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念還是那么的好看,程景默甚至覺得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公主裙,頭發微卷的披著,她本就生的白,打扮成這樣,像是程景默在國外電影里看到的公主一樣。

  于向念那雙含情帶俏的眼睛瞥他一眼,冷淡的說:“你來了。”

  連個稱呼都沒有,卻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打招呼。

  飯后,于家順和趙若竹跟他單獨談了話,問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程景默搖頭,“沒有。”

  趙若竹問他,“對念念的感覺如何?”

  他回答不上來,那種感覺太復雜,而且時刻變換著。

  仰望、討厭、窺視、不甘、不敢······

  趙若竹看著他想了半天也說不出的樣子,笑了笑,“那我們就直話直說,我們想把念念嫁給你,你愿不愿意娶她?”

  程景默老實說:“不知道。”

  這個問題從他意識到于向念父母的意思后,他就考慮過,從來沒想出答案。

  “那你有想娶的人嗎?或是有沒有想過,你想娶的是哪一種類型的?”

  “沒有。”

  他連結婚都沒想過,直到意識到于向念父母的意思后,才考慮過于向念會不會嫁給他這個問題。

  趙若竹說:“既然你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想娶的人,不妨考慮一下念念。現在的人吶,誰不是見幾次面就結婚了,真正的了解對方,產生感情,也都是在婚后。”

  “念念脾氣是有些差,但本性不壞。作為她的父母,我們就想給他找一個能讓我們放心的人,也許你會認為我們自私,讓你那么優秀的青年娶她這個任性的大小姐。做父母的,為了自己的孩子,哪有不自私的。”

  “但你也放心,即便你不愿意娶她,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我跟老于也不是那樣的人···”

  “我愿意娶她。”程景默冷靜的說出這句話。

  “哈?”于家順和趙若如一時驚愕的說不出話。

  好一會兒,趙若竹才激動不已的說:“當然,婚后你們要是發現真不合適,也可以提出離婚,我們不勉強。”

  程景默說:“我會照顧好她的,只要她不犯原則性的錯誤,我不會跟他離婚的,我會一輩子照顧好她的。”

  他至今想不通,為什么當時一下子就答應了娶于向念。

  他在賭吧!

  反正也沒有想娶的人,至少于向念曾在他的夢中一次次的出現過······

  趙若竹突然就紅了眼,她擦了擦浸濕的眼角說,“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

  一個月后,程景默和于向念結婚了。

  *

  于向念頭頂兩頂帽子,圍著一條絲巾,一只手拎著一瓶酒,一只手拿著兩小個盒子回來了。

  她喜笑顏開的將東西放在桌上。“這是邱楊帶給大家的禮物。”

  她拿起一瓶酒晃了晃,“爸,這是給你的。葡萄酒,喝了軟化血管,防止心臟病!”

  于向陽輕嗤一聲,“喝酒還能治病?誑誰呢!”

  她又拿起絲巾給趙若竹系上,“媽,這是絲巾,等會兒我教你幾種不同的系法,搭配裙子衣服都好看。”

  于向陽:“這小氣貨,買這么大一點布料,連脖子都遮不住,能保暖?”

  于向念白他一眼,“絲巾,不是圍巾,不懂別說話!”

  她又指著那兩頂帽子說:“這是給大哥和二哥的,西部牛仔帽,戴上可帥氣了!”

  于向陽:“切,不就是頂草帽,大哥廠里就生產著,還需要他給!”

  于向念不奈何的說:“于向陽,說這么多話,喝杯水吧。”

  于向陽看著那兩小盒東西說:“我不渴,那是什么?”

  “這是給我的,綿羊油和香水,這綿羊油擦臉可潤了!”

  于向陽不屑的嘴角都癟到下巴了,“能有我們國家生產的潤面油潤?”

  于向念面癱了,“于向陽,能把嘴閉上不?”

  于向陽看著桌上所有的東西都介紹完了,心里罵罵咧咧:狗日的邱楊,還真沒我的份!

  于向念故意過了好幾分鐘,才慢悠悠的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哦!剛才忘了拿出來了,這是給你的。”

  她伸手遞給于向陽,于向陽眼睛亮了一下,又別過臉,裝出不屑的樣子,“啥玩意啊?跟個泥人一樣!”

  “這是一個西部牛仔的玩具,你看可以拆卸組裝的。”

  于向念說著就示范起來,將人的手臂、腿、頭都拆下來。

  于向陽一把搶過,“這是給我的!你把我拆干什么?”

  于向念說:“我看你不稀罕,我準備自己要了。”

  “你怎么不要頂草帽?”

  程景默觀察著他們一家人的表情。

  于家順和趙若竹臉上流露出的欣慰的笑,于向國和于向華也戴了戴帽子試試,于向陽玩著那個玩具,舍不得松手。

  于向念拿出香水噴到了她的手腕上一點,又聞聞手腕,滿意的揚起眉梢。

  程景默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就是傾其所有,也買不到這些東西。

  吃完飯的時候,于家順讓于向陽把酒開了,說是趁著全家人都在,大家嘗嘗。

  一瓶酒,每人倒了一小杯子就空了。

  程景默平日從不喝酒,偶爾戰友間一起聚會吃飯才會嘗上一點。

  這是他第一次見紅色的酒,顏色挺好看的,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大家舉杯,各自淺嘗了一口。

  除了于向念,大家的表情都差不多,嘴巴緊抿著,臉皺成一團。

  于向陽喝了一口,表情嫌棄的說:“這葡萄釀的酒哪有我們國家用玉米、高粱釀的酒好喝!”

  程景默覺著唇舌間又澀又酸,還帶著苦味。

  他內心也贊同于向陽的說法。

  只有于向念嘗了一口后,嘴角上揚,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瞬時,程景默覺得那又酸又澀又苦的感覺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飯菜什么味道,他都沒嘗出來,整頓飯都是那種酸澀苦的感覺。

  他和于向念的差距不止是身份,還有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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