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方給秦恒煎了一份牛排,秦恒剛坐好,冷不丁連打了個噴嚏。
“秦醫生,你該不會感冒了吧?”
秦恒從他手里接過刀叉,“不至于,我身體好著呢。”
說完,他又打了個噴嚏,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背脊。
他忍不住皺眉,怎么覺得有點冷?
病房內,付胭直勾勾地盯著霍銘征的眼睛,他沒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真的對季臨動手了。
昨天秦恒不斷在她面前找話題聊天,她有一腔沒一腔地回著,明顯心情不好。
秦恒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不陪付胭聊天解悶,知道季臨是她的軟肋,含沙射影點到季臨身上,果然成功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多問了幾句,秦恒只委婉地說季臨大概率是不能來蘇黎世找她了。
季臨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兩個人的關系比親兄弟還親,季臨不會對她不管不顧,他不能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立馬就聯想到之前傅寒霖說霍銘征差點對季臨動手,也許是為了安撫她不讓她干著急而故意輕描淡寫了。
從霍銘征手背脫痂的情況看來,當時的狀況一定十分激烈。
“是傅寒霖?”霍銘征瞇眸。
“你傷他哪了?”
兩人同時說話。
付胭深吸一口氣,"和傅總無關,你別什么都提他,季臨到底怎么樣了?"
“你這么關心他?”
她對上霍銘征那雙冷寂的眼眸,手指攥緊了又松開,再猛地攥起,毫不遲疑地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用特意問她這個‘他’指的是誰,在她心里面,除了宋清霜,沒人比季臨更重要了,也許還有霍淵時。
但她說的不是傅寒霖。
霍銘征的臉色稍稍緩和,唇角揚起一抹涼薄的弧度,“朋友比親人還重要?”
親人......
他說親人。
“我已經離開霍家了,以后和霍家無關,況且,”她頓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霍總是不是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我是霍家無關緊要的人。”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你還說反正霍家也沒人真的把我當家人看待。”
這是當初他在故里福利院,對她說過的話。
現在還給他了。
霍銘征垂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面色冷沉,“我說過那么多的話,你唯獨只記得這些。”
他是說過很多話,可人最在意什么,就越記得什么。
當初是他說她在家里排行老六,叫他二哥,是承認她這個家人。
也是他親口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她一副刀槍不入的表情,“霍總才知道我記仇嗎?”
霍銘征站在窗臺邊,他的臉色如外面陰沉沉的天,他重復了記仇兩個字,忽然低聲笑了笑,慢慢走到付胭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
“真是一只白眼狼!”
“季臨到底怎么樣了?”
霍銘征已經走出兩步,腳步一頓,忽然再次走到她面前,奪走了她手里的勺,不由分說地抬起她的下巴,“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我要他命!”
他又強調,“季臨也不行!”
付胭成功從他的話里捕捉到了信息,季臨沒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