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手指緊緊攥了起來,傅寒霖一向能看穿她的窘迫。
她猜測他說出這番話百分之八十是為了不讓她為難。
“這樣啊......”宋清霜挽著付胭,發現她身子有些緊繃。
好歹她是付胭的親生母親,知女莫若母。
她暗暗掐了付胭一下,付胭卻無動于衷。
等傅寒霖轉身走了之后,她冷眼盯著付胭,“傅寒霖是因為你的暗示,才回絕了我的邀請,是不是?”
“媽,你想哪里去了,傅寒霖身份如此尊貴,我能暗示他什么?”
付胭的臉色也很不好。
宋清霜卻推了她一下,“那好,他還沒走遠,你親自邀請他去我們家吃飯,我就不信他不會答應。”
“你有完沒完!”付胭忍無可忍。
宋清霜又推了她一下,“你不親自請,我就不換藥。”
付胭咬緊了后槽牙,清澈的雙眸漸漸發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清霜。
宋清霜雖然有點后悔自己說出來的話,可也生付胭的氣。
放著對她這么好的傅寒霖不要,她卻要吊死在霍銘征那棵樹上。
傅寒霖哪點比不上霍銘征!
她絲毫不敗下陣來。
付胭嘆了口氣,轉身朝著傅寒霖離開的方向大步追去。
“傅大哥。”
聽見她的聲音,傅寒霖及時停下了腳步,停下來。
付胭離他還有幾步之遙,他停下來的瞬間又往回走了幾步,忍不住蹙眉,“跑什么?”
付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是說道:“我媽是真的想請您吃飯,您今晚有空嗎?”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傅寒霖的視線越過她,看向站在原地的宋清霜,眼底劃過一絲不悅,對付胭卻溫和道:“那你呢?你想讓我去嗎?”
這話付胭不知道該怎么接。
因為這個問題,已經踩到曖昧的邊界了。
她折中回答:“就是吃個便飯。”
傅寒霖點了點頭,“好,晚上我會準時赴宴。”
付胭心里頭既松了一口氣,同時又覺得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她,她面上露出微笑。
就在她轉身之際,傅寒霖問道:“你母親,怎么了?我看她的狀態很不對。”
付胭沒有對他隱瞞,“抑郁癥,所以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如果她對您說了什么,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傅寒霖的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轉瞬即逝,對付胭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看著她回到宋清霜身邊,像是交差一樣,宋清霜挽著她的手臂,才跟她往了電梯走去。
傅寒霖轉身離開醫院大廳。
司機已經將車子開到門口了,他坐上車之后,輕輕揉了一下右手的手腕,平和的眼眸仿佛龜裂的地表,裂開一道道痕跡。
宋清霜得的果然是抑郁癥。
之前他去里昂見到宋清霜的時候,他看到了茶幾上的藥,雖然被她及時收了起來,但他還是看到了藥名。
回到南城之后,他查了一下那些藥的作用。
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是治療抑郁癥的精神類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