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重生1984老婆孩子熱炕頭許大海王秀秀 > 第17章 往事如煙
  “嘎拉哈”是滿語,是豬或者是羊的后腿膝蓋骨,一種發源于滿族的小游戲。

  隨著滿人入關,在部分關內地區也開始流行這種小游戲。

  在許大海的印象中,都是小女孩玩這種東西。

  四個嘎拉哈和一個沙包湊在一起。

  大概玩法就是往空中拋嘎拉哈,在空中的嘎拉哈沒掉到地上的時候,抓起地上的嘎拉哈,反手再接住空中掉落的嘎拉哈。

  許大海見過妹妹她們玩過,他反正是沒見過小男孩玩過這種東西。

  小男孩一般打pia嘰,抽冰尜,撞拐,做彈弓子打鳥,掏鳥蛋,逮兔子啥的。

  許大海家。

  小婷子他們幾個小丫頭玩了一會兒嘎拉哈,突然撩開棉布簾子跑進了屋。

  被許大海抱在懷里的王秀秀不由的心里一慌,趕緊推開了前者,不自然的整理衣服。

  “媽媽,我想吃烤山藥。”

  小婷子奶里奶氣的道。

  “這又沒做飯,算了,我在爐子上給你烤兩塊吧。”

  東北地區的農村村民有冬儲的習慣,秋天的時候就會在地窖里儲存大量的物資,比如土豆,山藥,白菜,凍梨,凍洋柿子,大蔥,蘿卜以及各種干菜等等。

  就像灰松樹儲存堅果過冬一樣。

  村民們也依靠著儲存起來的物資熬過漫漫寒冬。

  雖然農村窮,但是土地多,種幾畦菜就吃不完,自給自足的程度相當高。

  很快幾天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周六,孩子們放假,許大海騎著二八大杠去鄉里把六妹接了回來。

  積雪很厚,白茫茫的一片,在陽光下有些晃人眼睛。

  有賣糖葫蘆的漢子就瞅準了機會在校門口賣,吸引小孩子們買,就山楂和麻山藥兩種。

  這個年代的糖葫蘆還沒后世那么多花活兒,許大海記的他上輩子第一次見到蘋果糖葫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拿好了啊,別讓糖葫蘆掉了。”許大海穿著軍綠大衣,戴著狗皮帽子,用力的蹬著二八大杠。

  路邊的白樺樹林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風一吹,無數樹上的積雪飄落。

  一串糖葫蘆6分錢。

  許大海直接買了10串兒,搭了一串,給了11串兒。

  相當大的手筆了,沒辦法,家里人太多了,買的太少了不夠分的。

  賣糖葫蘆的漢子很高興,用黃油紙把糖葫蘆包了兩層,讓六妹許娟抱著。

  車輪子在雪地上碾過,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許娟開心的抱著糖葫蘆,心里美滋滋的想著回到家吃糖葫蘆的場景。

  “對了四哥,我們老師說要交苞米,一個人58斤半。”

  “為啥啊?”

  “食堂早上和晚上給苞米粥喝,交了苞米就能免費喝粥,不然沒有粥喝。”

  六妹許娟已經14歲了,正在念初中,平時是住校的。

  7個兄弟姐妹,也就老三許大樹和老六許娟在讀書。

  老七還是個5歲的瘋丫頭,連育紅班都沒讀呢,整天精力旺盛的到處跑著玩。

  “行,我和咱媽說。”

  “嗯吶,嘻嘻,四哥你真好!”許娟感覺四哥真的變了,不像以前那么混了。

  “哈哈,你坐好了啊,你那棉線手套保暖不?要不把我這皮手套跟你換換吧。”

  “好啊好啊。”

  “好個嘚兒,我騎著自行車不比你更冷啊?我就客套客套你還當真了,哈哈。”

  “哼!”

  老六許娟其實是非常外向,開朗的,在老七沒出生前,她一直是老小,哥哥姐姐多其實是非常被偏愛的。

  不過在上一輩子,許娟初中學習成績同樣一般,初中畢業后沒考上中專和高中,在家里幫著干了幾年活兒。

  在18歲那一年一次趕大集的機會,遇見她初戀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生,也是她初中同學。

  兩人看對了眼。

  過年的時候男生就托媒人來說親了,這事兒順理成章的就成了。

  不過在婚后一年就生了個女兒,平淡的日子過了幾年,那個男生就有些膩了。

  在九幾年下崗潮來臨,她公公下崗后她們家的生活條件開始變的拮據,爭吵,甚至是動手打架就更多了。

  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偶爾六妹許娟回娘家也會訴苦,老爹是甩手掌柜,根本不管事,老媽也總勸她忍一忍,讓一讓。

  又過了一兩年,許娟又懷了孩子。她公公婆婆靠著干個體戶,趕大集賣盆子碗的也賺了一些錢,日子在慢慢的好轉。

  可惜——在許娟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雖然送去了縣醫院,但是情況依然嚴峻,最后醫生問家屬保大保小,最后選的保小。

  新生的兒子保住了。

  六妹許娟卻死在了手術臺上。

  那一年她才24歲。

  許大海是后來才知道六妹許娟難產的事兒。

  可惜一切都晚了,回天乏力,雖然事后他打斷了許娟她老公的兩根肋骨,他也被抓進去蹲了一段時間。

  但是六妹許娟也不可能起死復生了,人死如燈滅,世界上再也不可能有這個人了。

  如果讓他們娘家人選擇的話,肯定是要保大的。

  想起前世六妹許娟的一生,許大海還是有些唏噓。

  這一輩子,無論如何也要改變六妹許娟的命運。

  回到家后,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分糖葫蘆,尤其是三個小丫頭,開心的不得了。

  “媽,小娟她們學校要交苞米,一人58斤半。”

  許娟之所以讓許大海來講,就是她很怵頭,家里貧窮,每次學校要交學費,書本費啥的,她都感覺難以開口。

  尤其是看到媽媽為難的樣子,她就更覺得自己好像是犯錯了一樣。

  不僅她是這樣,當年老大,二姐,老三和許大海等人念書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類似的情況。

  “要這么多啊?”

  老媽皺著眉頭,看著許娟眼巴巴的樣子她也沒說什么,而是道:

  “行吧,那就多整一些苞米吧,整苞米粒子就行,是不?”

  “對對對。”

  “好整,咱家人多一晚上就整出來了。”

  許大海遞給老媽一串糖葫蘆,不過后者擺擺手,笑著道:

  “太甜了,我不愛吃你們吃吧,這糖葫蘆多少錢一串啊?”

  “6分錢一串,買了10串多給了1串,一共11串。”

  “你這孩子啊,人家買5串就多給一串的,買10串應該多給兩串了。”老媽數落的賣糖葫蘆的不地道,坑年輕人。

  許大海笑了笑也沒搭話,咬一口糖葫蘆咀嚼著,酸酸甜甜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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