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沈天佑剛跨進鎮國公府一只腳,就被什么東西絆倒了,一個大馬趴,直接跪倒在蘇博文面前。

蘇博文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女兒,嘴上關切的說著:“沈大人你沒事吧。”人卻一動不動。

蘇曉曉見他頭頂黑煙彌漫,就知道這人做了不少壞事。

【壞老頭,以后就多跪跪給我爹贖罪吧!】

沈天佑只覺得膝蓋突然鉆心的疼,在蘇博浩的攙扶下才慢慢起身。

他關切的問:“沈大人,你沒事吧?”

沈天佑擺擺手:“無礙!”

沈輕瑤和沈輕語姐妹兩也跟在后頭,沈輕語滿臉期待,尤其是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到蘇曉曉那一刻,開心全都寫在臉上。

沈輕瑤則興致缺缺,無精打采的,她實在不明白,祖父為什么非要帶她來鎮國公府,他們家最大的男孩子也才十歲,她看都懶得看。

沒錯,沈輕瑤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趕緊尋一門親事,她已經及笄了,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

可父母雙亡,祖父對她也越來越不上心,她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劉氏已經備好了席面,熱絡的招呼大家落座,蘇博浩左邊是劉氏,右邊是沈天佑,一看還真有一家三口那味。

蘇博文抱著蘇曉曉木然的在劉氏身旁坐下,沈輕語不露聲色的坐在蘇博文旁邊,這樣離蘇曉曉近!

一桌子人,各懷鬼胎,就這么坐了下來。沈博浩忙端起酒杯敬沈天佑:“沈大人,多謝您給我機會,讓我去兵部歷練,也謝沈二姑娘救我一命,沈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不不不,他們是你的親生父母!】

別說,蘇博浩在兵部混了一段時間,還真有些人模狗樣了。

沈天佑都深感欣慰,痛飲了一杯,席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客套話,蘇博文只恨不得一劍把這對狗男女給宰了,可他有妻兒,不能沖動。

蘇博浩殷勤的給沈天佑夾了塊肉,沈天佑哆嗦著接了,他又有兒子了。

沈天佑珍之重之的將那塊肉放進嘴里,這可是他兒子第一次給他夾菜,他高興啊!

蘇曉曉不滿的瞟了一眼沈天佑:【沒吃肉咋滴,顯擺啥呢,當心你的牙!】

“哎呀!”沈天佑疼得只抽抽,他的牙好像斷了。

“沈大人,您怎么了?”劉氏眼里的擔憂藏都藏不住。

沈天佑吐出那塊肉,牙齒上赫然印著兩顆牙齒。

蘇博浩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天地良心,他只夾了塊魚肉給他啊,是魚肉啊!

劉氏也慌了手腳,瞪了鄭雅嫻一眼,低喝道:“怎么做事的,廚房那邊沒有盯著嗎?”

鄭雅嫻一臉的難以置信,婆母這不是雞蛋里挑骨頭,誰聽說過吃魚肉把牙磕掉的!

這鍋她可不背:“母親,魚肉燉的很爛,會不會是沈大人本身牙口就不好!”

鄭雅嫻這句大實話,把氣氛降至冰點。

蘇博文看了看懷里的女兒,不會這么巧吧!

始作俑者蘇曉曉抱著奶瓶,乖巧的坐在父親懷里,與我無瓜!

許是沈天佑也覺得不能賴到菜肴上,忙說:“沒事,沒事,上年紀了!”

沈輕語的心思全在蘇曉曉身上,她溫順恭謙的對劉氏說:“祖母,我吃好了,小妹妹甚是可愛,我能帶小妹妹玩一會兒嗎?”

蘇博文抱曉曉的手緊了幾分,疏離的說:“曉曉她認生!”

不想蘇曉曉主動伸出手去,往沈輕語旁邊湊。

“妹妹好像想要我抱!”沈輕語固執的伸出手。

劉氏的笑不達眼底:“博文,把孩子給輕語帶會兒,你也和你沈叔叔好好喝一杯,小時候,沈叔叔可是經常來看你的。”

蘇博文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手卻還沒松開。

蘇曉曉抓住沈輕語的手:【喜歡和我玩兒,那就一起玩兒啊!】

沈天佑也幫腔說:“兩個孩子投緣,就讓她們一起玩一會兒,輕語很穩重,你就放心吧!

蘇博文只得松開手,眼睛卻一刻都不敢離開蘇曉曉。

蘇博浩見狀,起身攬過蘇博文的肩膀說:“大哥,這些年沒少給你惹麻煩,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再也不犯渾了,咱們哥倆喝一杯!”

劉氏和沈天佑也在一旁打圓場,待蘇博文一杯酒下肚,沈輕語已經抱著蘇曉曉在飯廳旁的椅子上玩耍了。

好在人在目之所及之處,蘇博文稍稍放下心來,只想著快點結束這別扭的酒局,帶女兒回去。

沈輕語背對著大家,方才笑容可掬的臉現在冷若冰霜,直接將手伸向蘇曉曉的脖頸,上次她就發現,時候鐲縮小了,就掛在蘇曉曉脖頸上。

蘇曉曉被撓的渾身癢癢,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劉氏言笑晏晏:“她們玩兒的真開心,輕語真是個好孩子,說起來,博浩能安然無恙,全是她的功勞!”

蘇博文見曉曉玩的開心,略微放下心來,畢竟沈輕語只是個十歲的小孩,又是在自己府上,應該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

沈輕語摸到蘇曉曉頸間的紅線,眼里的欣喜都要溢了出來,手鐲空間唾手可得了。

蘇曉曉依舊咯咯的笑著,卻隱隱有靈氣聚集在那個縮小的手鐲上。

沈輕語貪婪的抓住那個戒指般大小的手鐲,只一剎那,她的手就像要被融化了似的,但表面卻無一絲異樣。

“啊!”沈輕語縮回手,低喊一聲,為了不被人發現她的齷齪心思,竟生生忍下了。

難道手鐲已經認了蘇曉曉當主人嗎?不可能,魔族尋找手鐲多年,就算得到手鐲,能勉強得到里面的靈氣,但手鐲就像個死物,不會守護主人。

她默默運氣,手里出現了火焰,魔族的邪火,威力無窮,她一定要拿到手鐲空間。

可是,方才炙熱的手鐲,如今寒氣逼人,這可是千年靈力凝結的千年寒冰。

還沒靠近時候沈輕語手上的火就已經全部熄滅,巨大寒氣朝她襲來,她的手表面看起來無礙,其實里面都被凍住了,動彈不得。

冰火兩重天,只把沈輕語痛得抓心撓肝,若不是自己有魔族血脈,此時已然化成灰燼來。

她現在雖然僥幸活著,可右手已經無法動彈,她感覺自己的血管冰凍又被融化,如此反復,那滋味猶如煉獄。

沈輕語目露兇光,不能直接拿手鐲,把繩子拽斷就是,手鐲空間,她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