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她是真的喜歡傅老爺子,拿起手機附在耳邊,低聲道:“傅爺爺,新年好。”
電話那頭傳來老人的長吁短嘆,“不好,差點嚇出心臟病了。”
“怎么了?”付胭緊張問道。
“不好說,”傅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我年紀大了不禁嚇,我那悶葫蘆孫子也沒什么指望,家里也沒人能逗我開心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付胭還沒聽出來她也太愚鈍了。
傅老爺子慈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來家里住吧,寒霖大概沒跟你說,他怕你會不自在,盡量不往老宅跑。我知道他跟你表白了,你不用尷尬,也不用擔心會碰到他,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你還是做你自己就行。”
付胭沒想到傅爺爺會說出這番話來,如果是其他人知道她沒接受傅寒霖,一定指著她鼻子罵她不識好歹,再怎么樣也不會給她好臉色,沒有人會像傅爺爺,還替她說話開脫。
她總算知道傅寒霖骨子里的溫和紳士像誰了。
余光里傅寒霖十分有耐心地等著她。
她抿了抿唇,“好。”
傅寒霖垂在身側攥起來的手指松開了,他接過手機放回到西褲口袋里。
“外面有記者,要委屈你了。”說著,傅寒霖將身上的深灰色大衣脫下來,裹在付胭身上,護著她走出警局。
警局外面已經等候的記者頓時蜂擁而上。
奈何付胭被傅寒霖保護得太好了,記者連她的一個側臉都沒拍到,只好轉身采訪傅寒霖。
“傅總,請問您和這位小姐是什么關系?”
“據我所知,傅總還是未婚,難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這位小姐能否說一下此刻的心情,黎某這樣陷害你,有網友說是因情生恨,請問你怎么看?”
有幾個記者太激進了,話筒差點戳到付胭的腦袋,傅寒霖伸出手擋開,目光淡漠地掃過去,雖然很平靜也沒有任何呵斥的話,卻無端讓人感覺到施加在身上的威壓,讓人不敢再上前。
他一句話也沒說,卻叫人明白他懷里護著的人對他至關重要,這就令記者們更加好奇了。
傅寒霖將付胭塞進車內,將車門關上,隔絕了外面記者嘈雜的聲音。
付胭只看見傅寒霖的唇瓣上下開合,說了一句什么話她聽不清,對面的那群記者頓時像得到了什么驚天大瓜,表情十分精彩,紛紛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
不過她坐在車內,記者們只能看見黑漆漆的車窗,什么都看不見,但她卻能將記者精彩紛呈的表情盡收眼底。
有驚訝,有探究,有好奇,有艷羨......
只有不遠處,推開車門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霍銘征,親耳聽見傅寒霖面對記者,從容淡定地落下一句話——她是我的未婚妻。
即便是有陽光,但街邊的寒風仍舊吹得人瑟瑟發抖。
霍銘征站在風口,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垂在身側骨節分明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攥起發出咯吱的聲響,泛著清白的冷意。
難怪傅寒霖要繼任傅氏,成為傅氏集團總裁。
原來他要給付胭名分,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他的未婚妻一定也是備受矚目的。
傅寒霖用這一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在外界的關注下,強行將付胭搶走。
不得不說,傅寒霖的這一招夠狠絕。
霍銘征的喉嚨竄起鐵銹味,他單手用力按在車門上,手背青筋異常凸起,他強行隱忍著,目光緊緊盯著那輛關著門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