班長沒事吧?”朱志遠這時卻繞過來了:“要我扶你不?”

“還好。”喬周先前給逼著喝了兩杯,這一鬧,酒意清醒了三分,但手腳有點兒不太聽使喚。

她站起來,踉了一下,扶著桌子。

朱志遠伸手扶她一下,道:“能走不,去醫院。”

“不需要吧。”喬周不想去醫院,喝個酒而已,最多吐一下,這段時間,她吐過好幾回了,有經驗了。

“那不行。”朱志遠堅持:“你酒喝多了,如果不及時處理,傷胃。”

“沒你說的那么夸張吧。”喬周不信。

周增道:“喬周,你要是撐不住,就去一趟醫院,那個啥,今天都是誤會,回頭我給你發獎金。”

他說著,使個眼色。

喬周明白了他的意思。

朱志遠那個電話,嚇到了他。

如果是一般人,他也未必信,可朱志遠后面還跟著個井平衡呢,那就說不定了,所以他有些怕了。

當然,他也有關系,倒不至于嚇破了膽,但如果能在喬周這里把事平了,那不是更好?

“是有點頭暈。”喬周扶著額頭:“那周總,我就請個假,去一趟醫院。”

“沒事,去吧,去吧。”周增揮手。

喬周頭確實有點暈,走路也有點發軟,就讓朱志遠扶著,走了出去。

“對了,我們那邊還沒結帳。”

出來,朱志遠想起他們才喝到中途呢。

“沒事。”井平衡擺手,叫過一個服務員:“我井平衡,記我帳上就行?”

服務員其實不認識他,有點為難的道:“井平衡?”

朱志遠一看樂了:“行了,井少,我前臺刷卡吧。”

“咦。”井平衡捂臉:“哥哥我這臉啊。”

他扭頭看喬周:“喬妹妹,我這臉還能看不?”

“哼。”喬周傲嬌的抬頭。

“咦。”井平衡再次捂臉:“果然是沒臉了。”

話落音,他又猛地松開手:“不對啊,我在喬妹妹面前,好象一直也沒什么臉。”

“合著你今天才知道啊。”朱志遠笑。

“那沒事了。”井平衡放下手。

“哈哈。”朱志遠大笑。

喬周也給他逗樂了,卻對朱志遠道:“朱志遠,你們這兩個活寶,在搞什么啊?”

“朱少買了新車,他請客,結果上個廁所,朱少化身朱大俠,橫刀救美了。”

喬周扭頭看朱志遠:“朱志遠,你買車了。”

“拉動雞滴屁嘛。”朱志遠笑道:“為國家經濟添磚加瓦。”

說話間,到了前臺,朱志遠刷卡付帳。

到外面,看到朱志遠的新車,喬周倒是沒什么感覺。

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對車一般無感,豪車只認BBA,其它的,根本認不過來,她也完全不知道,朱志遠這臺豐田陸巡,其實遠比國產的那些BBA要貴。

上了車,往醫院開,喬周道:“朱志遠,你先前那個電話,打給誰啊?”

“一個朋友?”朱志遠并不想炫耀,不想報顧瑤的名字。

“那個。”喬周微微皺眉:“你不是認真的吧,你真要查我們廠?”

“我當然是認真的。”朱志遠點頭。

“不要了。”喬周道:“我沒事的,就是喝個酒,做業務,喝酒正常的?”

“喝酒正常?”朱志遠冷笑:“你一個女孩子,他們兩個男的,要是你喝醉了,隨后把你奸了,甚至把你輪了,你到哪里哭去。”

“不會吧。”喬周給他嚇一跳。

朱志遠看她一眼,沒有吱聲。

后座的井平衡冷哼一聲:“不會?哼哼。”

喬周不吱聲了。

這種后果,她其實是想過的。

她腦袋無力的靠在車窗上:“可是,我也不能不工作啊?我找的工作就這樣。”

“沒事。”朱志遠道:“我給他個教訓,他以后就不敢逼你陪客戶喝酒了。”

“朱志遠。”喬周看他一眼,一時不知道要怎么說。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環遠醫療上班的,而且我們廠的事,你好象也特別清楚,出口退稅那些,我都不知道呢。”

“這不明擺著的嗎?”井平衡在后面道:“咱們朱少,默默的愛著你,看著你,盯著你,關心著你,跟蹤著你,準備潛規則你。”

“你這家伙。”朱志遠豎一根中指。

見喬周看著他的眸子里帶著探索的意味,他不由得搖頭。

前世,他腳受傷后,又跟白雪分手,一個人在醫院里,腳痛,心更痛。

他一個人默默的承受傷痛,沒有任何人關心他。

不過第三天,喬周卻來了,和另外一個女同學。

這就是情意。

重生一世,這個情,他記著。

但說他喜歡喬周,那倒是沒有的事,而井平衡這么一開玩笑,喬周似乎也有幾分誤會。

“不騙你,我最崇拜的人,就是曹操。”朱志遠長嘆一笑:“曹公一時大意,火攻赤壁,結果錯過大喬小喬這對絕美人妻,我讀三國至此,每每拍桌嘆息,轉世輪回,我人妻曹發誓,再見小喬,絕不會放過。”

他話沒說完,井平衡在后面已經笑瘋了。

“你就鬼扯吧。”喬周恨恨的在他肩頭捶了一下。

“說真的。”朱志遠笑了一會兒,道:“喬妹妹,你是我們班長,你一個女孩子,給兩個臭男人這么逼著喝酒,我沒看見就算了,看見了,是真不能忍。”

“這倒是。”井平衡在后面捧哏:“把我們班長逼成這個樣子,我們不要臉面的嗎?”

“謝謝你們。”喬周道謝,對朱志遠的猜疑倒是收回去了。

同學四年,她對朱志遠無感,朱志遠對她,好象也沒什么意思,因為朱志遠有白雪啊。

她是班長,但長像嘛,只能說是中上,化化妝,打扮打扮,能有七十五分的樣子。

而白雪卻是天生麗質,就不化妝,也有八十五分以上。

說朱志遠一面擁著白雪,一面暗戀她,她還不會這么自戀。

那朱志遠說因為她是班長,給兩個中年油膩臭男人逼著喝酒,他們撞上了,看不慣,是說得通的,年輕人嘛,還是有熱血的。

至于朱志遠知道她公司的秘密,雖然奇怪,但公司的事,也不是什么國家機密,知道的人多了,朱志遠另有途徑知道了,也不算太稀奇。

“不過還是不要了。”她道:“我以后還要在環遠廠上班的,要是搞得太過份,我以后就不好呆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朱志遠隨口應承,喬周也就不好再說。

他們去醫院,周增則陪著申長青洗澡洗頭,又叫服務員加急去買了T恤和褲子來,申長青一頭一臉一身,全都是湯水,燙傷倒還好,只是先前痛了一下,額頭有點紅而已,說不上什么傷。

但申長青這面子可就丟光了,他恨恨的叫:“周總,你給我查查前面那小子的來歷,倒也看看是哪家的崽子,這么狂。”

他倒也沒說要搞朱志遠什么的,明擺著嘛,即然朱志遠跟井平衡一起玩的,又當面打電話能叫人來查環遠廠,肯定有點來頭。

而他呢,說是一個院長,其實只是一個民營醫院的院長,雖然也有點兒關系,但只要碰上根底稍稍硬一點的,他就不敢惹。

“好的申院長,我一定會查清楚。”周增點頭。

他當然也怒,他叫喬周陪酒,就是想借喬周這個新人,讓申長青動心,拿一點訂單。

這有什么錯嗎?所有的公司,搞公關,不都是這樣的嗎?

你說你女孩子不能喝酒,那你又要工資?

這么傲嬌,你別出來上班啊,讓你男人養著啊,這社會上又不是沒有,多著呢,大部份漂亮女孩子,都是自家男人養著的。

又養不起,要放出來掙錢,那就莫要怪人家打主意啊。

是的,他到這會兒,都一直認定朱志遠是喬周的男朋友或者追求者,若是一般的朋友,不可能這么莽的。

不過沒等他想好怎么查朱志遠,手機先響了,是區衛生局的一個熟人打來的。

那熟人告訴他,區衛生局稽查科接到命令,下午要去他們廠檢查,讓他做好準備。

“真查?”周增又驚又怒又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要搞我嗎?”

“你好象得罪人了,指令來自省廳。”

熟人沒有多說,很快就掛了電話,周增卻直接懵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