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嫚盯著付胭的臉,剛才情緒起伏很大再加上身體虛弱,她大口喘著氣,片刻之后才冷靜下來,啞聲問道:“你為什么想找到那個人,他幫你懲罰我,你不是應該很得意嗎?”
“如果你每天的生活被人監視著,你會舒服嗎?”付胭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說,否則無法從曹嫚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抓走你的人是他,而你卻將怨恨發泄在我身上,我難道不無辜嗎?的確,我如果說幫你的話,你一定不相信,也很虛偽,不如說我們是合作,你把知道的告訴我們,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了。”
曹嫚抓在床頭欄桿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嶙峋的手骨顫抖著。
付胭知道她聽進去了。
她低聲問道:“你那天在溫泉度假區到底發生了什么,是誰把你抓走的,你還記得嗎?”
曹嫚蹙眉,陷入了回憶中,她的眉頭越皺越深,痛苦地用手砸腦袋,“不記得了,我想不起來那天的事了。”
付胭看了霍銘征一眼。
這和警方做的筆錄一樣,曹嫚想不起來周五那天發生的事了。
“除了喝過一杯毒啞你的水之外,你還吃過或者喝過什么異樣的東西嗎?”
問這話的是霍銘征。
曹嫚看著那張冷漠清雋的臉,他似乎對所有人都挺冷淡的,唯獨在面對付胭的時候,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溫柔。
她搖頭,“我不記得了,我不敢吃東西也不敢喝水,他好像丟給我一顆蘋果,我實在太餓太渴了,我就吃了那個蘋果,之后我睡著了,我記不清了,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發生過的,我不記得了......”
付胭耐心地說:“不記得先不要想了,你深呼吸,冷靜一下。你被關起來之后見過那個人嗎?”
曹嫚抬頭看她,眼神充滿了恐懼,“我見過很多次,可是......”
她蜷縮起身子,唇瓣顫動著,抖出一句話:“他每次出現,都是不同的臉。”
饒是從警方那里聽到了一些消息,可付胭親耳聽見這個,還是背脊一涼。
不同的臉......
“你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曹嫚點頭,“聲音一樣,體型也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樣,我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
這才是令她覺得恐懼的地方。
秦恒和霍銘征對視一眼,“應該是戴了人皮面具了。”
霍銘征悄無聲息地握住付胭的指尖,居高臨下地看著曹嫚,聲線清冷疏離,“里面有你認識的人臉嗎?”
曹嫚目光呆滯,“我不記得了,好像沒有我認識的。”
“除了這些,你還記得什么?”
曹嫚只是搖頭,她真的想不起來了,有一些像夢,有一些又不像。
“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秦恒嘆了一口氣。
霍銘征牽著付胭的手。
就在他們轉身之時,曹嫚忽然開口,“我記得我好像咬了他,在他的右手手腕上,應該留下牙印了。”
眾人腳步一頓。
曹嫚肯定地說:“我千真萬確咬了他一口,所以他才拔掉我的一顆牙。”
咬人,拔牙。
付胭也說不上來,這種異樣的感覺是從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