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關上,霍銘征靠在椅背闔著雙目,修長白皙的手指隨意搭在扶手上,隨著車子的駛出,光線匯入車內,掠過線條冷硬的喉結。
曹方坐在副駕駛,回頭低聲匯報:“霍總,付小姐從醫院離開是坐傅寒霖的車,是傅寒霖送她回家的。”
傅寒霖。
霍銘征緩緩睜開雙眼。
一個小時后,車子駛入小區,隔很遠才有一盞燈,綠化帶濃密,幽幽暗暗的。
小區是十五年前建成的,門禁類型很簡單,曹方在這方面有涉獵,輕易破除,鐵門哐當一聲打開了。
霍銘征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曹方連忙解釋:“沒在其他地方用過。”
電梯停在付胭住的樓層,之前反應過無數次的樓道燈問題,那天晚上付胭被嚇到了,曹方親自找了物業經理,不出一個小時,燈就換上了。
聲控靈敏,燈光明亮。
叩叩敲門聲。
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可是明明有燈光從門縫鉆出來,說明家里面應該是有人。
霍銘征皺起眉頭,朝曹方伸手,曹方立馬從公文包里掏出一根鑰匙遞給他。
鑰匙插入鎖眼,門開了。
曹原右眼皮跳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他的親哥,而后和曹方一人站一邊守在門外。
客廳和廚房亮著燈,開放性的廚房和客廳之間做了一個隔斷,此刻付胭正趴在那,手邊是一個包裝好的蛋糕,一杯水還有打開的藥盒。
付胭睡著了。
給傅寒霖做蛋糕的時候她索性多做了一些紙杯蛋糕,明天去公司可以分給同事吃。
小夏最喜歡她做的紙杯蛋糕,一次能吃好幾個,吃完又要怪她做的蛋糕好吃破壞她減肥大計。
可她完全低估了這場感冒,下午明明覺得舒服多了,可做完蛋糕,她的身子就像被掏空,抓緊吃了點東西然后吃了藥,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想著就回床上睡覺。
沒想到休息休息,就睡著了。
她右手臂橫在隔斷上,小臉壓在臂彎處,她五官過分精致漂亮,怎么壓都不會扭曲,卸下防備后反而凸顯出了幾分可愛和白天看不見的柔軟一面。
男人伸出手,覆在她額頭上。
已經不燒了。
睡夢中的付胭覺得額頭涼颼颼的,很不舒服,她動了一下將臉埋得更深,睫毛眨動了幾下,又安靜下來。
霍銘征的手隨著她的動作,滑到她的臉上,食指輕輕一勾,碰了碰她的鼻尖。
他想起老宅里養的一只貓,是四叔的女兒養的,白色的毛發,眼睛像藍色的玻璃珠,鼻子也是這樣柔軟,一碰它鼻子,就瞇著眼睛,難得的乖順。
可不像她。
脾氣倔得十頭牛都拉不住。
五分鐘后,付胭家的房門關上。
而付胭也在同一時刻,在床上睜開了眼睛。
她翻了個身,神情復雜地看向門口。
在霍銘征摸她額頭的那一刻她就醒過來了,當時嚇得一激靈,從對面玻璃倒映出來的影子才認出霍銘征,當下就開始裝睡,想看看霍銘征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