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家的路上，沈初晩一直握著顧楠辰的手，時不時地還心疼地摸摸他的頭。
而意外的是，一向抗拒外人接觸的顧楠辰，竟然沒有推開沈初晩，反而很聽話地接受了這些。
顧司夜將這一幕盡收眼底，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初管家說要叫沈初晩回來繼續工作。
沈初晩牽著顧楠辰的手回到臥室。
她蹲在床邊，目光平視著顧楠辰，“楠辰，能不能告訴姐姐，這一年里，都發生了什么？”
顧楠辰沉默地坐在床上，不肯再開口。
沈初晩也不能逼著他回答，只能輕聲安慰：“不想說就不說了。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姐姐給你檢查一下。”
顧楠辰繼續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沈初晩心里就像是扎了無數銀針一般刺痛又難受。
曾經那么傲嬌可愛的顧楠辰，他就像一個開心果，會和爸爸斗嘴，給姐姐送溫暖。
那么天真單純，即使很久都見不到媽媽，也依舊無條件信任媽媽總有一天會回來看他。
他帶給了沈初晩那么多感動和溫暖，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樣子。
沈初晩強忍著眼淚，給顧楠辰蓋好被子，“沒事就行，姐姐先去找爸爸說點事情，等會就回來繼續陪你，好不好？”
顧楠辰語氣淡淡的，“不用了，我不需要你陪著。”
沈初晩愣了下，“為什么？”
顧楠辰看了她一眼，“因為反正你早晚也會離開，陪我有什么用。”
沈初晩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擊中一樣，密密麻麻的糾痛感蔓延開來。
“楠辰，姐姐錯了。”
顧楠辰沒有回答她，只是這樣默默地坐在那邊，過了好久，才開口：“我要休息了。”
沈初晩知道他這是讓自己走的意思，心底更加愧疚。
“好，姐姐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
沈初晩起身離開房間，把門關好。
走廊里，顧司夜正站在門外，看到沈初晩出來后，開口詢問：“他怎么樣？”
沈初晩點頭，“他說要休息，我就先出來了。”
顧司夜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他還能跟你說要休息，平時對我們可一句話都沒有。”
沈初晩微微抬起頭，“顧總，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是關于......顧太太和顧楠辰的。”
顧司夜眉頭微蹙，對顧太太這三個字明顯有些敏銳。
不過看在她剛剛找到了顧楠辰的份上，顧司夜還是多了幾分耐心，“你問。”
沈初晩：“顧太太平時到底在忙什么？為什么會把顧楠辰照顧成現在這樣？”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很不禮貌，幾乎是在質問顧太太的責任。
可見到顧楠辰變成現在這樣后，她是真的控制不住情緒。
顧司夜眸色微沉，閃過一抹冷厲，用著警告的語氣開口：“沈小姐這樣過問我的家事，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沈初晩硬著頭皮直視著顧司夜的眼神，“可當初我離開之前，顧太太明明說過會好好照顧楠辰的，現在出現這種情況，難道不是她身為母親的失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