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付胭跑走,盧娜這才放心,她舉著槍,往花園的方向跑,故意發出動靜引起他們的注意力。
果然樓上下來的那幾個人被她吸引了過去。
黑暗中,付胭拼命往側門跑,呼嘯的寒風仿佛要將她的耳朵割斷,但她不敢停,她的片刻安全是盧娜他們爭取來的,她一定不能有事。
她要給傅寒霖打電話,讓他派人支援盧娜他們。
一直往前跑,她幾乎感受不到心跳的力量,整個人仿佛虛浮著。
她刻意躲開光線稍微亮一點的地方,降低自己被發現的可能性。
跑出側門,街道的另一邊停了三輛黑色轎車,一波人快速從車上下來。
忽然有人指著她的方向,用法語喊了一聲:“就是她!”
街頭兩邊遙望,付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此時此刻她什么也顧不上,轉身飛快地往街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往人多的地方!
盧娜的叮囑言猶在耳。
付胭一邊喘著氣往前跑,一邊分析前面的分岔路口。
旁邊是班霍夫大街,要是在白天人流量肯定不低,可現在天已經黑了,這個時間那條街上的店幾乎不營業了。
這一條街她是不能去了。
身后腳步聲在逼近,付胭的心跳如擂鼓,仿佛要撞破胸膛。
在拐彎處,她飛快脫下身上的淺色羽絨服往分岔路口的另一邊丟去,而后躲進了旁邊商店旁的巷子里。
異國他鄉,她不能指望店員幫她報警求救,那些人很快就追上來,還不等她說完話,自己就可能被帶走了。
太冒險的事不能做。
她靜靜地等著那些人往另一個方向跑去,腳步聲豁然停下。
有人撿起地上的羽絨服,用法語說了一句付胭聽不懂的話,不過聽語氣要比之前闖入房子的人要溫和得多。
但語氣溫和與否不等作為評判一個人好壞的標準。
對方要抓她,還動用了槍支。
付胭不寒而栗。
等那些人往她預計的方向跑去,她才從巷子出來,可不等她掏出手機,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
“她在那里!”
付胭渾身一僵,頓時拔腿就跑,越跑越快,她的小腹忽然一陣悶痛。
前面是一個私人聚會的場所,盧娜跟她說過,是專供蘇黎世一些大家族舉辦活動的場所。
遠遠的付胭聽見音樂聲,有人在舉辦舞會。
一輛黑色的加長型林肯停在路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男人高大挺拔,西裝褲包裹著的長腿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
男人臉上帶著一張銀色的假面,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白皙的皮膚,英挺的鼻梁,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清貴感。
付胭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捂著小腹跌跌撞撞跑過去。
她脫掉了羽絨服,鞋子也跑丟了一只。
單薄的棉裙將她整個人襯托得單薄又易碎。
她沒看到男人的視線在落到她身上的瞬間,眼底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也沒有看到男人垂在身側的手在隱隱顫抖。
她用僅會的幾個法語詞匯拼湊成一句,“先生,幫我!”
忽然,那個清貴的男人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里,假面摘下,那雙墨玉般的眼眸漂亮得仿佛天上的寒星。
卻刺得付胭臉上瞬間毫無血色,啞然開口:“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