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斗臺上,楊玄辰指了指北遼的五人,“你們一起上吧,不就做五首詩詞嘛……”
他的話還未說完,鮑宇和北遼的另外四大才子已是怒不可赦。
若不是礙于場中的李長留攔著,他們早就把文斗場變成了修羅場。
而稷下學宮的大夫與劉長青卻是皺起了眉頭,就算你詩詞再好,同時打五個也是辦不到的呀。
你真以為你是文曲星下凡吶。
就連建文帝都不禁皺起了劍眉,你這話說得是夠霸氣的,可你不能盲目啊。
一刻的時間要做五首不同類型的詩,就算是圣人也辦不到吶。
好不容易制止了北遼幾人,李長留跑到御輦前請示起了建文帝。
“楊玄辰,你要清楚,這是兩國文斗,你代表的是大炎千千萬萬的學子。”
“同一時間,你一人獨挑北遼五人,自古以來便沒人能勝過……”
建文帝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不相信楊玄辰有這個實力。
在座的眾人也沒人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
大炎的官員大儒都在不停搖頭,唏噓不已,北遼那邊更是從震怒轉為了幸災樂禍。
連臺下的百姓們都在勸他好好想想,一個一個打過去若是輸了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沒想到這時,楊玄辰向著御輦拜了下去,“臣請陛下下旨,允臣與北遼五位才子同時比斗。”
“若臣輸了,臣愿意承擔任何責罰!”
建文帝足足看了他有十息之久,再開口時語氣已變得冷冽無比,“就是死,你也執意如此?”
“臣執意如此!”楊玄辰再次深深一拜。
“好!朕允了!”建文帝說著看向了北遼使團一方,朝著耶律赤點了點頭。
楊玄辰一挑五的請求最終還是被允許了,只不過他卻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若輸,生死大劫!
在眾人的唏噓聲中,李長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接著出了題目,“以春、花、秋、月及元宵為題,詩詞不限。”
題目一出,北遼五人一陣商量,各自領了一題便開始作想。
而楊玄辰卻是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像看笑話似地看著他們,接著他向評委席走了幾步,笑著說道。
“拓跋先生,張大夫,老師,我都一挑五了,就不用糊名了吧。”
拓跋仲宣沒想到楊玄辰不僅不去想著如何把這五首詩做出來,反倒來關心糊不糊名,他難道放棄這輪文斗了?
劉青山及張梓州更是氣急,“原本是要糊名的,不過你都一挑五了,就由著你吧。”
“這樣如何?我也不欺負他們,讓他們先交詩詞,交一個我出一首,直至最后一人……”楊玄辰說了說他的想法。
三人聽后心中一陣我焯,你特么真是不要命,你意思你能幾息便能成詩一首唄。
他們看著楊玄辰,眼神之中滿是狐疑,雖然答應了他的要求,但心中還是覺得他腦子瓦特了。
楊玄辰見他們應承了下來,笑著跑到了臺邊,“誰有酒?老子要神仙居的酒!夢仙,四糧液都行!”
臺下的觀眾們面面相覷,你特么這時候不去想詩詞,還在這討酒喝?
尼瑪,真是無法無天啊,真是嫌命長了。
正當百姓們嘰嘰喳喳的時候,一個酒葫蘆從人群中劃過,向著楊玄辰飛來。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王鐵山的酒葫蘆,立馬大笑一聲伸手接過。
掀開塞子用鼻子在葫蘆口先是聞了一聞,然后灌了一大口夢仙酒下肚,辛辣的酒水穿腸而過,精神為之一振。
這時,一首以元宵為題的詩已經交到了拓跋仲宣這。
“小楊大人,元宵詩已有,還請你應對!”
“好!”楊玄辰應了一聲,踏出一步再灌了一口酒。
“東風夜放花千樹。”
“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劉青山的筆隨著楊玄辰抑揚頓挫的聲音在紙上行走,而他的眼神越來越亮,神色也越來越亢奮。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言罷,廣場上的微風似乎都為他停了下來,臺上臺下更是針落可聞。
幾息過后,廣場上的各個角落傳來了女子的抽泣聲。
“美!實在是太美了!”拓跋仲宣不由自主地贊了一聲。
“滿城燈火,煙火繚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最好的還是這句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太應景了,太好了!”
拓跋仲宣激動地站了起來,不等另外兩人發表意見,他徑直走到李長留身邊耳語了幾句。
緊接著李長留便收到了劉青山和張梓州遞來的眼神。
從楊玄辰提出一挑五開始,李長留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我宣布,青玉案元夕,楊玄辰勝!”
轟的一聲。
皇宮前的廣場上,眾人歡呼雀躍,有的人抱在一起歡呼,有的人低聲哭泣,更有的想要上到文斗臺上與楊玄辰來個親密接觸。
沒錯,楊玄辰的這首《青玉案元夕》一出,便無人可敵。
在一聲聲的“詩仙!詩仙!”中,李長留還是止住了大家制造出來的噪音。
“各位,請留給文斗的才子們安靜的環境,不然你們的小楊大人會被說成勝之不武的。”
百姓們也是聽話,立刻止住了喧鬧。
接下來的時間,文斗臺似乎成為了楊玄辰的專屬舞臺。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
李長留:“秋為題,楊玄辰勝。”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
“花為題,楊玄辰勝。”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
“……”
“春為題,楊玄辰勝!”
楊玄辰已連勝了四場,每一場都是在北遼的才子交了卷之后沒幾息便吟了出來。
御輦上的建文帝此時心潮澎湃,方才還在為楊玄辰的輕狂而生氣,當文斗開始時又為他捏了一把汗。
直至此時此刻,他的心才落了一半下來,這小子不愧為詩仙,好!當真好得很!
文斗臺上,鮑宇已經從震驚中緩過了神,略微思定之后,他甩了甩頭摒棄了些許雜念。
接著嘴角緩緩露出了一絲輕笑,仿佛心中已有把握。
以月為題,你已做過《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此間你便不能再做,看你還有什么詩詞能超越我。
鮑宇奮筆疾書,滿意地再讀了一遍自己的佳作便呈了上去。
“秋風送爽月華明,銀輝灑落靜無聲。”
“舉杯邀月三五好,人間天上共澄清。”
隨著拓跋仲宣念出了這首詩,眾人心中不禁為之一緊,楊玄辰難了。
此首詩屬上上之作,乃不可多得的佳句。
匆忙之間,楊玄辰怕是難以應對了。
誰知,楊玄辰聽后不屑地一笑,再飲一口夢仙酒。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這句詩他一個字都沒動,因為江州真有一座城名為姑蘇城,城外真有一座寒山寺。
詩句誦完,楊玄辰挑眉看了看鮑宇,笑道:“鮑兄,承讓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