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看書 > 危險關系禁欲上司夜癡纏段祁州阮明月 > 第27章 把你搶回來

母親翁美芯走后,阮明月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了。

她一直盯著手機,等著母親的信息,可母親的信息卻遲遲不來,她洗衣服時覺得手機響了,開冰箱時覺得手機響了……仿佛得了幻聽一般,就這么神神叨叨地等到晚上,她的手機才終于真的響起來。

阮明月正在吃飯,趕緊放下筷子去解鎖,可信息并不是母親發來的,而是秦一銘。

她心下失望,可還是打開了秦一銘的信息。

秦一銘是來道歉的,為今天在畫展上無意被他母親逮個正著的事情。

他說:“阮小姐,上一次見面無意遇到了我的朋友們,這次見面又無意遇到了我的母親,這么多巧合,你不會覺得我是故意的吧?”

阮明月還真沒有這么想,秦一銘不說,她都沒有發現兩次的巧合。

這么想想,她好像從來沒有在和秦一銘見面之后復盤過任何他們見面的細節。

她是真的只把他當成一個普普通通的朋友吧,是朋友才會這樣毫無負擔輕松自在的相處,如果是自己心動和喜歡的人,那她肯定會在見面之后恨不能把見面的每一個細節都拆開來復盤、回味,爭取下次見面做得更好。

可她并沒有一絲墜入愛河的跡象,甚至連下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她都并沒有很期待。

“不會。”她回了兩個字。

“那就好。”

兩人都沒有刻意再找話題,聊天就這樣中斷了。

阮明月繼續揣著手機等母親翁美芯的信息,晚上八點四十,母親終于發來信息,不過,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他還好。”

還好到底是怎么樣程度的好?燒退了嗎?咳得厲害嗎?人精神嗎?

阮明月想問,可信息編輯欄里的字刪刪減減,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問。

她怕問多了,會在母親面前暴露自己的心跡,她愛段祁州,她對他的關心和在意,都只能化作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阮明月又失眠了。

她第一次這么希望周末快結束,她想著到了周一,或許段祁州那個工作狂會來上班,那她就可以見到他,親眼確認一下他的狀態了。

只可惜,周一段祁州并沒有來上班。

公司上下,也沒有人說起老板生病的事情,大概是公關有意封鎖了這個消息,畢竟,段氏總裁連夜回國進醫院這種消息要是真的傳出去,公司股價都會波動。

上午的會議,段祁州只聲音出鏡。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間或帶著一聲咳嗽,其他倒也聽不出什么,可阮明月還是止不住地擔心起來。

這兩年跟在段祁州身邊,段祁州對待工作什么態度她一清二楚,但凡他還能爬起來,他都不會用這樣的方式開會。

他這次肯定病得不輕。

阮明月好想去看看他,可是,她又沒有理由去。

她正這樣想著,段祁州的特助褚飛朝她走了過來。

“阮秘書,你下午有緊要的工作要處理嗎?”

“沒有,怎么了?”

“那你幫我個忙吧。”褚飛湊過去,輕聲說:“段總病了在醫院,他要我送個合同去給他,可我今天下午還要去向總那里一趟,麻煩阮秘書替我去趟醫院唄。”

阮明月正好想去醫院找不到理由,她立刻答應了下來。

“好。”

“謝謝了阮秘書。”

“不客氣。”

阮明月想,是她該謝謝他才對。

**

段氏的傳奇醫院坐落在小南山北邊的空地,這里環境清幽,很適合養病呼吸新鮮空氣。醫院以先進的醫療設備和專業的醫療團隊而聞名,但因為傳奇的病人非富即貴,門口安保特別森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阮明月拿了褚飛給他的通行證,才被放了行。

段祁州的病房在二樓。

他剛掛完今天的第一袋水,護士正準備給他換藥水袋,他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幾天除了居高不下的體溫,最困擾他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咳嗽。

每天夜里,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像是被放進油鍋的一條活魚,咳得躺都躺不住,五臟六腑都要爭相躍出來似的。

“段總,沒事吧?要不要給你叫醫生?”

護士扶住他,給他擦掉額頭上沁出來的細汗。

段祁州擺了下手,再抬頭的時候,就看到阮明月站在病房的門口。

她今天穿著白色的休閑西裝和白色的闊腿褲,整個人白得像是要融入醫院的背景中去,段祁州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直到聽護士問了句:“請問你找誰?”

“我找段總。”阮明月回答。

護士看向段祁州。

“別讓她進來。”段祁州說。

阮明月一愣,心說不會吧,他怎么這么小氣,難道之前在高爾夫球場的事情,他還耿耿于懷嗎?

她都做好了讓護士轉交合同直接走人的打算了,就聽段祁州又補一句:“先給她拿個口罩。”

原來是擔心她被傳染。

阮明月情緒像是坐了過山車,起起伏伏。

“是,段總。”

護士很快從她的小推車里拿出一個全新的口罩遞給阮明月。

“謝謝。”

護士笑了一下,替段祁州換好點滴就出去了。

偌大病房,只剩下了阮明月和段祁州兩個人。

“你怎么來了?”段祁州看著她。

“褚特助今天有事走不開,就讓我過來了。”

段祁州沉默,他不在,褚飛這小子倒是挺會使喚人的。

“段總,這是你要的合同。”阮明月走到病床邊,將合同遞給段祁州。

段祁州還沒來得及接,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阮明月立即扶住他,給他倒了一杯水。

“段總,你還好嗎?快喝點水。”

段祁州推開了水杯,想在她面前盡量克制自己的咳嗽聲,可是,越想克制,氣越不順,臉漲得越紅。

阮明月似乎也看出了段祁州的意圖,她一邊拍著他的后背,一邊對他說:“段總,你想咳你就咳,別憋著啊。你沒聽說過嗎,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是藏不住的,那就是愛和咳嗽。”

段祁州的咳嗽聲突然止住了。

他抬眸,看向阮明月。

阮明月也正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她懊惱自己剛才進門的時候怎么沒發現他瘦了那么多,藍白條的病號服掛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還有,他眼白上的紅血絲很明顯,他是有多少個夜晚沒有睡好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段祁州沉冷出聲。

“嗯?”

“你不是想要開始新生活嗎?既然想要開始新生活,就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什么意思?”

阮明月正不知道段祁州這話是什么意思,段祁州忽然一把將她拖進他的懷里,傾身朝她覆過來。

她雙手抵著他的胸口,睫毛抖如蝴蝶振翅。

當然,段祁州沒有吻她,他們都戴著口罩,那層布料讓他們沒有親密的可能,只是,這樣的姿勢,比親密更曖昧。

他那么近距離地看著她,目光灼熱有力,阮明月覺得自己快要化在他的目光里了。

“如果決定了和另一個男人開始新生活,就別再用剛才那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是什么善茬,別讓我看到哪怕一絲的希望,否則,我會不擇手段地把你搶回來。”

“什……什么眼神?”

“什么眼神你自己不知道?”

阮明月不語。

她當然知道,那一定是充滿關切、擔憂、心疼的眼神,可此時,她斷然不能承認。

“段總,你別誤會,剛才你咳成那樣,我只是怕你出事。”阮明月小心翼翼地推開段祁州,從他懷里脫身,又補充解釋:“你是我的老板,我剛才看你的眼神,只是一個普通員工該有的眼神。”

段祁州漫不經心地一笑,像是信了,又像是沒信。

“隨你怎么說,但請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他抽走了阮明月抓在手里的合同,一秒切換工作狀態,認真地審閱起合同的內容。

阮明月從病床邊退到窗口,心“咚咚”亂跳著。

剛才真是好險,差點就被段祁州看出了心思。

清風微涼,可她的心情卻怎么都無法降溫。

**

段祁州在醫院掛了整整五天水,肺炎才算好轉。

五天后,他正式出院,一出院就去了公司。

段氏上下,除了褚飛、公關部和阮明月,沒有其他人知道段祁州生病住院了,大家都以為他一直在奧地利出差。

而段祁州也沒有在員工面前表現出絲毫的病態,連咳嗽都要關起總裁辦的大門悄悄咳。

阮明月算是看明白了,這人是有點偶像包袱在身上的。

段祁州出院的第三天,就是段氏旗下曼特科技成立五周年的周年慶。

曼特科技是段氏在電子科技領域的門面,短短五年,段氏就憑借曼特科技迅速占領了包括智能手機、家電、人工智能等領域的市場份額,曼特科技每年的財報也是整個段氏最拿得出手的財報,所以,段祁州向來重視曼特科技,為了出席這次五周年慶典,段祁州還特地延后了自己去醫院復查的時間。

阮明月作為段祁州的秘書,陪著段祁州出席了曼特科技五周年慶典的晚宴。

這次晚宴有別于往年,公司還特地請了著名歌手徐依寒前來演唱助陣。

曼特科技的總經理于賀是典型的歡場中人,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熱鬧的場合,幾杯酒下肚,他就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舉著酒杯繞到段祁州的身邊,一定要拉著段祁州一起喝酒。

“段總,今天晚上,你可一定要給我老于一個面子,陪我喝上幾杯!”于賀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段祁州,“來來來,我代表曼特科技的所有員工,敬段總一杯。”

段祁州出院的時候,醫生再三叮囑,讓他暫時忌煙酒,他整晚遵循醫囑以茶代酒,偏到了于賀這里,這家伙直接醉醺醺地上手給段祁州倒了一杯白的。

今天是曼特科技的主場,段祁州雖然是大老板,但這個節骨眼上不喝好像也是有點說不過去的。

段祁州正要伸手去拿酒杯,一旁的阮明月眼明手快,先他一步拿起了于賀倒的那杯酒。

“于經理,段總今天不方便喝酒,今天這杯酒,我替段總喝了。”阮明月話落,直接仰頭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誒誒誒,阮秘書,你這可有點喧賓奪主了哦,我敬段總,你憑什么替他喝?”于賀對阮明月有點不滿。

“于經理,我都說了,段總今天不方便喝酒。”

“段總怎么不方便?”

阮明月看了段祁州一眼,這人之前把自己生病的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她現在說出來肯定也不太好。

“段總他今天還要去趕飛機見客戶,你總不能讓段總一身酒氣去機場吧。”阮明月隨口找了個托詞。

“原來是這樣啊,那段總的確不能喝酒。”于賀信了阮明月這話,但并不代表他會輕易放過阮明月,“既然是阮秘書代段總喝,那一杯可不夠哦。”

于賀這意思,顯然是要灌阮明月酒。

段祁州正要開口制止,阮明月又先他一步開口應下了。

“好說,今天是曼特科技大喜的周年慶,于經理讓我喝幾杯,我就喝幾杯。”阮明月放下豪言壯語。

“好,真不愧是段總的秘書,就是爽快。”于賀開心道,“那我們今晚就不醉不休!”

阮明月并沒有多少酒量,可氣氛烘托到了這里,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接話:“好,不醉不休。”

桌上曼特科技的其他高管都起哄鼓掌,興致高昂。

阮明月和于賀就這樣喝上了。

段祁州坐在一旁冷眼看著她,他知道阮明月是在給他撐場子,可他需要一個女人替他撐場子嗎?

眼見于賀又往阮明月的杯中倒滿了酒,段祁州終于忍不住開口。

“于經理……”

他剛一張嘴,制止的話還沒說出口,阮明月的腳就在桌下朝他踢了過來。

她今天穿著銀色的細高跟,那細尖的高跟利器一般。

“嘶……”段祁州吃痛看向她,她沖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破壞大家的興致。

段祁州沉了口氣。

行,她喜歡喝,那就讓她喝,喝高了別對他耍酒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