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電梯廂內,兩人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傅建輝嘆了一口氣,“還沒放下?”
傅寒霖看向電梯的數字鍵,“沒什么放不放下的,她本來就沒屬于過我。”
傅建輝皺了皺眉頭,轉移了話題,“我聽你身邊的人說,你養了一個女大學生?”
“只是幫助而已。”傅寒霖語氣淡漠。
可以看出來他并不想多說關于那個女大學生的話題,傅建輝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是他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骨子里是有些冷漠的。
幫助?
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
時間一轉眼付胭懷孕三個月,霍銘征的孕吐終于結束。
除夕夜,南城下了一場雪。
霍銘征是陪完付胭吃了年夜飯,才回去霍公館,稍稍露面又回到銘玉府。
他和付胭領證的消息,霍四爺那天回去之后就透露出去了。
霍銘征是家主,沒人敢置喙半個字,再加上守孝這種事,已經不能完全按照舊時代的那一套來辦了,霍銘征的脾氣,沒有辦婚禮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大家心里都猜測,霍銘征心甘情愿讓步的原因,和付胭離不開。
霍銘征回銘玉府,把程薇瑾和霍承啟也一起帶回來,陪付胭跨年,守歲。
一行人進屋時,付胭正坐在壁爐邊的沙發上,和傭人們剪窗花。
程薇瑾脫下大衣,霍承啟輕輕拍掉她發髻上的一片雪花,自覺往偏廳去了,不打擾霍銘征他們的二人世界。
霍銘征連外套都沒脫就往壁爐方向走去了,肩上落著的幾片雪花融成了水。
快靠近付胭的時候,他想起了什么,脫掉大衣遞給羅叔,腳步放緩地走過去,從背后將付胭攬在懷里,“在剪什么?”
幾名傭人不敢直視,憋著笑快步離開。
付胭現在被霍銘征練就了一身臉不紅心不跳的本事,舉著手里的窗花,“你猜猜。”
那張窗花的輪廓,堪稱四不像。
霍銘征想皺眉,余光掃到她期待的目光,想起上一次除夕,她剪的“狗”,被他認成了牛。
這一次他不會重蹈覆轍了。
他假模假式地拿走窗花,看了看,斬釘截鐵地說:“是豬。”
豬年,剪的肯定是豬。
誰知付胭奪回窗花,“不是豬啦!”
“你不是說我剪的窗花栩栩如生嗎?這都看不出來。”
霍銘征啞然失笑,他是真沒想到,豬年她不剪豬。
他重新拿回窗花,“看錯了,讓我再看看。”
付胭窩在他的胸口,霍銘征一手拿著窗花,一手輕輕搭在她的小腹上。
他看著看著,忽然將窗花放在付胭的臉旁邊,一本正經地仔細對比著,嘴邊含著笑意,“看著像我的胭胭。”
“不正經!”付胭推他。
“好了,不鬧。”霍銘征將她圈著,低聲問道:“是狗嗎?”
付胭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有進步嗎?和書房落地窗上的那一張比起來。”
霍銘征煞有介事地點評,“更有狗的神韻了。”
付胭憋著笑,“那就把它貼書房的落地窗,換掉原先的那一張,以后每一年除夕,我都剪一只狗貼在那里,好不好?”
“好。”霍銘征的下巴在她的頸窩蹭了蹭。
每一年,都要剪一只狗。
和你,和孩子,我們歲歲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