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辰在夜宴上透露了許多關于今年海鹽份額拍賣會的消息。
一眾商賈聽聞后，心中自然會有相應的計較。
就連謝天杰也不例外，回到住處后，便與底下的幾個賬房商量著對策。
而回到了縣衙的楊玄辰與趙雪二人則是神色各異。
前者劍眉緊皺，似有萬般疑惑但又堵在了心口，不知找誰傾訴。
后者神經大條，拍著肚子，一臉滿足，終于吃上一頓大魚大肉了。
東花廳里點著油燈，三女烤著火煮著茶，正聊著家長里短。
她們見楊玄辰他們回來了，挪了挪凳子給兩人騰了位置。
“少爺，怎么去赴個宴回來便愁眉苦臉的，謝家給你出難題了？”
說話的是小蓮。
周淼淼和虞薇聽著向楊玄辰看了過去，美目中露出了微微擔憂。
楊玄辰先是嘆了一口氣，接著嘟嘟嘟地喝下了整杯茶。
然后他甩了一下頭，讓劉海顯得更自然了一些。
“我是不是很帥？”
突如其來的問題，逗得眾女格格地笑了起來。
“帥，不要太帥喔，師傅最帥了。”這是趙雪說的。
“你也就白一點，看膩了，也就那樣……”周淼淼撇了撇嘴。
虞薇和小蓮則是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之中的揶揄之色已經告訴他，她們想說什么了。
楊玄辰又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我帥，但是我特娘的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男人看上。”
噗。
噗。
趙雪和虞薇同時噴出了一口茶水，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你說啥？你被男人看上了？”周淼淼不可置信地問道。
“師傅，你是說……是說謝家的謝天杰？”
趙雪的話一出，三女同時驚呼。
“夫君，怎么回事，你說出來，我們幫你一起分析分析。”
虞薇放下杯盞，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淡淡地說道。
對于這種事，她相對來說比較有經驗。
因為影月樓里女子眾多，而且她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甚好，磨鏡的對子自然是有一些的。
“被男人看上，說明我家夫君這副皮囊絕對是萬里挑一的。”
“不過嘛，萬一謝大少爺是主動的那一方……”
虞薇的話引起了小蓮和周淼淼的好奇，三人一陣交頭接耳，隨即二女啐了一口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色彩。
“師傅，師娘們說啥呢？”
“還能說啥，攻和受的區別，要聽嗎？”楊玄辰撇著嘴沒好氣地說道。
“要要要，快說快說。”
“斷袖之人你是明白的，但是這斷袖分三為種人，一種叫攻，一種叫受，還有一種是攻受同體。”
反正都是自己人，楊玄辰也就沒有避諱，把他對同性戀的認知都說了一遍。
趙雪聽后，小嘴張大得都能塞下一只雞蛋了。
“原本我以為天下間搶別人夫君的只有女子，沒想到連男人都加入了行列。”周淼淼調侃了一句。
“淼淼，先聽少爺怎么說吧，別取笑他了。”小蓮說了一句。
于是，楊玄辰把下午和趙雪一起的經歷說了出來，希望三女給點意見。
“依我看，這謝天杰很有可能就是夫君所說的受。”
“各路商號進了清水縣之后，我便讓六月一一查探了一番。”
“從六月那返回的消息中，有一人的相貌舉止和夫君口中的謝天杰頗為相似，我認為應該就是同一人。”
楊玄辰劍眉一挑，他沒想到虞薇的工作做得那么細致，而且六月已經可以勝任刺探情報的工作了。
他問道：“六月那丫頭怎么說？”
虞薇先是瞥了一眼趙雪接著看了看楊玄辰，似是在問：大公主在，方便說？
“說吧，小雪不是外人。”
他的這句話把趙雪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虞薇和楊玄辰的眼神交流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睛的，她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身份關系，有些話要避諱自己。
沒想到自己在他眼里竟然是自己人，不過能不能不是徒弟，我想當師娘！
“六月沒有深入打探，只是看了一些表象。”
“謝天杰人前是個翩翩公子，只不過細節之處有些女性化，尤其是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舉止和神態。”
“還有一點夫君需要注意，謝天杰不簡單……”
虞薇的話引起了幾人的重視，一個商行的少東家肯定不會簡單，但是從她的口中說出需要對他注意，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五年前，謝家走貨去涼州，是謝天杰親自去的。”
“路上遇到了蠻人劫掠，若是光靠謝家的那些護院，就算他謝天杰不死，也會損傷慘重。”
“然而，那次謝家只是死了幾個人，蠻人百多人的隊伍最終只逃了幾個人出去……”
“薇薇，你的意思是說謝家的護院里有高手？”楊玄辰問道。
“護院里有高手這是一定的，但是我得到的消息里卻是他謝天杰宛如殺神般的事跡。”
“什么？！”幾人驚呼道。
“謝天杰會武功？”
虞薇點了點頭，語氣慎重了幾分，“百多人的蠻人騎兵，對付商行的幾十人，本該是一面倒的局面。”
“就算是王師傅也不敢說正面硬抗，而他謝天杰卻是差不多全殲的對方。”
“我懷疑他本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境界，而且謝家的護院中肯定不乏天境高手！”
不愧是情報頭子，她給出的信息無疑是正確的。
這時，楊玄辰緊鎖著眉頭，思考著謝天杰這個人，一時間腦海中仿佛成了一團亂麻。
一個商行的話事人，而且是絕世高手。
加上南屏道那次黑衣人的口供，楊玄辰認為謝天杰對他絕對是有殺心的。
如果不是因為斷袖的關系，恐怕今日赴的便是鴻門宴了。
“此事先擱在一旁，今日與他一見，還有許多疑點未有打開。”
“不過他看我的眼神讓我非常不舒服，接下來的拍賣會，淼淼和薇薇辛苦些，協助老韋辦好，我就不出面了。”
楊玄辰還是決定忙過這陣再考慮謝天華的事情。
說著他拍了拍小蓮的小手，把話題引了出去，“蓮兒，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
“小管家婆是不是得說說咱這些產業的收成了？”
面對著他的調侃，小蓮報以微笑道：“少爺，你又拿蓮兒尋開心。”
片刻過后，小蓮取來一本賬冊。
“我先說個總數吧，目前屬于咱私產共計一千八百萬兩白銀，當然了，還有些零頭。”
“這個數字是接近四年的總和，依我看往后每年都會增多一些。”
“清水縣的稅收剔除日常開支、正常向朝廷繳稅以外，朱成報上來的結余是三十多萬兩。”
“喔對了，少爺，蓮兒打聽了一下，大炎首富坪洲王家的財富大概是一千五六百萬兩白銀。”
“不過他們很多的財富都是土地、房屋還有其他產業。”
“……”
周淼淼和虞薇兩人激動得小手握在了一起，趙雪聽了數字則是瞪大了桃花眼震驚無比。
楊玄辰看著幾女不同的表情，心中則是對這些數字沒有多大的意外。
“夫人們，你們的相公已經富可敵國了！”
“是不是也該想想，挑個日子咱把這婚先結了，先生幾個娃娃，讓他們享受富二代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