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一向溫和沉穩的眉目一片清寒。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沒看到秦恒,秦恒是和霍銘征一起來的蘇黎世,理應一起回去,可卻沒出現在機場上。
大概率是他在陪著付胭了。
傅寒霖看著地上被雨水打濕的假人,抬起的眼眸充滿濃烈的諷意,“你篤定了我會來攔截,所以你不敢讓付胭面對我,你怕她做出的選擇是跟我走。”
他可不認為霍銘征是那種算到他會來攔截,而將付胭藏起來的人,他無所畏懼,只怕一件事。
那么,他不敢讓付胭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就是他所說的。
霍銘征怕付胭跟他走。
霍銘征的臉上仿佛結了一層冰霜。
“被我說中了,”傅寒霖把槍放下,揮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霍銘征,你能藏她一輩子嗎?”
你能藏她一輩子嗎?
霍銘征掃了他一眼,輕笑一聲,登上了飛機。
巴黎機場貴賓候機室。
霍銘征邁開步伐走進去,第一眼不是看秦恒,而是躺在沙發上,還沒醒來的付胭。
他徑直走過去,腦海里再次回響起傅寒霖說的那句話,不由加快了腳步,將付胭從沙發上抱起來,大衣裹緊她的身子。
被傅寒霖那句話激起的波浪這才徹底地平靜下來。
“她都沒醒嗎?”
秦恒搖了搖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身體比之前虛弱太多了。”
他猜測孩子沒了,和她身體虛弱離不開關系,但以前付胭身體還不錯,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虛弱了。
霍銘征抱緊付胭,看了一眼時間,“回國后你給她安排一次全身檢查。”
秦恒點頭。
他看著霍銘征抱著付胭往前走,終于忍不住伸出手攔了他一下,“阿征,你想沒想過這么做的后果?”
“什么后果?”霍銘征不以為意。
秦恒沉重地說:“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幫你到底是對還是錯,可我知道即便不是我,你也會叫其他人送付胭來巴黎,所以我就甘愿為你錯一次。
但從這一刻開始,付胭的未來都交到你手上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兩個人的未來?”
“你想說了黎沁?”霍銘征臉色冷了下來。
秦恒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黎沁的事我也不會再問了,但付胭已經夠苦了,你不能再傷害她。”
霍銘征抱緊懷里的人,將她緊貼著胸前靠近心臟的位置,低聲說:“不會,不會了。”
他再也不會讓她受傷,也不會再讓任何人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搶走。
巴黎飛往南城的飛機上,霍銘征抱著懷里還沒醒來的付胭,理了理貼在她臉頰的細軟發絲,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
“胭胭,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溫熱干燥的手撫上她的小腹,柔聲道:“我們還會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