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下榻在程薇瑾的房子里。
蘇黎世節的時候,霍銘征和付胭剛住過的,又有傭人定時打掃衛生,屋子很干凈,靠近河岸邊,風景好,人住在里面也舒適。
安頓完之后,羅蒙特家安排了車輛來接。
克蘭德的葬禮是在明天,蘇黎世的一座教堂舉行。
車子停在羅蒙特家族的古堡外,羅蒙特老先生突聞克蘭德去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這會兒醫生剛走。
“諸位一路辛苦了,請先坐下歇息,羅蒙特先生馬上就到。”
管家恭恭敬敬地請他們入內。
霍銘征被付胭牽著手。
程薇瑾紅著眼,對管家說:“我去找爸爸。”
“不用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眾人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是羅蒙特老先生。
攙扶著他的,是克蘭德唯一的兒子——亞瑟。
程薇瑾連忙迎上去,哽咽道:“爸爸,您還好嗎?”
“希玻。”羅蒙特老先生的手搭在小女兒的肩上,壓抑地嘆了一口氣,“克蘭德走得太突然了。”
程薇瑾抱了抱老人,“會過去的爸爸,您要保重身體。”
她又看了一眼身邊的亞瑟,目光充滿了憐憫,拍了拍對方的胳膊,“節哀,亞瑟,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謝謝姑姑。”亞瑟嗓音喑啞。
他看向霍銘征眾人,目光先是不著痕跡地掃過付胭的臉,隨后在霍承曜身上停頓了幾秒,“這位是......銘征的伯父?”
程薇瑾介紹道:“是銘征的伯父,你和銘征一樣稱他大伯就好。”
亞瑟走上前去,朝霍承曜伸了一下手,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有些顫抖,“大伯,一路辛苦了。”
霍承曜站起身來,和面前的年輕人握了握手,發現對方手上戴著彈力手套,不過他并沒有點破,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好奇心。
他溫和道:“節哀。”
亞瑟看了一眼霍承曜斑白的兩鬢,移開視線。
他對著霍承啟頷首,“姑父。”
霍承啟拍了拍亞瑟的胳膊,語重心長地說:“節哀,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亞瑟回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他走向霍銘征和付胭。
“銘征,你的眼睛還好嗎?”
霍銘征搖了搖頭。
“一定會沒事的,別太擔心。”
“沒想到舅舅走得那么突然,表哥節哀。”霍銘征惋惜道。
“誰說不是呢,父親一向是開車謹慎的人,沒想到竟然會出了這樣的事。”
亞瑟嘆了一口氣,看向霍銘征身邊的付胭,“Mia,一路辛苦了。”
他叫的是付胭的英文名。
付胭搖了搖頭,“您節哀。”
在晚飯開始之前,付胭攙扶著霍銘征去了羅蒙特老先生的房間,聽霍銘征的話,在樓下書房等他。
羅蒙特家族的書房很大,幾乎是一個大平層的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