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正和季晴一起收拾東西的時候,病房外傳來兩道輕輕的敲門聲,聽著就讓人覺得是十分有涵養的舉動。
付胭放下東西走過去開門,卻發現門外是霍淵時。
“大哥?”
霍淵時眉目溫柔,“胭胭,你也在這里。”
付胭嗯的一聲,回頭對季臨說是霍淵時。
季臨連忙從沙發上起來,意外道:“大哥,你怎么來了。”
“你坐下就好。”霍淵時抬手示意阿吉將輪椅推過去,“之前你醒來,我想你每天需要很長的休息時間,就不好來打擾你,聽說你要出院了,過來看看,恢復得怎么樣?”
季臨聽話的坐回到沙發上,他和付胭小的時候經常在霍淵時的眼皮子底下玩,他敬重霍淵時,隨付胭也叫他一聲大哥。
“就那樣唄。”季臨笑了笑,仿佛無所謂的樣子,“就是以后再也不能參加比賽了,其他倒是還好。”
付胭拿水杯的手一頓。
她知道季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有多難過,中午下班后她就過來的,季臨的兩只眼睛都是紅的,估計一晚沒睡。
霍淵時過去,拍了拍季臨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換個角度想想,能活下來已經是好運了,再說,只是不能比賽,你的人生還有無數選擇,至少這雙手還能做其他事,不像我,連走路都做不到。”
他溫和地看著季臨,笑了笑,“季臨,你比我幸運多了。”
季臨聽了這話,無意識地看了一眼霍淵時的雙腿。
他穿著剪裁勻稱的西褲,愈發顯得兩條腿纖瘦,他殘了這么多年,依靠輪椅,不止雙腿肌肉萎縮得厲害,全身的肌肉都沒什么分量。
給人一種清瘦的感覺。
卻因為一張無可挑剔的俊臉,和出眾的氣質,在清瘦之外,還給人一種淡雅的清貴感。
可無論怎樣都讓人無法忽視他雙腿殘疾的事實。
季臨知道霍淵時是為了安慰他,將自己的傷疤揭開來給他看,他的痛根本和霍淵時的比不了,這種程度已經令他接近崩潰,霍淵時揭開傷疤時又該有多痛。
他雖然心里難過,還是強撐著,“大哥就如你說的,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幸運了,以后只會越來越好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對不對?”
霍淵時莞爾,“你能這么想就對了。”
一行人從醫院離開,付胭和季晴先扶季臨上車,隨后她才想起來和霍淵時道別。
霍淵時的車是改裝過的,輪椅推進去之前,付胭追了上去,“大哥。”
霍淵時抬手示意阿吉停下。
他溫和地看著付胭,“毛毛躁躁的,還像個小孩子,別摔了。”
付胭提了提嘴角,笑得勉強。
霍淵時拍了拍她的手臂,“沒事的,我都坐了這么多年輪椅,早就習慣了,剛才說那些話是為了安慰季臨,但我早就看開了,你別擔心我會難過,我沒有什么遺憾。”
他自嘲地笑了笑,輕輕嘆了一口氣,“如果非要說有什么遺憾的話,倒是有一個。”
付胭對上他溫和沉靜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