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以前。
付胭從季臨病房出來,恰好遇見站在走廊盡頭窗邊的季晴和秦恒。
確切地說是沉著臉的秦恒和無所謂的季晴。
兩個氣場完全不搭邊的人站在一起莫名地讓人覺得登對。
“季晴姐,秦太醫。”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再正常不過,一個是病人家屬,一個是病人的主治醫生。
再加上付胭知道季晴和秦恒是老同學,聊聊天也很正常。
秦恒聽見這句熟悉的秦太醫,微笑頷首。
季晴挑釁地看了秦恒一眼,把煙掐了,朝付胭走過去,“要回去了?”
“是。”
付胭相當于季晴半個妹妹,不用客套送她下樓。
只是付胭踏進電梯的瞬間,秦恒跟了上去,“我正好有事下樓一趟。”
電梯門關上。
密閉的空間內只有電梯運作的細微聲響。
付胭雙手插兜,“說吧秦太醫,找我什么事?”
秦恒雙手也插進白大褂的兜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這說話的語氣是隨了誰的。”
有一瞬間,他以為付胭是被霍銘征附體了。
連眼神,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既然你猜到了,我就不妨直說了。”
付胭點了點頭,“如果是季臨的情況您但說無妨,如果是關于霍銘征的,抱歉我沒時間。”
秦恒愣了一下,他這都還沒開口呢,就直接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付胭肯定也猜到了,故意把話放在后頭才說。
就在這一來一回的幾句話功夫,電梯到了一樓。
秦恒快步跟了上去,“借用你十分鐘時間。”
十分鐘時間,說長不長,付胭愿意聽他說,但他既然一開始就沒有明說,那就說明他要說的話是關于霍銘征的。
“抱歉秦太醫,我不想聽到他的事。”
秦恒硬著頭皮,“看在我是季臨主治醫生的份上,賣我一個人情。”
“當然,我不是威脅的意思。”
這個時間,住院大樓的一樓來來回回的人多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站在電梯外邊,擋路又礙眼。
付胭妥協,跟他往旁邊走去。
秦恒給她拿了杯熱牛奶,遞到她手里,“你邊喝邊聽我說,要是覺得心里不舒坦,喝口牛奶壓壓胃。”
付胭故意說:“你的意思是接下來你說的話可能會讓我倒胃口?”
秦恒一噎,是誰說付胭這姑娘乖巧的?
這不是存心找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