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看到男人好看的薄唇上那個破口，身子一僵。
一些令人渾身戰栗的片段閃過。
她好像抱著他親他叫他老公，還把人嘴巴給啃破了……
腦子天崩地裂的同時，女孩的臉蛋、耳尖乃至脖頸迅速爆紅，滴血一樣。
封夜宸表情似笑非笑，“想起來了？”
林諾哪里敢承認，垂下腦袋搖頭，聲音結結巴巴的，“我、我不記得了……”
這謊撒得一點也不高明。
封夜宸可是清楚看到那張臉蛋上，從迷茫震驚到不可思議，再到崩潰的全過程。
一個情緒全寫在臉上的人，說好聽點叫天真，不好聽的就叫蠢，沒腦子。
不得不說，現在騙子的門檻有點低。
“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嗯？”封夜宸帶著興味，幽幽開口：“這里是你咬破的，你不僅……”
“不要說了！”林諾聲音突然拔高，而后又覺得不對，軟了下去，小聲道，“對不起，我錯了……”
“一句對不起就想混過去？”
“反正我沒錢。”林諾撇了撇嘴。
封夜宸好笑地看她，“你倒是理直氣壯的。”
林諾有些心虛，確實這句話說得，好像自己是個無賴一樣。
她苦著一張臉，小聲妥協：“要不我也給你咬一口，咱們扯平了行嗎？”
見他不回應，林諾狠了狠心。
“最多那錢我不要了，賠給你。”
看似大方了一把，但臉上豐富的表情早就把她出賣了。
窩囊又憋屈的樣子，滑稽還有點可笑。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
是助理打來的。
“封總，盛世的總經理想跟您聯線，請問您方便嗎？”
封夜宸看了眼腕表，“五分鐘后接進來。”
“好的，封總。”
掛斷后，封夜宸睨了旁邊的木墩一眼，“收款碼。”
林諾乖乖掏出手機。
他掃了一下，表情冷淡：“還想加我微信？從我這賺錢賺上癮了？”
林諾愣了下，才發現自己打開的是添加碼。
她耳朵立馬變紅，臉上有些局促的難堪，抿唇道：“對不起。”
她重新打開收款碼，滴一聲后，封夜宸手指在屏幕上暫停了一下。
“你應該慶幸昨晚是我撿你回來，知道在夜場被撿尸的后果嗎？”
女孩一臉懵懂，一看就不知道。
封夜宸慢條斯理開口：“被一個男人睡算好的，就怕你醒來時，是被一群男人……并且那些人還可能有病……懂了嗎？”
林諾被嚇得不輕，小臉都沒了血色。
她想起之前陳瑤跟她說過，也在新聞上看過，但昨晚還是沒能經受住誘惑，以后她再也不敢去了。
封夜宸看她被嚇傻的模樣，冷冷勾唇。
就這不比兔子大多少的膽子，還敢罵他。
女孩白凈的后頸上，還清晰的留存著昨晚被他捏出來的紅印子，唇瓣也是微微腫著。
盯久了，封夜宸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腦海里閃過她被吻哭想逃，又被他掐腰拽回來的場景。
那腰軟得不像話……
他氣壓變冷，話鋒一轉，“這個月七號晚上你在哪？”
林諾心臟猛地一顫！
七號，不就是她去酒店找他那晚……
封夜宸黑亮的眼眸，緊緊注視著林諾。
他從來不是個會控制不住下半身沖動的人。
昨晚他竟然在清醒的狀態下，一次兩次被撩出反應，甚至想要深入……
那種影影綽綽的熟悉感，讓他有些不切實際的懷疑……
不過那晚因為對方來路不明，他并沒有親吻那個女孩，但總覺得應該就是昨晚那種不上不下……要命的滋味。
“啞巴了？”封夜宸眸色凌厲。
林諾手心都是汗，心跳也不斷加速。
他……難道察覺到什么了？
“我、我七號晚上在學校圖書館通宵了。”
“真的？”
“真的，圖書館有打卡記錄。”林諾說。
那晚陳瑤學生證找不到了，就拿著她的學生證去打了卡。
林諾牢牢記著他的話，要是知道她就是那晚的人，她怕是小命不保。
女孩篤定的語氣，讓封夜宸眼眸暗了暗。
他也真是餓了。
竟然會懷疑那晚的女人是面前這個騙子。
他煩躁的在屏幕上點了幾個數。
滴一聲，收到了。
林諾看了一眼，倏地眼睛睜大，又看一遍。
他竟然給了她十萬。
整整五倍！
看女孩瞪大眼，封夜宸揚揚下巴，“我沒有白嫖的習慣。”
林諾：“……”
這話好難聽。
她低下頭，攥著指尖，“謝謝您，我會盡快還您錢的。”
這話封夜宸就聽聽而已，沒當回事。
他淡淡吐字：“咬我這事可沒過去。”
林諾小臉一垮。
想到昨晚沒能泄掉的邪火，封夜宸幽幽補充一句：“先欠著。”
林諾覺得就像有一把刀懸在自己頭上。
欠著算是怎么回事？
“你可以走了。”封夜宸冷淡收回視線，開口趕人。
林諾如釋重負，立馬拉門往外走，連門口給她準備的鞋都沒穿，就穿著那雙不合腳的拖鞋，仿佛身后有狼追她一樣。
封夜宸扯了扯唇，接通了筆記本上的視頻通話。
視頻通話結束后，陳也再次打了進來。
“封總，T國的線索斷了，那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封夜宸面色沉沉，“讓留在那的人繼續挖。”
“好的，封總。”陳也又道，“白家最近動作頻繁，看樣子是想要搞事。”
封夜宸哼一聲，“這就按捺不住了。”
“我會密切注意的，封總。”
“那晚的女人有消息嗎？”封夜宸問。
這些年，除了昏迷的慕小姐，陳也還是頭一次見封總對別的女人感興趣。
他清了清喉嚨，“還沒有。”
封夜宸眸色淡淡，“要是出現，給她多點補償。”
……
林諾直接回了住處。
她給陳瑤帶了小籠包和豆漿，陳瑤昨晚上的是夜班，所以不知道林諾沒回來。
兩人坐一塊吃早飯，陳瑤喝著豆漿，看了看學校群里的訊息。
“諾諾，你實習的事，準備得怎么樣了？”
林諾說：“我報名博導的工作室，不知道能不能選上。”
她的專業是室內設計，如果能去博士導師的工作室實習，肯定能學到更多。
只是學校博導那里很吃香，收的人數也少。
“放心，你肯努力，天賦又好，博導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陳瑤說。
“但愿吧。”
回學校時。
林諾意外在校門口碰到了輔導員。
他手里抱著一個大紙盒子，臉色很難看，“好啊，林同學你真是好本事，竟然能讓學校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