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蘭德端著一杯紅酒進門,將酒杯放在亞瑟的床頭柜上。
亞瑟淡淡瞥了一眼,“我不喝酒。”
克蘭德當然知道,他滴酒不沾。
以前繼承家業當家主,當總裁的那段時間都是謝絕晚宴、酒局,出了名的潔身自好,生活作風好。
“你是不喝,又不是不會喝,喝一點吧,我給你講點有意思的事。”
克蘭德似笑非笑看著他。
亞瑟仍舊沒有動那杯酒,“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給我出去!”
克蘭德端起那杯酒,自己品了起來,“這么好的酒可不能辜負了。”
亞瑟無動于衷地翻閱手里的書。
克蘭德瞥了一眼,是一本犯罪心理學。
“以你的智商,這書對你來說太小兒科了。”
“無聊打發時間。”
克蘭德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一摞書,從上到下,分別是《解剖學》、《肢解實錄》、《囚禁一百零三天》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用這些書來打發時間。
克蘭德沒有戳穿。
“老爺子送付胭東西了,成套的首飾,我繼母生前最喜歡的飾品。”
亞瑟翻閱書頁的手一頓,薄薄的紙在他的手指下撕拉一聲脆響成了兩半。
克蘭德品著紅酒,用余光打量著亞瑟的反應。
只是這么一句話,就讓情緒穩定,連精神世界都可以隨意控制的人出現了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真是有意思。
克蘭德微微一笑,“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頭,那一套首飾里唯一缺失的是一枚胸針。”
他特地加重了后面兩個字。
緊盯著亞瑟的側臉,一字一頓,“是你從我這里拿走的那一枚玫瑰胸針!”
亞瑟將那張撕成兩半的紙夾在書內頁中,聞言臉色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哦,是嗎?”
“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在聽?你就不怕他們查到我頭上來嗎?”
亞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也說了,是查到你頭上,我為什么要怕?”
“我要是不保,一定會告訴他們其實你的真正身份是......”
咔嗒一聲拉響保險栓的聲音。
克蘭德臉色微微發僵,盯著面前舉在他額頭前的黑洞洞的槍口。
他冷凜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亞瑟莞爾,“是你沒有搞清楚現狀,你若沒用了,是我隨時都能拋棄的棄子,當年是你偷偷潛入自己繼母旅行途中的房間,往她的飲用水里下毒,羊絨衫沾到了梳妝臺上的胸針,這故事,我相信羅蒙特老先生很愿意聽。”
克蘭德沒想到他做好了如此充足的準備。
他舉了一下雙手,“好,我不該試探你,你是我最忠實的合作伙伴,我怎么會做出過河拆橋的事情呢?我只是提醒你別再因小失大,如果那枚胸針你沒有送給付胭就好了,就不會節外生枝,實在沒必要為這么一個女人冒險。”
黑洞洞的槍口瞬間抵在克蘭德的腦門上。
克蘭德渾身微微一僵,從剛才刻意營造出的和平氛圍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亞瑟看似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可眼底卻涌動著令人驚心動魄的黑。
“這么一個女人?”他冷笑。
槍口戳破克蘭德德額頭的肌膚。
“注意你的措辭,克蘭德,她不是你隨隨便便可以置喙的人,她是我的胭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