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臨江城？”
“回什么臨江城！”
“既然舅舅都來了，省親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母妃交代的第二個任務了！”
趙雪一板一眼地說著，瞬間讓楊玄辰有了不妙的感覺。
這小丫頭不會賴在清水縣不走了吧。
不得行，得想個法子弄她走，不然大公主在清水縣的消息走漏了，萬一出點事，自己這小命就懸了。
“殿下，第二個啥任務，臣愿為殿下分憂。”楊玄辰笑嘻嘻地說著。
“皇家私庫已開始運作，母妃讓我來清水縣跟楊大人學習學習……”
她的說辭讓楊玄辰一驚，學習？學個嘚啊，我有什么東西可以教你的！
楊玄辰連連擺起了手，小臉一垮，“殿下千金之軀豈能跟著臣風餐露宿。”
“況且清水縣最近正在收治災民，臣實在是忙不過來啊……”
“行了行了，別跟本宮玩心眼子。”趙雪一句話就把他后面的說辭都給堵了回去。
“光你那著書的本事，本宮就能學上一陣子。”
“何況還有然香閣、神仙居、巫山閣這些風靡大炎的產業……”
說著說著，趙雪笑了起來，桃花眼彎成了月牙兒，煞是好看。
可是看在楊玄辰的眼里，卻如同小惡魔一般。
“殿下，斷斷不可！斷斷不可啊！”
“著書這事是小道，殿下已滿腹經綸，隨時都能出書。”
“經商這種事您讓臣來教，臣教不會啊，清水縣的產業都是別人的，和臣沒關系……”
趙雪眼神一凜，語氣重了三分，“楊玄辰，你膽子不小吶，當著本宮的面還敢欺瞞。”
“就拿這然香閣來說，東家楊小蓮，可不就是你夫人嘛。”
“還有那酒仙子茶仙子，都是你……”
楊玄辰冷汗直冒，大炎律令里是有明文規定的，為官者不能經商。
所以清水縣的各大產業都把持在自己的三女手中，以免遭人話柄。
這個現象也是大炎朝公開的秘密，一般不會公然提起，朝廷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趙雪就這么說出來，會不會陛下和淑貴妃起了什么念頭。
想到這，他渾身一涼。
緋月才剛起步，雛形還沒出來，自己目前就這些人，幾乎沒什么反抗能力。
若是朝廷真要拿自己開刀，躲都沒地方躲啊。
楊玄辰換上了笑臉，“殿下，您都知道，臣一心忠于陛下忠于娘娘。”
“您就別為難臣了，臣真沒啥本事值得殿下學啊。”
趙雪聞言輕笑了一聲，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好啦，父皇和母妃沒有你想的那么小氣。”
“本宮是真的想要跟著楊大人學習一陣子。”
“詩書也好，治縣之能也罷，若是楊大人肯交本宮經商，那就更好了！”
“方才楊大人說，本宮該走出自己的路，所以還請不吝賜教。”
說完了這幾句，趙雪俯首向著楊玄辰一拜，行了一個弟子禮，“還請先生教我！”
趙雪見他還在猶豫，立馬跪在了地上大聲說：“師傅在上，請受趙雪一拜。”
小蓮和之南震驚之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之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堂堂大炎朝大公主，竟然向一個七品縣令下跪，竟還稱對方為先生、師傅。
這要是傳出去，稷下學宮的大儒當如何，東宮三師又當如何。
楊玄辰想要扶起趙雪，可扶了幾把愣是沒扶起來。
低著頭的趙雪嘴角掛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壞笑，“師傅若是不愿意，趙雪就跪于此涼亭不起來了。”
楊玄辰心中暗罵，你特娘的是耍賴啊，我怎么能當得了你的老師。
回頭陛下和淑貴妃不得把我掐死啊。
兩人僵持之時，之南上前一步，雙眸先是直視了一眼楊玄辰。
接著跪伏在地，語氣略帶哭腔，“楊大人，請恕之南方才的罪過。”
“還請聽之南一言，殿下出京之時，貴妃娘娘曾向奴婢囑咐……”
于是之南把淑貴妃交代她的內容向楊玄辰和趙雪說了一通。
前者沒想到淑貴妃竟然思想如此超前，這是未雨綢繆啊，皇家私庫看來未來會交到趙雪的手上。
后者卻是怎么都沒料到自己的母妃有此良苦用心。
既然趙雪向自己行了如此大禮，而且淑貴妃也有讓自己管教女兒的意愿，楊玄辰自然不再推脫。
他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臣就答應了。”
趙雪聞言喜上眉梢，立馬站了起來，眼神灼灼，“師傅，那雪兒就賴你這啦，嘿嘿。”
啪的一聲，楊玄辰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直呼世道不公。
“都答應殿下了，臣自然不會食言，不過君臣有別，還請殿下……”
趙雪驕傲地抬起了頭，“什么君臣有別！”
“從這一刻起，清水縣沒有大公主，只有我趙雪！”
她的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語氣中帶著堅定，另楊玄辰刮目相看。
他笑著舉起了手，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卻又停在了半空中。
趙雪的目光迎上了上去，微微頷首，似是在說老娘都放下身段了，你還在乎這繁文縟節？
楊玄辰大笑一聲，手掌在她的肩頭輕輕地拍了拍，“徒兒說得好！”
“走，和你舅舅打聲招呼，從今個兒起，你就住衙門里。”
“不過咱說好了，過年前你必須得回上京城。”
接下來，楊玄辰把剛才發生的一切，還有淑貴妃的話都向傅川說了一遍。
傅川倒也光棍，只是囑咐了幾句要注意安全，便匆匆離開了清水縣。
東花廳內，趙雪換了一套衣服，重新梳回了發髻，跑到了楊玄辰的面前。
“師傅，你在看啥呢？”
放下了手中的幾頁紙，楊玄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心，剛想開口說話呢，趙雪就繞到了他的背后給他捏起了肩膀。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紙，發現上面盡是些看不懂的符號，“師傅，你這上面是什么鬼畫符呢？”
楊玄辰哈哈一笑，“這叫阿拉伯數字，是用來數術之用。”
趙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她有些不明白了，數術她是學過的，可從來沒見過這種符號啊。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再次開口問道：“這些符號和數術有什么關系？”
“關系可大了，你看這個，這是一，那個是二……”
在楊玄辰的一番解釋之下，趙雪從懵懵懂懂的狀態下很快就把這些數字記在了心里。
“老師，數字是記住了，徒兒還是沒搞懂這些和數術有什么關系！”
她的記憶力瞬間讓楊玄辰震驚了，在考了她幾個比較復雜的數字讀法后，楊玄辰輕嘆了一口氣。
這丫頭不會是數學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