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郊區別墅的地窖里。
身高腿長的男人將一杯溫開水放在程大夫面前。
程大夫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比起上一次的驚訝,這一次,程大夫的心境沒有太多的起伏。
只是對上男人那雙漆沉如墨的眼眸,他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他接觸過這一類的患者,可從來沒有接觸過像他這般。
這類病他就沒聽過有誰能將情緒控制得這么好,仿佛能操控自如。
若非精神力量強大,怎能做到這個地步?
疾病不是他能選擇的,但強大的精神力量卻是他的本事。
“我什么時候能走?”程大夫聲音沙啞。
他關在地窖好幾天了,沒曬過太陽也沒有出去過。
左手被一條鐵鏈鎖著,但貼臉很長,夠他在地窖里走動,洗漱,解決生理需求都沒有問題。
除了離開這里。
男人微微勾唇,“我說過等時機成熟,就會有人帶你離開。”
程大夫沒再問了。
他看了一眼男人的雙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這雙腿早就恢復了嗎?”
“是啊。”男人語氣清幽。
程大夫嘆了一口氣,如果他當初再細心一點會不會就能看破他的把戲了?
可當時的情況,正常人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心里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如果那件事稍有偏差,那么這個男人現在估計已經離開人世了。
“你的毒?”
男人輕輕咳了兩聲,嗓音微微發啞,“我知道自己中毒,也知道你在給胭胭配解藥,我相信程大夫的能力。”
他說的云淡風輕。
程大夫卻驚駭不已,“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有配出解藥,你就必死無疑了,你真是瘋了!”
將自己的命交給未知。
不知道該說他自大還是自信。
竟真的敢與天斗!
“程大夫,對我這樣的人用這樣的評價,是不是太委婉了一點,嗯?”男人彎唇。
他撥弄著紅燭火苗,“時候不早了,程大夫早點歇息,晚安。”
男人邁開長腿離開地窖。
燭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又細又長,一直綿延到黑暗的角落,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早就睡下的林嬸起夜上廁所。
她打著哈欠往一樓的公衛走去。
一樓一共兩個房間,一間是她住的,另一間帶浴室的是霍淵時住的。
林嬸走著走著忽然看到側門那邊有一道人影。
剛才起床時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凌晨了。
這個時間誰在花園里?
大少爺睡眠淺,他睡著后不太喜歡聽見什么動靜,別是哪個保鏢忘記了規矩,還在外面游蕩。
林嬸想過去提醒一句,走到門口,那道黑影正好朝這邊走來。
沐浴在月光下的黑影漸漸清晰,林嬸腳步頓住,正準備開口提醒對方趕快回屋別吵到大少爺休息。
然而當看清那張仿佛和月輝融為一體的清俊面容,林嬸瞪大了雙眼!
“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