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啟這兩周帶學生做學術研究,除了前幾天霍老太爺的喪事住霍公館之外,其余時間都住在了職工宿舍,省得來回跑。
學校的師生都知道他是霍家二爺,霍銘征的父親。
只不過他平時為人低調,開的是普通的幾十萬小車,穿的衣服不華貴,卻很講究,是豪門世家養出的矜貴。
程薇瑾最近沒有演奏會,就在宿舍里陪他。
“看什么呢?”霍承啟進門就看見程薇瑾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么,在那失笑。
他一邊解開袖扣一邊往沙發走過去,沒看手機,只是走到沙發后面,俯身在她的側臉上吻了一下,“晚飯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我吃飽了。”程薇瑾頭也不回,繼續刷著手機頁面。
“你吃什么了?不是一下午都沒有出過門嗎?”
程薇瑾揚了揚手機,“吃瓜啊,你兒子的瓜,都吃撐我了。”
霍承啟愣了一下,他兒子的瓜?
他抓著程薇瑾的手腕,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微博界面,正是熱搜詞條“高端獵物”的頁面。
當看到霍銘征親自證明三年前那個人是他的時候,霍承啟吸了一口氣,盯著“霍銘征”三個字看,“確定是阿征?”
“你覺得誰有膽量冒充他嗎?”程薇瑾白了他一眼。
“你說的也有道理。”霍承啟繞過沙發,坐到程薇瑾身邊,一起看手機。
饒是他這么一個唯物主義者,也要感嘆一句,見了鬼了。
他的兒子是什么樣的性子,他和程薇瑾最熟悉了——死鴨子嘴硬,這次真的是為了付胭打破底線了。
霍承啟的手機沒有微博,他平常基本上不關注這些八卦新聞,包括程薇瑾也是,要不是今天在學校里聽見一些學生在討論,她也不會臨時下載了微博。
沒想到,一看就是一下午,越看越上頭。
“難怪今天上課,有學生問我對不是血緣關系的兄妹戀有什么看法。”
霍承啟教學領域是社會人文,其中也包括了倫理學,學生會問這個問題,他也不覺得奇怪,在課堂上講述了一番,并加上一些自己的言論。
下課后,有幾名女生到他跟前夸他,“霍教授,您真是一名開明的好父親。”
當時他還愣了一下。
現在想來,原來是這么個回事。
霍承啟倒是沒有像程薇瑾一樣看上頭了,知道她看了一下午,關掉手機,“眼睛不要了?”
“我是真的沒眼看了。”程薇瑾忍不住笑。
霍承啟語氣里帶著笑意,“這不挺好的嗎,他那張嘴就該治治。”
程薇瑾嘆氣,“我治了他那么多年一點效果都沒有,沒想到付胭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你還吃付胭的醋?”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真是一物降一物,你兒子,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霍承啟卷起袖子,起身往廚房走去,“你拿捏我就夠了,哪有那么多精力拿捏兩個男人,況且你兒子是那么容易拿捏的嗎?”
......
一場大雨持續到深夜才漸漸轉為了小雨。
城郊別墅的玻璃花房里,霍淵時攥拳輕咳了幾聲,他的保鏢東野倒了一杯溫開水,“霍先生。”
霍淵時擺弄著面前的一盆蘭花,“微博上鬧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