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攥緊手機,手心汗濕,果然還是被他聽見了。
還不等她說話,霍銘征的聲線像裹了寒意,“你還挺心急的。”
付胭的心顫了顫,沒說實話,“我媽說對方條件不錯,可以試試,女人吃青春飯,再過幾年我年紀就大了。”
察覺出這條路不是去她租的房子,而是去霍銘征給她買的房子。
她傾身拍了拍椅背,“曹秘書,前面放我下車吧。”
曹方是霍銘征的人,他不發話,曹方不敢擅自做主,“付小姐,很晚了,這里打不到車。”
前面就是鬧市,跟她說打不到車。
他睜著眼睛說瞎話,付胭也拿他沒辦法,她看向身邊的霍銘征,他左手捏著一支煙,沒點,煙嘴被他揉得變形。
和付胭四目相對,香煙直接被他折斷,煙絲灑落。
“路邊停車。”霍銘征的聲音很冷。
曹方立即將車子開進輔道,腳踩剎車。
“你下車。”
熄了火,曹方立馬下車,不遲疑片刻。
付胭剛想拉車門,腰上猛地纏上霍銘征有力的大手,將她拖了過去!
“對方條件不錯?能有多好,嗯?”他的語氣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嘲諷,氣息微涼,無孔不入。
付胭被他這樣的語氣裹得喘不過氣來,想將他推開,可男人的臂膀就像鐵鑄,憑她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
霍銘征哪會輕易放了她,在霍公館那一次沒盡興,他一定會找機會補回來。
可現在付胭也猜不透,他是欲求不滿還是生氣。
在霍公館那一次根本不算什么,付胭此刻才真正體會到男人的怒火有多大。
凌晨一點半。
付胭渾身虛脫地靠著霍銘征,任由他抱著進電梯,出電梯,單手抱著她解開指紋鎖。
進了門,付胭一眼看見玄關處放著的三個行李箱。
黑色的是霍銘征的,他出差前是她收拾的行李,他今天出差剛回來。
而另外銀色和白色的,是她的。
是她今天早上上班前拿到租的房子里,本打算家宴后回去收拾的。
現在又原封不動地回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霍銘征叫人拿回來的。
她一噎,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
霍銘征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地抱著去浴室沖洗干凈,又用浴袍裹著將她放在沙發上。
付胭以為他又要瘋,無力推他。
手被霍銘征握住,掌心黏糊糊的都是汗。
“晚飯沒吃?”霍銘征凝著她的臉,蒼白無血色,額頭一層薄薄的汗,肉眼可見的不舒服。
付胭在霍公館都吐光了,之后就被霍老爺子問話,后來就是直接離開霍公館上了他的車。
她實在沒力氣說話,低血糖犯了又被霍銘征折騰,使不上勁,眼前一陣陣的黑,整個人要往下墜的感覺。
大概是惱了她吧,霍銘征將她一個人丟在沙發上,她倒在扶手上緩一緩。
眩暈感如浪潮般朝她涌來,她心里罵著霍銘征沒人性,霸道專制,冷血無情。
迷迷糊糊間她聽見腳步聲,霍銘征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將她扶坐起來靠在他身上,往她嘴里喂東西。
直到嘴里嘗到了甜味,她才反應過來是葡萄糖。
她平常容易低血糖,公司和包里備著糖,家里有葡萄糖應急。
“難受怎么不說?”霍銘征將葡萄糖放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臉抬起。
付胭眨了眨疲憊的眼皮,眼角有淚,低聲道:“你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霍銘征捏著她的下巴將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漸漸有血色了,也有力氣使性子了。
他冷笑,“剛剛是不是在罵我冷血無情?”
付胭微愣。
霍銘征輕哼一聲,將她丟在沙發上,“沒良心的東西。”
付胭靠了一會兒這會兒才緩過勁來,霍銘征已經不在客廳了,或者已經離開了。
她抱著膝蓋坐起來,頓時有種空落落的感覺。
兩年的時間,她清楚知道自己在霍銘征的心里并沒有絲毫的位置,他對她沒有愛,只有占有欲。
作為南城第一家族霍家的繼承人,他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般的存在。
逼她收回斷關系的那句話不是霍銘征有多愛她,而是他們之間的關系,要他親自開口才算結束。
他才是這段關系的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