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傳來,她連忙收回視線,當剛才的情緒沒有出現過。
果汁放在她面前,季臨坐在她身邊,意味深長地說:“蘇黎世的教授是霍銘征推薦給我的。”
付胭微愣。
季臨將那張名片從抽屜里拿出來給她看,“就是傅爺爺走的那天,在醫院停車場,你開車離開之后,霍銘征叫曹方給我的。”
付胭拿著那張名片,心里百感交集,霍銘征從來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
她將名片放了回去,“你是真打算好了?”
季臨往沙發背上一靠,嘆了口氣,“我以前以為自己能一條路走到底,卻忽略了生活中處處充滿變數,現在才知道沒有人的人生是能一眼望到底的,接受人生的變化,是我的必修課。”
話說完后,他和付胭兩人同時搓自己的手臂。
付胭一臉被惡心到的表情。
季臨唉的一聲:“早知道我就不說了,被自己給惡心到了。”
兩人又開了幾句玩笑,季臨起身走到那個架子前面,付胭看著他的背影,決定不將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告訴季臨。
很明顯那個人不是沖著季臨去的,從始至終,都是沖著她來的。
她不能再拉季臨下水了,即便季臨知道以后一定會義無反顧地幫她,那么代價會是什么?
上一次的車禍,季臨差點沒命了,她不能賭。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季臨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付胭立馬回過神來,看了看那幾個行李箱,“東西都收好了嗎?”
季臨知道她嘴上不說,但是心里肯定是舍不得他的,他的心一瞬間就軟了,安慰她:“哥是去讀書,又不是去坐牢。”
他不說還好,一說付胭嗓子眼就哽住了,“你最不喜歡讀書了,不知道到時候教你的老師會不會被你氣死。”
以前讀初中、高中,每一個任課老師就在私下里找過她,紛紛向她表示對季臨的頭痛,問她有沒有辦法能讓他老實一點。
她是沒辦法,不過后來季臨換了個同桌之后,明顯老實了很多。
她不說還好,一說季臨就心梗了。
時間已經不早了,季臨的身體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晚上一般不能堅持到太晚,九點多就開始犯困了。
再加上明天要去參加傅老爺子的葬禮,付胭也沒再多留了。
她從樓上下來時,樓下客廳的燈光調得昏暗,季父醉得不輕被季母強行帶回房間,而秦恒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只有霍銘征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翻動著茶幾上的什么。
付胭走過去一看,是一本相冊。
他翻得那么自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里是他家。
付胭剛要轉身,余光瞥見其中一張照片,當死去的記憶復蘇的那一刻,她急忙沖過去,試圖用雙手掩蓋住那張照片!
“你別看......”
奈何霍銘征預判了她的動作,在她沖過來的瞬間,抓起相冊抬高,另一只手扶著她的腰肢,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他垂眸看著她臉上的慌亂,眼底是說不清的捉弄的笑意,說話間氣息溫熱混著淡淡的酒氣,似笑非笑:“怕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