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景盛花園。
付胭道了一聲謝,“那我先下車了,二哥。”
霍銘征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扳指,眸色深沉,“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有點亂......”
“你的傘弄濕了我的褲腿,很不舒服,有吹風機嗎?”
付胭連忙將傘移開,果然看見霍銘征的西褲腿洇濕了一片,怎么會這樣?
明明她之前很小心地把傘放在腳邊的,怎么就蹭到霍銘征了?
“對不起,二哥,我沒注意到。”
她又小聲嘀咕:“你自己也沒注意,不知道避開。”
“怪我?”霍銘征嗤笑。
付胭心里一咯噔,對上霍銘征的眼神,他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算了。”
“有吹風機。”
兩人同時開口。
霍銘征嗯了聲。
付胭推開車門,把傘撐開。
男人從她身側下來,她之前被雨吹過的手臂有些涼,他靠過來的瞬間,隔著襯衣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身側過來,握住了傘柄,往上抬了抬,“你這樣我看不見路。”
那把傘自然而然到他手里,傘面撐在兩人的頭頂上方。
“住哪一單元?”
曹方在車內,隱約聽見霍銘征明知故問,卻只能硬著頭皮當沒聽見。
付胭指著斜對面的那一棟樓,和霍銘征并肩走進大廳。
這是早些年開發的樓盤,電梯有些雜音,哐哐往上的時候,霍銘征瞥了一眼付胭的側臉,“為什么住這?”
“離公司近。”
霍銘征抿了下薄唇,“我是問你,為什么不住好一點的環境?霍家沒少你這點錢。”
“我已經工作了。”
言下之意,她不會再用霍家的錢了。
霍銘征腦海里閃過她在亭子里和宋清霜說的話。
離開霍家......
付胭透過電梯廂內壁模糊的鏡面看了一眼霍銘征,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他好像有點不高興。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力更生了。”
電梯到了,霍銘征沒說什么。
走廊一片黑暗,付胭小聲吐槽:“燈好像又壞了,二哥,你等我一下。”
說著,她就要從包里拿手機打開手電筒。
霍銘征卻突然拽著她的手,“不用開手電筒了,我能看見。”
說著,他拉著付胭往外走。
太暗的光線付胭眼睛的適應能力太差,即使跟著霍銘征,她還是不小心絆了一跤,差點摔了。
霍銘征轉身將她往懷里攬了一下,嗓音喑啞地嫌棄道:“眼神這么差?”
“你腿長走太快。”付胭說,這會兒意識到自己和霍銘征的距離太近,近到她生怕霍銘征聽見她狂亂的心跳聲。
剛要退出他的懷抱,只聽男人低沉道:“你后面是樓梯間的坎。”
她的手抓緊霍銘征腰側的衣服,小聲說:“我沒看見。”
霍銘征感受著她軟軟的氣息若有似無噴拂過他的頸窩。
攬著她腰肢的手不由分說收緊了幾分,嗓音比剛才更啞了幾分,“沒看見就老實在我身邊待著。”
“我要開手電筒,你又不讓。”
“自己眼神不好,怪別人?”
付胭徹底沒話說了,被他抓著手往前走,提醒他:“左邊這一戶。”
走到門口,霍銘征朝她伸手,付胭將鑰匙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