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該干脆利落的,季晴的那通電話打斷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但她知道拖下去絕對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付胭嘆了一口氣,季晴看了她一眼,頓時就了然了,“要拒絕這樣的男人,的確挺有難度的。”
過了一會兒付胭起身去洗手間。
這個時間整片走廊都是安靜的,洗手間在走廊的另一邊盡頭,離護士站有些遠,而且越往這邊過來,病房幾乎是空著的。
付胭右腳剛跨進洗手間,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恐怖片的畫面......
影片的主題正好是醫院。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洗手間里關著門的隔間,結果腦海里的畫面更加清晰了——一個黑漆漆的頭從隔間的門上爬出來。
伸出去的右腳收了回來。
她緊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難看,忍著想罵人的沖動。
其實之前她對電影的畫面有些淡忘了,是那次霍銘征救她受了刀傷住院,被霍銘征提醒了一次,腦海深處的記憶才被激出來。
導致現在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睜眼看到什么嚇死人的畫面。
忽然她聽見身后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卻從洗手臺上的鏡子看清了來的人是誰。
男人的頭發理得寸短,五官更加的凌厲深刻,脖子上戴著一條深灰色圍巾。
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
他。
不是回去了嗎?
霍銘征不經意與她四目相對,目光往下落在她要伸不伸的右腳上,余光是空無一人的醫院走廊,眼底掠過一絲精芒。
他不動聲色收回視線,邊往男洗手間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不知道他在和什么人打電話,用的是法語,因為男洗手間門沒關,聲音從里面傳出來。
有了聲音后,原本空蕩蕩的走廊變得不再詭異陰森。
付胭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了下來,她將收回來的右腳再次邁了出去,快速進了隔間。
她出去時,霍銘征的電話還沒打完,他歪著頭夾著手機,擰開水龍頭開關洗手。
付胭背對著他把手烘干,轉身要回到病房走廊,霍銘征掛了電話也轉身,他的腿長步子也大,剛好擋住了她的路。
她腳步一頓,往右邁開一步,霍銘征像是想起了什么,也往右邁開一步,從紙箱里抽出一張紙準備擦手。
付胭皺了皺眉頭,一聲不吭地往左邁開一步。
誰知霍銘征抽了紙,又往左邊走了一步,慢條斯理地把手擦干,將抽紙丟進左邊的垃圾桶里。
一切都合情合理,毫無破綻,付胭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她站在原地不動,等他先走就是了。
霍銘征站著,高大的背影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他清冷的聲線多了幾分壓抑的情緒。
“不是害怕嗎?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