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霍銘征感受到手腕上的運動手表的震動,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先去看懷里的人。
即使光線昏暗,他的視力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看得清楚付胭的臉。
她睡得沉了,側臉貼在他的臂彎里,軟軟的一團。
霍銘征曲起手臂,將運動手表上的鬧鐘關閉。
他平常只戴商務腕表,運動手表是在健身的時候才會用上,但下半夜他必須趕回到霍公館,設置鬧鐘怕吵醒了付胭,才戴上運動手表,只有他能感受到的震動。
付胭無意識地往霍銘征的懷里鉆了一下,此刻她并不知道霍銘征就要走了。
男人垂眸安安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貪戀這幾秒鐘的時間,等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鐘,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才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在枕頭上躺著。
誰能想到,一向殺伐果斷的他,也會有這樣難舍難分的時候。
難怪說溫柔鄉是英雄冢。
用秦恒的話說,他這輩子就栽在付胭身上了。
下了床,霍銘征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臂,想起之前秦恒和他說過的啼笑皆非的段子。
秦恒說他的同學同時給一對年輕情侶看過病。
那是一對正處在熱戀期非常恩愛的情侶。
每天晚上女生都依偎在男生的懷里,枕著對方的手臂睡覺,結果時間長了,男的患上肩周炎,女的患上頸椎病。
他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付胭,看來這個習慣得改一下了。
下樓,他直接去了地下車庫,曹方已經站在車門邊了,他從電梯出去時,正好看見曹方在打哈欠。
曹方看得見霍銘征,立馬收起打了一半的哈欠,眼睛直接逼出淚水來,他努動面部,撐了撐眼皮,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
霍銘征徑直走過去,坐進車后排,“不是讓你休息半天嗎。”
“別人開車我不放心。”曹方關上車門,坐進駕駛室,“我也睡了四五個小時,足夠了。”
他睡眠質量好,回去洗了個戰斗澡躺床上就睡著了。
深度睡眠下有這么長時間對他而言就夠了。
霍銘征的確下令讓他在銘玉府里休息半天,挑一個機靈點的保鏢輪班。
雖然都是他和曹原帶出來的人,百分百可靠,但他還是不放心把這么重要的事交給別人。
畢竟誰知道死了一個西蒙,羅蒙特家族里還有沒有其他人想對霍銘征下毒手的。
霍銘征沒說什么,吩咐他開車。
車子緩緩駛離銘玉府,明明沒有什么聲音,付胭卻突然從睡夢中醒來,她下意識摸了一下床邊,觸手還是溫熱的。
床頭亮著一盞燈,燈光調節到最舒適的亮度。
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浴室那邊沒有一點聲音傳來。
霍銘征走了。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即使有家具,可她還是覺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