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之前筱艾在給他治療的時候,讓他回想起一些快樂的記憶點,一個人,或者一段回憶,又或者是一樣東西,都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他想了很多和付胭有關的事,其中之一就是那家店的梅花糕。
筱艾估計沒說那么詳細,不知道胭胭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但這也不會是她避開所有人來巴黎的原因。
“還有呢?”
筱艾想了想,說:“我問她您最近身體怎么樣,一個多星期以前,我在醫院碰到您的時候,您好像不太舒服。”
果然......
距離胭胭陪自己去復查前后就差幾天時間,以胭胭的警覺應該已經猜出來了。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應,筱艾抿了一下嘴唇,“霍總,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事。”
霍銘征說完后,掛了電話。
胭胭果然是猜到了他隱瞞了她真實病情。
她那小腦袋瓜會怎么亂想?
他捏了捏緊緊皺起來的眉心。
曹方在一邊焦急地想辦法補救,“霍總,要不我們先從醫院離開吧。”
霍銘征松開手,看了一眼左手上還是掛著的點滴。
他嘆了一口氣,脖子往后仰靠著床頭,“不必了。”
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他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繼續編造謊言瞞著她,她也許會在表面上相信他,背后又猜忌,勞心傷神。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她真相,爭取從輕發落。
七點十分。
霍銘征的手機響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這個時間點。
霍銘征當即想到付胭是臨時起意來巴黎,她的手機卡在這里用不了。
他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俏又明顯帶著幾分壓制的怒意!
“霍銘征,你在哪!”
即便隔了兩三米,正在給霍銘征拔點滴的護士仍然能清楚的感受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怒火!
霍銘征眼底的情緒是既心疼又柔軟,聲音低緩,“曹方去接你了。”
付胭一點廢話都不跟他多說,直接掛了電話,將電話還給旁邊的人,是飛機上坐她旁邊的一個年輕人,在南大讀書的交換生。
付胭用法語向對方道謝,隨后快步走出去,果然就看見曹方在向她招手。
等付胭走近,曹方根本不敢去看她的臉色。
笑話,現在連霍總都要看付小姐的臉色,他幾個膽敢去觸這個霉頭。
付胭看著一臉心虛的霍銘征“同伙”,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也不會發泄在曹方身上。
她坐上車,砰地一下用力摔上門。
曹方心跳猛然一緊。
平常付小姐挺溫柔的一個女生,他很少看到她生氣發火。
他在心里默默為霍總祈禱。
到了地點,車子停下。
當付胭看著面前的建筑上的十字架,和旁邊醫院的名字。
她的眼睛倏然一熱,視線一瞬間模糊,隨后她聽見一道熟悉到令她靈魂顫動的聲音叫了她一聲:“胭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