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旭走了,溫巧娘剛開始幾天確實有些不習慣,不過也就那么幾天。

然后忙起來就把他給忘了。

之前的口脂鋪子已經沒什么太大的利利潤了,溫巧娘主動找到江鴻運合作開酒樓。

“啥?開酒樓?”

江鴻運一激動當地的方言都出來了。

看著溫巧娘道:“我的姑奶奶,你沒開玩笑吧?你要開酒樓?你去當大廚啊!那我看行。”

別說,溫巧娘廚藝是真的好,要是開酒樓生意肯定很紅火。

溫巧娘搖頭,“我是說讓你開,我投資。”

蕭旭去京城國子監了,以他的能力高中不是問題。這三年時間她要打下基礎,總不能到時候兩人去了京城一點根基都沒有。

到時候隨便被人欺壓都抬不起頭來。

雖說她可以武力可以解決一時的難題,但在皇權中心那種地方,不能處處都用武力。

要是遇上什么問題都殺人,那就和末世沒什么區別了。

江鴻運扇子搖得飛快,“那為什么選我啊,你自己也能開啊,你不是就開了口脂鋪子?開個酒樓還不是順道的事?”

“你說為什么?我又不是只開一個酒樓,要開連鎖的人手不夠自然要找你合作。”

自己開多累啊,要操多少心,有現成的靠山她為什么要費那么大勁。

口脂鋪子不過是之前隨便找個賺錢營生。

溫巧娘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還有一點,阿瓚是我弟弟,孩子的舅舅,我找你合作也是為了他,我既然認下這弟弟能幫自然也要幫一把的,還是說你們不缺錢?”

“缺啊,誰不缺!”江鴻運急忙應聲。

天緣樓真正的東家賀松柏那家伙就是專門替主子解決錢的問題的。

要養軍隊養人手,爭那個位置,哪一樣不需要錢,開銷大了去了。

沒錢手底下的人飯都吃不起,誰還跟著你賣命啊。

誰不缺錢,要是遇上天災皇帝都缺錢。

“缺就對了,所以要不要合作?”溫巧娘挑眉看他。

“姑奶奶你說怎么合作?還有你說的技術是什么東西?”

江鴻運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很簡單,我提供秘方啊!”溫巧娘壓低聲音,“你開的酒樓按照我的秘方做菜就行,每個月推出幾道新菜,噱頭打出來,保證生意紅火。”

“天緣樓大廚的廚藝我見識過了,那樣的廚藝只要看了秘方就會做,我的菜勝在新奇,他們練練手就能上桌。”

“同樣是酒樓,別人家的酒樓菜式一成不變,你家的酒樓源源不斷地提供新菜,你說吃飯的客人去哪家吃?”

江鴻運點頭,“那肯定是來我家。”

溫巧娘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著他,“那不就對了嗎,咱們可以開兩種,一種走平民百姓路線,一種走達官貴人路線。”

“第一種就勝在便宜實惠利薄多銷,只提供吃飯的地方就行,第二種怎么貴怎么來,怎么高雅怎么來,尤其是菜名,一定要好聽,比如說‘珍珠翡翠白玉湯’,單聽菜名你覺得是用什么做的?”

江鴻運思索一下,“又是翡翠又是白玉的,聽著就像是奇珍異寶?”

反正不可能是真的翡翠白玉吧?那又不能吃。

溫巧娘捂嘴笑,“其實原材料就是白菜梆子,菠菜葉子,餿豆腐,和鍋底的剩飯。”

“啊?”

江鴻運眼睛都睜大了一圈,感覺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餿、豆腐?鍋底的剩飯?他沒聽錯吧?

溫巧娘像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開口道:“你沒聽錯,只要名字氣的高雅貴氣,多的是人趨之如鶩。”

江鴻運抹了一把頭上不存在的汗,黑啊!實在是黑,這心比賀松柏那家伙還黑!

賀松柏那奸商來了,在溫巧娘面前恐怕都得甘拜下風。

“所以菜名的重要性懂了嗎?”

江鴻運小雞啄米點頭:懂了懂了,主打一個忽悠。

溫巧娘補充,“還有,酒樓你不能全掛在一個人的名下,也不能集中在一處,要多找幾個人,背后的東家不是一個人,起碼明面上如此,多開幾個,分散地方開。”

這就讓江鴻運又有些不懂了,“為什么?開個酒樓還不能一個人開?”

溫巧娘翻了個白眼,“你傻啊,一看你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樹大招風的道理還用我說?錢都讓你一個人賺了,那些老字號不得瘋了似的找你麻煩?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就如同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一下打了,不就全碎了嗎。你要分開放,碎了這一個籃子還有那一籃子,碎了的這籃子也不虧,順藤摸瓜把幕后黑手揪出來讓他牢底坐穿。”

江鴻運聽的兩眼放光內心激動不已,扇子都快扇出殘影來了,“高,實在是高啊!”

“別扇了,你不冷我冷。”溫巧娘拍了拍桌子。

這都幾月份了,還拿扇子扇風。

江鴻運幸幸的把扇子合起來放在桌子上,強壓一下內心的激動,笑嘻嘻的問,“姑奶奶,你說的那些秘方里面有沒有鹵肉方子?”

天冷了他就饞這一口,之前就想厚著臉皮買這方子來著,不過沒好意思開口。

“有,走平民路線那里少不得這一道菜,你先去準備酒樓,記得盡量全國連鎖,其他國只要能開也開,各地的飲食偏好備注一下,完了我自然會寫給你。”溫巧娘挑眉。

江鴻運點頭如搗蒜,很不得立馬就看看酒樓開起來的轟動,尤其是賀松柏那家伙的反應。

臨走的時候,江鴻運突然回頭,“所以,還有個問題,什么叫連鎖?”

溫巧娘:“……”

感情你不知道什么叫連鎖就答應了,是不是有點草率。

“比如,張記小吃,李記香油,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聽不懂就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同天緣樓,天緣樓這塊招牌不止只在臨縣開了一家吧?”

江鴻運嘴角抽搐,“謝謝,聽懂了。”

他只是沒聽過“連鎖”這個詞,又不是智障。

江鴻運回去之后就爬在桌子上寫信,寫了半宿,天亮的時候一封密信送往京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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