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旭還沒到京城密信先到了。
齊玉瓚收到信看完就忍不住笑了。
“圓福。”
胖乎乎的圓福從門外進來，“殿下您吩咐。”
“賀松柏這段時間在京城？”齊玉瓚說著話將密信放在燭火上燒了。
京中暗潮涌動，他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對手有機可乘。
“是，前日才回到京城。”
“讓他私底下來見我，就現在。”
圓福急忙退出去，看了看外面已經漆黑的天色。同情賀公子剛回來恐怕又要干活嘍。
后半夜。
一個穿著夜行衣身姿挺拔修長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太子的書房。
“主上深夜傳屬下前來可有要事吩咐。”
齊玉瓚從書桌前抬頭皺眉，“你怎么這身打扮？大晚上做賊去了？”
賀松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夜行衣，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為了不被人看見就這么穿了，賀家那些人還不知道屬下回京城的事，要不然就得跟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來。”
齊玉瓚心說你這么穿更惹眼，算了，直接切入正題。
“孤派你去宿州開酒樓，你意下如何？”
宿州？
賀松柏聽完地方臉色就的有點子古怪，“主上有所不知，屬下已經在宿州開了酒樓。”
宿州那地方除了酒樓客棧也沒別的生意可做。
反正宿州比起其他地方是出了名的窮。
主上是不是傻了？不是前些日子剛從宿州回來嗎？
天緣樓的人難道被江鴻運那家伙霍霍沒了？所以主上讓他重開一家？不應該吧？
齊玉瓚一看賀松柏那表情就知道他在編排什么，“是讓你去跟別人學怎么開酒樓，學會了賺更多的錢，起碼要比你現在的收入再翻上兩倍。”
“江鴻運只能假裝一下生意人，真做生意還得你去。”
賀松柏一聽就愣了，主子腦子沒發熱吧？
讓他這個經商天才去學做生意，跟誰學？
誰啊，口氣這么大！也不怕閃著自己的腰。
“你去了就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另外幫我把這四個人送給她。”
齊玉瓚一拍手，圓福帶著四個各有特色的女子進來了。
賀松柏都驚了，“影衛？主上這是要把人送給誰？”
這可是東宮精心培養出來的女影衛，殿下居然要送人，那這人的身份……
“你去了就說……就說……”齊玉瓚想了半天說辭，也沒找到合適的。
“罷了，你把人送給她，她自然就知道了。”
溫巧娘那般聰慧，怕是已經隱約猜到他的身份了，要不然也不會找江鴻運合作，明顯就是問他的意思。
她這般為他著想，他也得為她的安危考慮。
賀松柏驚訝主上居然對一個女子這般上心的同時，鄭重應下，“主上放心，屬下明日就起程。”
賀松柏帶著四個女隱衛離開了。
齊玉瓚坐在書桌前發呆。
圓福進來提醒殿下該歇息了，再不歇息馬上天就亮了。
齊玉瓚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蕭旭還在路上吧？”
“回殿下的話，已經快到順天府了。”
順天府一過就是京城了，不遠了。
圓福不知道自家主子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小舉人如此上心，但做奴才的，只要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最好少打聽。
“國子監那邊……”齊玉瓚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國子監打個招呼，那里面也有他的人。
“殿下放心，奴才已經提前吩咐下去了，國子監那邊不會有人故意為難蕭解元。”
齊玉瓚揉了揉太陽穴，“不要做的太明顯了，以免被其他人盯上。”
圓福應下，心里更加好奇這位蕭解元，到底有什么樣的才能，才能被殿下如此重視。
圓福原本都打算要退下了，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低聲道：“對了殿下，還有一件事，二皇子已經求皇上賜婚多次了，昨日皇上好像有松口的意思。”
齊玉瓚沉默片刻，突然起身。
“時候不早了，父皇該上早朝了，走，去陪父皇用早膳。”
圓福見狀嘴角抽了一下，急忙跟上。
到了潛龍殿。
門口的宮人一看是太子，直接就放行了。
齊皇正在用早膳，看見太子招呼他一塊過來坐下。
齊玉瓚象征性地夾了兩筷子，開口道：“聽說老二又求賜婚了，父皇可千萬別答應，要不然我可不高興。”
齊皇一聽這話都氣笑了，“一大早來找朕，朕還以為是專門來陪朕用早膳的，結果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陪父皇用早膳，順便想起這事了。”齊玉瓚慢悠悠道。
齊皇明顯不信，盯著齊玉瓚的表情，“朕就納悶了，你又不娶人家，還不許老二娶，你說說你是不是太霸道了？”
“兒子是父皇的親兒子，霸道當然隨父皇。”齊玉瓚笑瞇瞇。
“父皇，你說老二那個蠢腦子蠢就蠢吧，長的還不好看，還非要玩奸的，后院偷摸養了一院子里姬妾，還要裝出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簡直又當又立。”
這還是他在溫巧娘那兒學的新詞，用來罵二皇子剛好。
“什么叫又當又立？”
“就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堂堂一國太子，說什么污言穢語！”齊皇吹胡子瞪眼，“你聰明，你好看，你娶啊。”
齊玉瓚慢悠悠地夾起一只蟹黃包，“不娶，反正父皇不許賜婚。”
齊皇一噎。
瞪了半天眼睛，看著齊玉瓚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哎，先等等吧姬家不是一般人家，這婚要是這么好賜，朕早就賜了。”
齊玉瓚放下筷子，“父皇慢慢吃吧，兒臣昨夜一夜沒睡著，這會兒要去補覺了，今日的早朝就不去了。”
齊皇看著人就這么走了，額頭突突突地跳。
忍不住問自己的太監大總管，“你說朕是不是太慣著太子了？你瞧瞧這樣子，多任性。”
目的達到了，轉頭就跑了。
大總管伺候齊皇久了，哪能不知道他想聽什么，笑瞇瞇地道：“太子殿下和皇上最親，也只有在皇上面前，才會露出小孩的心性，要是換了旁人，殿下可是成熟穩重的狠呢。”
“奴才就是有些不懂，太子殿下既不想娶姬小姐，又不許二皇子娶，到底是為什么啊？”
齊皇冷哼一聲，帶著幾分老父親的無奈道：“那小子拿姬家那丫頭當妹妹看，他看不上老二，自然不愿意姬明月嫁給老二。”
齊皇剛說完，外頭的太監送進來一蠱湯。
“皇上，淑妃娘娘身邊的碧玉姑娘送了乳鴿湯，說是淑妃娘娘親手燉的。”
齊皇又嘆了一口氣，才在潛龍殿歇了兩碗，又要進后宮了。
“傳話給淑妃，今晚去淑妃宮中用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