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歲的爆竹聲中上京城迎來了新的一年。
孩童們換上了新衣在長街上嬉笑打鬧,街頭巷尾升起的煙火氣讓人不禁感嘆著這座城市的繁華。
給孩子們發了一些糖果后,楊玄辰很快便抵達了東宮。
這會兒,兩名府丞、一名主簿、兩名錄事已經候在了詹事府門外。
他們見著新來的少詹事是個年輕英俊的小伙子,不禁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陛下怎么弄了個這么年輕的人來做少詹事,這能把大皇子和大公主教好嗎?
難道慕容老太師也教不好,反倒是這個年輕人有幾把刷子?
不管怎么說,人都來了,面子還是要給足的。
排前的兩個府丞對視了一眼,向著楊玄辰行了一禮。
“下官方賢東。”
“下官王文吉。”
眾人齊聲,“見過楊大人。”
楊玄辰報以微笑,“好了好了,俗禮就免了,簡單介紹下情況吧。”
方賢東領著眾人向內走去,一路上邊走邊說。
“詹事府的老詹事去歲已經告老還鄉了,所以慕容老太師這段時間一直兼顧著大皇子和大公主的學習。”
“昨個老太師來了一次,說是您今后負責教導,讓我們盡心輔佐好您……”
幾步路的距離,方賢東基本上把詹事府的情況介紹一遍。
“按你的意思,大皇子連四書五經都背不下來?”
這時,一旁的王文吉發起了牢騷,“楊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大皇子性格頑劣,整日就知道嬉戲玩樂。”
“他六七歲的時候是老太師給他啟的蒙,那時的大皇子聰慧過人,不論老太師教什么,他都是一學就會……”
這就把楊玄辰說懵逼了,大皇子他是見過的,除了四肢發達點,別的看上去還是挺聰明的樣子。
怎么好好的一個孩子這幾年養成了頑劣的秉性呢?
“那他現在四書五經背得下嗎?”楊玄辰問道。
方賢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神情沮喪,“要是能背下四書五經,老詹事哪還會告老還鄉。”
“那就是背不下咯?背不下就背不下吧,反正背那玩意沒雞毛用!”楊玄辰說著撇了撇嘴,一臉不在乎。
啊嘞!你說啥玩意?往圣留下的東西你說沒用?
我焯,就算你是大炎文壇新秀,好吧文壇第一人,你也不能藐視古人留下的東西啊。
這也忒囂張了吧!
方賢東和王文吉都是老學究,非常崇尚儒家文化,可是楊玄辰一上來就大放厥詞,他們哪能受得了。
剛想以文人的立場辯駁一番,豈料楊玄辰卻比他們早開了口。
“大公主之前在清水縣跟本官學了幾個月,還算不錯,應該不用給她開小灶了。”
“大皇子的情況你們具體說說,除了書背不下,其他方面如何?”
方文二人對視一眼,心中略有思定,隨即王文吉開了口,“回大人,咱們對大皇子的評價就是文不成武不就。”
“那就是廢物咯?”楊玄辰脫口而出。
方賢東趕緊揮退了主簿和錄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大人,慎言!”
“上一個少詹事就是罵了大皇子一句廢物,然后被打成殘疾,聽說他這幾年過得很凄慘吶。”
這貨那么無法無天,難道淑貴妃和賢貴妃不管管的嗎?
“大皇子現在武藝是什么境界?”
聽了楊玄辰的話,王文吉不由地露出了狐疑的眼神,咱是負責文的,你關心他武力值干啥。
“未達人境,只有初淺的拳腳功夫。”這是方賢東說的。
“大皇子一般睡到日上三竿之后才醒,用了午膳才肯練功讀書,往往未時還要睡一會。”
“倒是晚上挺精神,在宮里聽聽曲,看看舞姬跳舞……”
“停停停,大皇子今年才十六吧,這就夜夜笙歌了?”楊玄辰打斷了王文吉的話。
然后他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那大皇子這童子身還在不在?”
方賢東和王文吉一陣頭大,你這少詹事正經事不干,怎么還沒說幾句呢就關心上了八卦。
你特娘是正經的官嗎?
兩人還想提點一下,說一些注意事項時,詹事府外響起了一道聲音:“大皇子請少詹事入文華宮覲見!”
聞聲,楊玄辰拍了拍官服和方文二人告了別,隨著太監去了東宮。
大皇子趙彥隸的宮殿不算大,相比前一世故宮里的毓慶宮還要少了一排房屋。
當楊玄辰趕到時,趙雪也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地笑出了聲。
“臣楊玄辰,見過大公主。”
“免禮!”
“噗,咯咯,哈哈!”
趙雪毫不避諱的雙手纏上了楊玄辰的胳膊,“師傅,聽說我這弟弟要給你下馬威,所以我就來看看,順便給你助助威。”
楊玄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嘴角掛起了邪笑,“就他還給老子下馬威?怕是太后給的戒尺今天就要見血了!”
說到這,趙雪才想起來他手上還有這一個大殺器。
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前晚才被影月樓的人迷暈了,自己和趙彥隸也因為這事都被禁足了。
趙彥隸氣急之下又聽說楊玄辰做了少詹事,昨天就放下了狠話,要讓他三天內滾出詹事府。
“你可當心點,你又不會武功,小心一會被打趴下,嘻嘻。”
特娘的,要不是這會人多,老子定把你屁股打開花了,看不起誰呢!
兩人談笑間便進了文華宮,而大皇子趙彥隸這會兒卻是坐在了宮里的空地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抖著腿一邊喝著茶。
楊玄辰見了大皇子自然不能失了禮數,他朝著趙彥隸一拜,“臣詹事府少詹事楊玄辰,見過殿下。”
“嗯,還算可以,轉個身給本宮瞧瞧!”
我焯,你當老子是青樓里的紅倌人?還轉個身讓你瞧瞧?
“趙彥隸,你好大的膽子!”
“大公主在此你也敢不上前見禮,我是陛下欽點的少詹事,是你的老師,你更不向老師還禮!”
“自古以來便有天地君親師一說,長幼有序、尊師重道是不能舍棄的傳統!”
“你趙彥隸!一不尊親,二不尊師,你可知這是大逆不道!”
說著,楊玄辰又把語氣提高了三分,“來人啊,把大皇子綁起來!”
說著他從腰間取下太后給他的戒尺,帶著一臉邪笑走向了趙彥隸。
“看清楚了!這是太后賜的戒尺!”
“今日這文華宮內,誰要是不聽我楊玄辰的命令,回頭我就去陛下、太后和兩位娘娘那里告狀,沒你們好果子吃!”
霎時間大皇子的宮里忙作一團。
有找繩子的,有拉著他手腳不給動彈的。
更有宮女竟然把床單拎了出來,直接就給他捆上去了。
“你們!你們這是倒反天罡!我……我是大皇子……唔……唔。”
趙彥隸的嘴巴里不知道被侍衛還是宮女塞了一塊打濕的絹帕,已經嚎不起來了。
“你,把大皇子的褲子拔了,我的戒尺一出,是要見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