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東西掉進湖中央,隨后湖水被激起漣漪,從她的面前一直往前,蕩起十幾個漣漪。
她這才看清,有人在打水漂!
就在她慌亂要跑走時——
“我等會兒有事要去一趟廣城,你去不去?”
她驚得回身,看見在一片灌木叢的另一邊,屈膝而坐的十九歲的霍銘征,他漫不經心地掂了掂手里的石頭,輕巧地往湖面一甩。
咚咚咚的水花聲不絕于耳。
她的心跳也跟著快了起來。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聲音,“可今天是除夕。”
霍銘征從石階上站了起來,軍校是封閉式的管理,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過他了,他的五官愈發的深邃,臉部線條也趨漸成熟,就連聲音都比幾個月前的更加低沉磁性。
他似笑非笑,“你出來這么久,看到有誰來找你了嗎?”
她抿著唇搖頭,別說找她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離開。
霍銘征拍了拍手,擰開園丁澆灌時用的水龍頭洗手。
她還在走神,忽然被他用冰涼的手指彈了一下腦門,“去不去?”
她立馬回過神來,摸了摸額頭冰涼的水漬,卻仿佛一下被燙到了心里。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她連忙追上他的步伐,雀躍道:“我去!”
霍銘征是凌晨送她回南城的,趕在初一大早的拜年之前,她靠在飛機的椅背上睡得沉,身上沾滿了花香,懷里抱著一頂醒獅帽,兜里揣著吃不完的點心。
她真的夢到爸爸了。
那一年她十五歲了,身邊坐著二十歲的霍銘征。
如今再過幾天,她二十五歲,站在她面前的是即將三十歲的霍銘征,要拿她的命換黎沁。
原來這十年,都是她一個人編織的夢境。
她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喃喃地說:“十年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在聽到如果大哥不能振作起來,你就要放棄軍校,我有多難過,我費盡心思讓大哥振作起來,可你最后還是放棄了,我難過的哭了一晚上,我終于鼓起勇氣要告訴你,你卻和黎沁在一起了,我知道,這些都不是你的錯,錯的是我,是我不該,不該愛上你,如今我終于遭到報應,是我活該。”
霍銘征垂在身側的手指因為發緊而顫抖起來。
遠處的燈塔照進他的瞳眸,幽暗的深處有火花滋裂。
“夠了!”凱文嘶吼一聲,他受夠霍銘征和那個女人之間的拉扯!
然而就在他情緒起伏的瞬間,槍口脫離黎沁的太陽穴!
付胭只覺得手背一涼,一只布滿冷汗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將槍口瞄準凱文。
“砰”的一聲,子彈打中凱文的手背!
槍支脫離瞬間,索倫舉起射擊槍朝凱文身上開槍,而同一時刻,曹方迅速撲過去將黎沁救下!
“黎小姐!”曹方將她攙扶到一邊。
黎沁透過曹方的寬肩,看向右邊樓梯口的方向,霍銘征將付胭手里的槍狠狠甩開,旁若無人地將付胭拽進懷里,她毫無血色的臉頓時更蒼白了。
凱文身中數彈,在他反應過來哪里不對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他倒在地上,忽然陰森地笑了起來,隨著他敞開的外套,露出綁了一圈在腰上的炸藥!
“你們誰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