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這小不丁點的東西，就是把尾巴算上，也不過是手臂長短，要是再去掉尾巴，不過巴掌大。
可它立在少女的身前，神情嚴肅地掐印。
控住了三獸的元神陣紋。
契約之中的主從更改，正是因為龍族的氣息壓迫，三獸無法抵抗，這是來自血脈的鎮壓。
這可是高貴的龍族啊。
而隨著三道印記的生成，這三頭妖獸的契約，已經進入到了尾聲。
卷毛少年驚恐地問，“是這小東西做的？”
可為何……
少年覺得它沒這個本事呢。
太弱小了吧，這小東西出生到現在有三個月嗎？
姜落言把目光也落在了蘇七手上的靈紋鐲，比起吃吃，這東西的能量更令他關注。
似乎是它先動手的？
而此時的姜落言并沒有猜錯，確實是云牙控制著吃吃，契約三獸。
但不是云牙先動手。
是黑蟒獨角牛。
本來云牙已經因為卷毛小少年的出現而被封了神識，可誰知道這黑蟒獨角牛因為被姜落言拒絕契約惱羞成怒跑來契約蘇七。
一下子就被它驚醒了。
可它沒有本體，只能借用在蘇七袖子昏睡的吃吃，利用它的能力契約三獸。
強行契約三頭千年級別的妖獸對云牙來說是很吃力的，特別是它現在還沒有恢復本源。
可想及多了這三頭妖獸對蘇七的安全保障來說，云牙還是大膽地在姜落言跟紅衣少年冒了一下險。
即便是被發現了存在，它也顧不得了。
蘇七為對付黑蟒獨角牛進而冒死動用雷靈根，給了云牙很大的危機感。
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此時的云牙認真地結印。
“給我跪下。”
三獸撲通下跪，立在吃吃面前。
沐浴在神圣光輝之下的吃吃，眉眼神圣，即便是那么小小一點，可給眾人的感受截然不同。
這一刻，紅發少年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絲懼意。
姜落言也認真地打量著這一頭幼小的龍獸，他們沒有去阻止契約的生成。
甚至目送著它進入尾聲。
等三獸額間都多了白色花瓣，契約已然生成，而云牙回轉過頭，看著姜落言，確切的說，是盯著紅衣的小卷毛少年。
兩人目光相對，紅衣少年心頭凜然，只覺得這雙清澈的眼睛后頭，藏著一個睿智而且神圣的靈魂。
讓自己不由自主地生出尊敬，還有一絲臣服。
臣服？
它怎么會對一個不滿三個月的幼龍生出臣服？紅衣少年當即咬了咬牙，不可能！
少年馬上瞪了回去。
可云牙已經又望向了姜落言，很久之后，對姜落言點了一下頭，而后從半空墜下。
紅衣少年下意識地沖出去，抱住了小龍。
而吃吃已經昏睡。
姜落言目光卻落在靈紋鐲上，只見靈紋鐲光芒黯淡，似乎主人已經陷入了沉睡。
“這……”
“就是你的秘密嗎？”
跪著的三獸，滿臉憋屈，凸(艸皿艸)，怎么就契約成這個少女了。
……
蘇七感覺自己睡了很久，也睡得很香，一覺里除了溫暖的被窩，還有琳瑯滿目的美食。
而夢境之中的她，居住在高高在上的宮殿里，她光腳踩在軟綿綿的云朵里，指著前方的彩霞與連綿成片的殿宇，對云牙說，“云牙，看，這就是我們打下的江山。”
“聽聞這里還是神域舊主的宮殿，不過他應劫隕落之后這片宮殿就成了無主，如今我打敗了破軍，拿到了這一座宮殿，我就是此地的主人了。”
“我們，再也不怕被人欺負了。”
少女站在殿門前，豪言壯志著，向云牙宣言著，他們再也不怕被人欺負。
再也不會挨餓受凍了。
可不過三年，那一道雷劫毀掉了所有。
一切都要重頭再來。
“我不會再失敗了，云牙……”
蘇七低聲喃喃，不會了。
姜落言聽著少女的囈語，望著她在睡夢之中都要鎖緊的眉頭，不禁低聲輕問：“什么夢境讓你那么痛苦。”
蘇七的眼角有淚，那是被拋棄的童年以及奔波的少年時光，若非云牙，她早不知道是哪個垃圾堆里的一具尸體。
“不要離開我……”
蘇七緊緊地扣著姜落言的脖子，姜落言低聲道：“我不會離開你。”
“誰若傷你，我便殺了他。”
蘇七的聲音很輕，可從靈魂深處跳出來的狠厲，沒有人能懷疑，也沒人敢懷疑。
誰若動了云牙。
她上窮碧落下黃泉，也會殺了他！
姜落言聽著她的話，久久沒動，小卷毛湊過腦袋來，“主人，她說的是您嗎？”
姜落言望著蘇七皺緊的眉宇，心底知道，不是他。
“云牙……”
是誰。
姜落言把名字記下，蘇七夢境里念了許多，除了偶爾幾句撒嬌，更多的是菜名。
卷毛小少年聽著她的嘀咕，肚子也叫了起來，“她上輩子是餓死的嗎？”
比店小二報得還流暢。
葬神窟的第一縷陽光從高空落下來，銀白的大地上，姜落言身后跟著小卷毛少年四個人。
抵達了劍峰，姜落言對少年說，“你把他們都送下來。”
“嘿，”少年轉頭對光頭大漢說，“來，一塊去把你們主人的同窗運下來。”
黑蟒獨角牛郁悶得要吐血，不過好歹他是主動契約的，青面獅王跟薄翼鎏金虎那才是恨不得怒錘胸口，大吐鮮血。
好在三獸契約之后，情況不算特別糟糕，身體也沒見什么變化，反而妖獸的氣息因為蘇七的緣故，被藏得嚴嚴實實，連一點都沒泄漏。
而且本來還沒機會化為人形的黑蟒獨角牛跟薄翼鎏金虎，都借此機遇，得以化形。
一個是粗狂兩米三的黑發肌肉男，一個是一米六五嬌小玲瓏的金發少年。
除了還算優雅貴氣的青面獅王，這三獸的人形也是大不相同。
卷毛小少年嘖嘖說，“你們這發色，也要染一染呢，不然可太明顯了吧。”
青面獅王明白，“我們等會就弄。”
“成。”
有了小弟使喚，卷發小少年干起來活也十分有勁，他們四個人很快把容陽云等人給弄了下來。
見到蘇七高燒昏睡，一行人無比擔心，洛斐一下子沖到姜落言身邊，滿面擔憂。
而在見到洛斐的第一面，青面獅王臉色也猛地大變。
“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