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嬌把手機靜音放在了包里，此刻她根本沒心思去管外界發生的任何事。
兜兜已經換了衣服躺在病床上，隨時準備推往手術室。
此刻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轉啊轉的，有些急切地朝四周看，當發現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之后，便失望地垮下了臉。
“怎么了？害怕嗎？”女孩握住他的手低聲安撫，輕聲細語的，生怕他緊張。
可小團子只是搖頭，茫茫然地抬起眸朝她看了看，小小聲道，“媽咪，爸爸不來嘛？”
他？
沒想到小家伙會突然提起大叔，顧嬌嬌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對呀，兜兜做手術哎，爸爸不可以來看兜兜一眼么？”
“他……生病呢，你忘了嗎？他還在住院。”女孩急中生智，摸了摸小家伙光溜溜的腦袋，嗓音溫軟地勸說著。
“怕他太擔心沒敢直說呢，不過兜兜放心，等你從手術室出來之后就會見到他啦。”
“真的呀？”
“前提是兜兜一定要好好配合醫生，不要緊張、害怕，好好做完這場手術。”
“嗯吶！兜兜會噠！兜兜保證很乖很乖！”
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眼睛撲閃撲閃了起來，現在已經說不出的興奮和期待，像是只要能見到薄彥辰，他什么都樂意去做。
“可以推進去了。”
有人穿著手術服走過來，低聲吩咐了一句。
顧嬌嬌立刻站起身，看著口罩后陌生的面龐，小聲祈求著，“是魏醫生嗎，我家兜兜就交給你了。”
“嗯，家屬在外面等。”
說完便直接走進手術室。
紅燈亮起。
她只能滿心焦慮地站在外面，而哪怕有再多的擔憂無措，此刻也只能靜等時間。
可沒一會，就看見手術室門打開又關上，時不時有醫生護士出來，領了幾名頭發發白的醫生又匆匆進去。
“怎么了？”顧嬌嬌心急，趕緊拉住了其中一人，“醫生，我孩子手術是不是不順利……”
“家屬請等待。”
顧嬌嬌是愿意配合醫生的，可忽然間聽見手術室里傳來一些乒乒乓乓的聲音。
那名醫生臉色忽變，立刻往里走。
“出什么事了？！”
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聲音，隱隱約約的，似乎還聽到了慘叫聲？！
顧嬌嬌哪還等得住，一看門大剌剌開著，便毫不猶豫跟了進去！
“麻藥過程就已經出了問題，手術絕不能繼續！”
“我是主刀！你一個助手有什么資格置喙？滾出去！”
剛進去，就聽見里面傳來了爭執聲，而小家伙正躺在手術臺上，人事不知——
“兜兜？”
“該死的，家屬怎么在那？別讓她進來——”魏醫生眼神格外陰鷙，當即便指揮其他人把門上鎖，作勢便拿出了刀具。
顧嬌嬌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她再外行，也知道麻藥一旦出問題，手術必然不能繼續，這個魏醫生強行開顱，豈不是拿兜兜的性命在賭？！
“我們不做手術了！兜兜！兜兜不做了——”
“砰砰砰！”
女孩隔著那道玻璃門拼命拍打了起來，眼睛通紅盯著里面的一切，用盡全身力氣去撞那道門。
“不要繼續了！不要繼續！”
可哪怕她已經喊到了聲嘶力竭，聲音卻仍舊不能傳進去，魏醫生獨排眾議，“我應下的手術必須繼續，只要速度夠快，他就不會變成植物人！”
“放開兜兜，你放開啊——”
顧嬌嬌眼睛都疼到要裂開了似的，雙手不要命地往玻璃門上砸，砸到紅腫出血都不在乎。
可那一道玻璃門，仍是硬生生將她和兜兜分隔開！
眼看著手術刀已經落在小家伙腦袋上，她幾乎是要眼前發黑——
“不要！”
……
忽然間，身后的第一道門從外面被打開，穿著黑衣的保鏢暴力闖入，拉開警報，硬生生沖進了手術室！
門一打開，顧嬌嬌連眼淚都來不及抹，便直接沖到了手術臺前。
“兜兜？兜兜你怎么樣？”
小家伙徹底昏睡著，腦袋上涂滿了碘伏，光溜溜的頭頂還能看見一道被手術刀劃出來的細口子——
“兜兜，你快醒過來……”
她整個人都慌了，看著面前毫無反應的小家伙，一顆心被緊緊揪在了一起。
直到有人趕了過來，仔細檢查過小家伙的狀況低聲安撫。
“沒事的，他只是做了麻醉現在睡著了。過會就能醒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嗚嗚。”
她緊緊抱著小團子，根本不敢有片刻松手！
天知道剛剛那一幕幕畫面有多驚心動魄！
顧嬌嬌甚至不敢去想，若是這些人來的再晚一些，兜兜一旦被人打開了顱頂，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等等。
她跟著護士一起推著兜兜出去，猛地反應過來。
那兩個保鏢，還有現在說話的人……是誰？
“小嫂子，你先帶兜兜回病房，等他醒過來。”
“……陸醫生？！”顧嬌嬌眼睛瞬間瞪圓，陸俊趕到了，那豈不是證明大叔也……
兜兜現在的手術資料就放在那，所有人都知道他真正的性別和年齡、甚至血型。
“辰哥在外面等。”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陸俊指了指外面，“這里我來處理。”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正立著一道頎長的身軀。
男人身上還穿著病號服，一張俊臉蒼白一片，仍舊是虛弱無力的樣子，可頎長的身軀卻筆挺站立，連背脊都筆直！
薄彥辰一瞬不瞬凝著她，漆黑如墨色的冷眸里暗藏著極為濃郁的情緒。
“大叔你、幸好你來了。”
幸好他及時趕到，救下了兜兜。
薄彥辰并未回應，而是以眼神示意醫生將兜兜安排回自己的病房里休息。
女孩只能默默跟在醫生后面，但沒走一步，時刻都能察覺到身后伴隨而來的那道深沉目光。
如利刃一般落在她身上，讓人如芒刺在背一般，渾身都不自在！
直到病房門關緊，整個空間內只余下他們時，那道目光逐漸變得冷意盛盛，幾是要將她吞噬。
小姑娘低了低頭，白軟的臉蛋怯生生垂下，慢慢掀開那張脆弱小巧的嘴呼吸了一下，卻被那逼仄的目光壓迫到渾身發顫，胡亂地開口。
“今天謝謝你……那魏醫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會冒著兜兜變成植物人的風險，也要繼續手術，跟瘋了似的。”
“兜兜什么病？”薄彥辰沉聲打斷了她
“腦瘤。半年前老說頭疼，拍了個腦部ct，有一個小小的瘤子，但還好是良性的，位置也還行，手術取出來，應該會沒事。”
“你說的倒輕巧，那可是開顱手術！”薄彥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俊臉上覆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就非得瞞著我？要不是我留了心眼讓人尋你，今天這事還不止如何收場！”
“我之前也不知道會臨時換醫生，原本約好的曹醫生他很有把握……”
“這是重點嗎？”薄彥辰黑眸瞇起，察覺到女孩正在拙劣地轉移話題，薄唇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旋即微微俯下身，似有若無的一抹呼吸劃過她耳畔，帶起一陣更強烈的壓迫感。
女孩脖子上幾乎立刻浮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可男人的氣息如影身形，避無可避。
抬起頭，便就直接撞上他如深淵一般的冷眸，更是渾身僵硬！
“那、那重點是什么……”
她胡亂的應。
可心底早已慌亂無措。
大叔此刻的眼神，幾乎已經袒露到極致。
他那樣觀察細致謹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兜兜的手術資料，自己此前做的一切謊言，便都如同一張白紙一般，一戳就破——
果然。
耳邊已經響起了男人嘶啞到極致的嗓音。
“嬌嬌，非得這樣嗎？”
薄彥辰盯緊了哪張素白的臉蛋，嗓音里盡是掙扎克制！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開的口。
“你到底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
“啪嗒”一下，顧嬌嬌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拼命掙扎、隱瞞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作泡影。
她心口緊凝了許久的那一口氣，似乎也在這一刻忽然吐了出去。
沉默了幾秒鐘，女孩只能咬了咬唇，茫茫然又慢吞吞地抬起頭。
“你都知道了還問……”
澄澈的雙眸筆直望入他眼底，小姑娘那雙眼里水霧朦朧的樣子，似是比他還要無辜。
薄彥辰胸口一股悶氣狠狠彌漫在胸口，幾乎是悶脹到了極致，就出不來這口氣了。
他強忍著，狠狠呼吸了兩次才終于開口。
“我要是子女沒發現，你打算瞞我多久？”
“就……等兜兜手術了之后嘛……”
她胡亂地應，瞧著旁邊因為麻醉熟睡的小東西，一時間百感交集。
而薄彥辰卻一眼看穿了她的敷衍，薄唇微揚起一抹弧度，嘲諷地開口，“手術之后？明天？還是等兜兜徹底痊愈？”
“我看，一旦兜兜痊愈，你應該會毫不猶豫帶著他跑吧？”
“呃……”
被說中了。
小姑娘摸了摸鼻子，莫名的有些心虛。
這幅模樣落在薄彥辰眼里，幾乎是堵了他整個胸口和喉嚨，身體悶脹到呼吸都不順暢！
沒良心的東西！！！！！
薄彥辰卻是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看著她許久，緊抿的薄唇才終于掀開，撥出了一個電話。
“幫她準備好車子和機票，再給她一筆現金，隨她去哪。”
“什么？”
大叔要給她買機票，讓她走哎？？？
“你不是處心積慮想離開我？我給你機會！”
“真的？！”
她又確認了一遍，茫茫然地睜開眼睛，澄澈的眸底劃過一閃而過的驚喜，有些不敢置信。
“大叔你真的讓我離開？”
“強扭的瓜不甜，難不成你希望我強迫你留下？”
“那倒沒有！”有了大叔這句話，顧嬌嬌心情忽然放松了不少，圓潤的臉蛋上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她就這樣怯生生的眸掀開望著他，似是在確認他男人里的真實性。
而后細白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又偷偷覷了他幾眼，白軟的臉蛋上滿是猶豫糾結。
薄彥辰黑眸微瞇，因著小姑娘此刻的態度，心中還難得的又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希冀。
她既是猶豫，也沒有絕情地立刻離開。
想來……心中還有自己。
下一刻，女孩慢慢張開脆弱漂亮的小嘴，嗓音輕軟干凈，小小聲試探了一句。
“那、那兜兜也跟我走奧？”
“啪”的一下。
薄彥辰覺得自己腦海里最后那根代表理智的弦也終于崩斷。
該死的！
他果然不該對這沒良心的玩意有一丁點期待！！
“對！讓你走！讓你帶我兒子我！以后山高任鳥飛，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個字都不會干涉！”
老男人簡直要被氣到吐血。
他實在是呆不下去了，二話不說就轉過身直接朝外面走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只留下一道深沉決然的背影！
身后的顧嬌嬌卻心口微微顫了下，莫名的竟有些悵然若失起來……
不過，大叔竟然知道了兜兜的身份也沒追究哎？反而還是放她離開。
難不成那活兒廢了，對男性自尊影響真那么大，以至于他連以往的那股子精氣神都沒了。
小姑娘胡思亂想著，卻很快收到了周絮發來的一筆轉賬和機票房產。
1開口，后面一長串的零。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
天！
大叔竟然給她轉了一個億！！！
“薄總吩咐了，這是給你和小少爺的生活費，他希望你們過的好。”
“另外還有位于國外的幾處房產，他的意思是，你想去哪都行，都會確保你們生活無虞。”
小姑娘的心情更復雜了……
……
翌日，她便已經坐上陸俊開的專車往機場走。
后備箱是整整四個大行李箱，都是大叔幫他們準備的東西。
“出去之后，有機會也回來看看他吧？辰哥心里頭，其實挺舍不得你門的。”
顧嬌嬌聽完還沒說話，一旁的小團子卻驀地從她懷里鉆了出來。
“什么意思啊？我們不是去旅游嘛？”
“旅游？”陸俊嗤笑，“小嫂子，這時候還騙他么。”
小家伙向來聰慧，一聽就知道了不對！
那張肉呼呼的臉蛋上滿是震驚，軟軟的小手抱住她，急切追問，“媽咪……我們不回來了嗎？”
“……嗯，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了吧。”
大叔沒再留她，也沒強要兜兜，連在海城醫院里一直養著的她的父親，大叔都安排好轉院到她去定居的城市。
他好像要強行切斷兩人之間的所有聯系。
這個念頭讓顧嬌嬌心口忽然窒息一般的疼了起來，仿佛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心臟，硬生生扭轉著。
“不要！媽咪，兜兜不要去那么久！兜兜要留在這里，要和爸爸在一起啦。”
“不行的……”
“為什么不行呀？兜兜好不容易有爸爸了！爸爸還那么愛你，媽咪，我們留下好不好？”
“大叔，愛我？”
小姑娘有些疑惑地捧著兜兜的臉蛋，“你怎么會認為他很愛我？”
“就是很愛很愛呀！兜兜長了眼睛，看得到的呀！”
駕駛座上的陸俊聞言輕笑出聲，一雙眼掃過小家伙白潤的臉蛋，不由得在心底感嘆。
得！又一個助攻，辰哥真是好福氣！
他便清了清嗓子，長長嘆一口氣再開口，“辰哥的確是愛慘了你啊小嫂子？難道你自己毫無察覺？”
“我、我不知道。”
顧嬌嬌秀眉蹙攏，下意識撫著i悶脹的心口。
她是知道大叔待她好的，可三年前他也對她極好，但最后卻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自己。
如今的確是不敢再這樣相信了。
“我不知道你對他有什么誤會，但在我看來，他從未有一次傷害過你。這三年來，你根本無法想象他過的是什么日子。那樣的一個男人，身邊愣是沒一個女的，為了以絕后患，還故意留下王晴當擋箭牌。”
“他滿世界地找你，知道你回來的那一天，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聲音都是哽咽的。”
“這些日子，更是將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你身上。難道你忘了？他還不知道兜兜是親生的時候，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當他的爸爸。”
小姑娘心口微微顫了一下。
腦海里不住回想起大叔對她的好，那樣細致入微的照顧，明明被她惹急了卻都舍不得大聲一句的溫柔，就連在床上，盛怒之下……都沒舍得太用力弄她。
顧嬌嬌捂著心臟，只覺得里面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捏緊了小手，有些急切地開口。
“那、那他還留下了林正容，為了利益嗎？或者為了復仇……”
大叔心中有仇恨，三年前便如此，他為了復仇，似乎可以放棄一切。
可于她而言，就算三年前的事過去也便過去，可林正容上次還想害兜兜，怎么能留他？
這個問題一出，陸俊徹底沉默了下去。
良久，他才終于斟酌著開口，“我只能告訴你，留下林正容并非是為了復仇。他和薄叔其實早就斷了聯系……”
“那為什么？”
“為了你。”陸俊脫口而出，但很快便又止住了話茬，只神色極其復雜地解釋，“總之，我可以拿命做擔保。留下林正容且與他合作，并非為他自己……往后你自然會知道的。”
為了她？
她和林正容難不成還有什么牽扯？
顧嬌嬌皺著小臉，極不理解。
可哪怕如此，卻仍舊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大叔他現在……”
“后座上有他留給你的東西，你可以打開看看。”
那是一個包裝隨意的小盒子。
小姑娘將之打開，便瞧見了里面靜靜放著的一只手鐲。
薄家的龍鳳福鐲，三年前被她丟棄在太平間的東西。
大叔將它撿了回來，又默默保存了三年，最后重新交給她。
那……
顧嬌嬌不敢往深了去想這代表什么，只是一雙澄澈的眸揚了起來，
“陸醫生，我要回去。”
她握著鐲子，抱緊了懷里的小家伙，嗓音軟嫩卻堅定地開口。
“我想去見他！”
……
城南，老舊的小區內。
煥然一新的兩室一廳卻并未被人珍惜，只住了幾個晚上便已被重新空置。
男人高大的身軀窩在沙發上，看著許久未被搬走的物件，俊臉上蒙了一層厚厚的失落。
七點半，天已經黑沉一片。
她現在應該已經到機場、過了安檢，準備登機了吧。
或許自己放手一賭，本就五五開的結局里，他得到了無法接受的那個。
“咔嚓”一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明顯。
薄彥辰下意識回過頭，便看見背著包站在門邊的嬌小身影。
“大叔，你怎么不開燈呀？”
小姑娘脫了鞋子，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毯上朝他走來。
靠近時打開了燈，暖調的光打在她瑩白的面容上，白生生的臉蛋透紅，上面落著一雙水潤澄澈的雙眸，正一瞬不瞬望著他。
“嬌嬌？”
男人漆黑如墨色的眸凝在女孩身上，仿佛是怕自己在做夢，伸出手極為小心地碰了她一心。
沒碎。
不是泡影。
此刻乖巧站立在他面前正對著他笑的女孩，是他的嬌嬌。
“你……沒去機場？”
“去了呀！又回來了嘛……”小姑娘歪著頭看他，細白粉嫩的手指捏在背包背帶上，竟難得的在他面前又緊張起來。
她主動朝他走了一步，嬌小的身子貼靠在男人近處只一厘米的距離。
那如花瓣一般柔美的唇顫了顫，輕輕揚起一抹弧度，“怎么這樣呆？難道叔叔不想看到我么？”
“想。”
做夢都想。
男人嗓音嘶啞的不像話，那簡單的一個字幾乎是要了他的命一般艱難。
“所以呀，我就不走了唄。”顧嬌嬌順勢把包包往旁邊一扔，嬌俏道，“反正兜兜也挺喜歡海城的，他剛剛還纏著陸醫生帶他去什么俱樂部玩，都不肯回家呢。”
小姑娘揚了揚眸，哀怨地嘟著唇，“大叔，你以后可要管管他，男孩子是要爸爸管教才好的。”
！！！！
薄彥辰聽完，黑眸瞬間瞇起，深埋在心底的情緒涌起，剛剛的哀怨惆悵早已消失干凈，此刻正被那夸張的狂喜覆蓋！
他長臂一伸，便將女孩嬌軟的身軀拉入懷中，定定看她，啞聲警告。
“你現在不走，敢留下，你就只能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女孩沒有說話，卻緩緩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顫動著，白凈的小臉也泛起了薄紅，主動在他唇上印下了一個吻。
“好呀。”
任由他抱著，顧嬌嬌一雙清澈的眸狡黠，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故意眨巴了幾下。
“畢竟我想了想，大叔你那活兒已經廢了。以后再找別的女人也困難，只能是我委屈一下嘛。”
“誰說的？”薄彥辰忽然往前頂了一下，那雙深邃的眸直勾勾看著她，無比攝人的眼神里，藏著毫不掩飾的欲念！
小姑娘有些驚愕地低下頭朝他雙腿間看過去，“你不是說已經廢了么？”
“廢不廢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男人俯下身，灼熱的呼吸落在她頸項處，感受著女孩微微發顫的身軀，身體已有了極明顯的反應。
夾帶著極其明顯侵占欲望的低啞嗓音，正落在她耳畔。
“今晚，c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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