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舟見狀,直接從康康身邊起身快步過去,拽住了傅聞則的手腕,試圖將他的手從孫墨蘭脖頸上拉開:“大哥,松手!”
可傅聞則卻殺紅了眼般,手指反倒更用力了:“讓開!我要殺了她!只有她死了,我的孩子們,才能過上安靜的生活。”
眼看著孫墨蘭被掐的太陽穴上的青筋突顯,就連臉也憋悶成了醬紅色。
傅聞舟聲音染了幾分惱意:“那你呢!你的人生就不重要嗎?你去償命,讓孩子們多一個殺人犯父親,一輩子被人嘲笑和詆毀,抬不起頭嗎?
孩子們還需要父親的照顧和教養,你別為了這種人犯傻!松手!傅聞則!你松手!”
傅聞則咬牙,不行,孫墨蘭必須死!
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對她明明那么好,那么照顧她,疼愛她,可她為什么……
為什么還要為了一點利益,就毀了他的人生?
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
為什么不顧孩子的身體健康,也要利用自己的孩子達成她的目的?
孫墨蘭都已經因為窒息翻白眼了,傅聞舟只能用手,捏住了傅聞則手腕上的痛穴。
傅聞則吃痛,依然不肯松手。
他是真的瘋了,他只想殺了她!
恰此時,旁邊的康康在阮喬喬的搶救下,終于有了反應,恢復了呼吸后,睜開眼看到了阮喬喬,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小媽……”
阮喬喬松了口氣,彎身將孩子抱起,摟在了懷里:“沒事了沒事了,小媽在這兒呢,乖,不怕。”
傅聞則聽到了康康的聲音,才終于松開了死死的掐著孫墨蘭的手,轉身奔到了康康身邊。
他從阮喬喬懷里小心翼翼的接過了康康,將孩子緊緊的抱住。
“康康?好孩子,舒服點了嗎?”
“爸爸……我不要被賣掉。”康康癟嘴哭出了聲。
傅聞則輕輕撫摸著孩子的后背,低聲安撫:“沒事了,沒事的,爸爸在這里,誰敢賣掉你呢?爸爸會把壞人都給打跑的。”
孫墨蘭躺在地上,用力的呼吸了一下,雙手撐著地坐起身,捂著自己的脖頸,用力的咳嗽了起來,惶恐地看著剛剛差點殺了自己的傅聞則。
這個曾經,自己想要什么,他都會盡全力為自己做的男人,剛剛……差點殺了她。
她捂著臉痛哭失聲:“為什么,傅聞則,你怎么能這么對我啊,我們明明是一家人,就因為我走錯了一步路,你就要對我痛下殺手嗎?我們曾經的美好,你真的就能忘掉嗎?”
傅聞則回頭,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孫墨蘭害怕的縮了縮脖頸。
阮喬喬看到孫墨蘭的態度,也惱火了:“孫墨蘭,你怎么……你沒有看到康康剛脫離危險醒來嗎?你作為母親,口口聲聲的說想要跟孩子們一起生活,可卻吝嗇于關心一下孩子好不好,你未免也太虛偽了吧。”
孫墨蘭直接反駁:“阮同志,你不要在挑撥我跟聞則和孩子們的關系了,我不是不關心孩子,我是已經親眼看到孩子沒事了,才安心的。”
傅聞舟冷聲:“孫墨蘭,注意你的措辭,你跟我大哥和孩子們的關系,是我愛人挑撥造成的嗎?你們分明從一開始的結合,就是錯的。”
“不是的,你們不能因為我做錯過一次選擇,就否定掉我的全部。我心里很清楚,我跟你大哥,從前是很幸福的,他是一個好男人,給了我很多的安全感和保護……我不是一個不懂感恩的人,我都知道的。”
傅聞舟譏諷的笑了:“你說你知道我哥對你好,這我信,畢竟占過便宜的人,怎么會不知道,自己曾經討到了多少好處呢?
可你若說你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那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懂恩的人,不會不惜花錢,也要把曾經無條件愛過自己的人送進監獄,這是畜生才會做的事情。
做錯事的是你們,事到如今,你想輕飄飄的說一句,你后悔了、知道錯了,就想讓我大哥原諒你?憑什么?就憑你們夠賤,夠不要臉嗎?
休想!從今以后,我傅家人,不吃你這一套!孩子也絕不可能給你這種人照顧,滾!”
傅聞舟說完,拉著傅聞則一家三口,叫上了阮喬喬回家。
這一次,坐在地上的孫墨蘭,沒有追過來。
不是不想追,而是害怕再激怒這兄弟倆,惹得他們更痛恨自己。
畢竟她心里也清楚,之前把傅聞則弄進監獄里的事情,的確做得……過了。
當時,傅聞則輕易的就同意了自己要離婚的要求,她真的事有些氣得瘋魔了,一心只覺得,我失去的,寧可毀了,也不讓別人得到。
卻沒成想,傅聞舟和傅聞則,竟然還會有翻身的一天。
她坐在原地,將臉埋在了膝蓋上,忍不住落淚,她到底要怎樣,才能重新回到傅家啊。
她想念曾經的幸福,她要回來,她一定要回來!
阮喬喬幾人回到家,她與傅聞舟交換了個眼神,立刻揉了揉兩小只的腦袋:“安安康康,小媽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書店,買了好多小人書,就放在你們房間呢,你們回你們自己屋去看會書好不好?”
“好,”安安懂事的拉著康康的手,回了他們之前住的臥室。
阮喬喬讓傅聞舟和傅聞則坐,她自己去了廚房,給兩人泡茶。
客廳里沒了別人,傅聞則坐在沙發上,雙肘支著膝蓋,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聞舟,你看到孫墨蘭的嘴臉了嗎?這么多年,我是如何對她的,你比誰看得都清楚,我只是想要一段爸媽那樣至死不渝的愛情而已。
可為什么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后,卻只換來了這樣的結果?我將近十年的青春,竟然錯付給了這樣的人。”
“大哥,這其實是件好事,她早早的露出她的嘴臉,總好過你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半輩子,才發現,她對你從來都是虛情假意的好吧。及時止損,對你,對兩個孩子來說,都是一種福氣。”
“可我就是不甘心!不愛就分開,為什么要傷害?”傅聞則說話的時候,牙根緊咬著:“從我入獄的那天開始,我就恨她,我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他話音才落,阮喬喬就已經拉開了廚房的門,端著茶水出來了。
剛剛兄弟倆的對話,她聽到了。
她語氣隨意淡然:“大哥,我要是你,我也不甘心,你的感情也是感情,沒理由白白浪費,所以,既然不甘心,那就……報復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