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委婉,可他太了解她了。
他的胭胭,要疏遠他了。
桌上的茶冒著熱氣,他拿起來握在手心里,喝了一口,“傅寒霖呢?”
阿吉回答道:“傅老爺子身體不好,傅寒霖最近除了出差都是醫院和公司兩頭跑,周末就直接在醫院住下了。”
“嗯?”霍淵時放下茶杯。
阿吉頓時明白,這不是霍先生想要的回答。
他連忙改口,“最近幾天,他沒再去找過付小姐了,恐怕是......已經放棄了?”
霍淵時輕笑一聲:“他是分身乏術。他這么多年都在背后默默關注著胭胭,表露了心意就不會繼續默不作聲,那天晚上他對阿征大打出手,可以見得,他雖然是謙謙君子,骨子里卻有征服的欲望。”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想要得到的。
不管是人,還是其他。
霍淵時安靜地喝著茶。
阿吉就在他身后伺候著,等后廚的人過來說可以用餐了,他推著霍淵時的輪椅轉身往外走。
霍淵時卻說:“天氣不錯,到花園里走走吧。”
“您不吃午飯嗎?”
霍淵時唇畔劃過一抹自嘲,連周圍的陽光都暗淡了,“胭胭沒來,我吃什么。”
阿吉不敢勸什么,霍先生雖然看上去溫和,可他骨子里是真的冷漠,他說的話,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去改變。
他在霍先生身邊做事這么多年,唯一能改變他的,就是胭胭小姐了。
可偏偏胭胭小姐喜歡的是二少爺。
這些年如果霍先生不是因為這雙腿殘疾,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趨之若鶩,踏平霍公館大門。
阿吉忽然想起一件事,“剛才霍先生打來電話,說明天會回南城出差,想和您一起吃飯,他給你打電話您正在通話中,他就打到我手機上了。”
他口中的霍先生指的是霍淵時在燕京城當一把手的父親,霍家老大。
輪椅停在花園的灌木叢邊,霍淵時的白皙的指尖劃過剛修剪過的灌木,有些剌手。
阿吉剛想提醒他小心扎到手。
可下一秒,灌木修剪過的尖端刺破了霍淵時的指尖,一顆血珠滾落出來,阿吉見狀臉色一變,連忙上去給他止血。
“霍先生,您沒事吧?”
霍淵時抽回手,接過阿吉手中的帕子,包裹住手指,抽空回了他一句,“你回他電話,我最近沒時間。”
阿吉一愣,霍先生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最近沒有邀約也沒有出門的打算,霍先生在家里有的就是時間,就算他不想出門,也可以把他父親叫到家里來吃飯。
可霍先生卻直接拒絕了,用的理由聽上去就讓人覺得十分冷漠。
這一次從倫敦回來他就發現了,霍先生和他的父親的關系比以前疏遠了很多。
明明他記得以前霍先生和他的父親關系很好,父子二人像兄弟一般,無話不談,絕非像現在這般。
不過霍先生心里想些什么,不是他能過問的。
霍淵時將沾了血的帕子丟進垃圾桶里。
“吩咐后廚把做好的廣城菜打包精致一些,派司機送去給胭胭,我不想看到她吃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