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玲玲冰冷地看向了鄭文武。

鄭文武倒是有些心虛。

彼時,蘇七一臉虛弱地咳嗽著,“南宮老師,咳咳咳,哦,好多血。”

蘇七攤開手掌,全是鮮紅的血。

洛斐跟姜落言都沖到了她身邊。

洛斐滿臉擔心,又氣憤地盯向了罪魁禍首鄭文武,在沒人出聲的情況下,洛斐突然沖了出去,對鄭文武揮出了自己的拳頭。

拳風剛烈,迅猛,又帶著狂野。

每一下都砸出了破音。

饒是鄭文武也被洛斐的力量給嚇了一跳,連連閃避,可一旁的南宮玲玲還給攔了一下。

這一擋之間。

鄭文武躲避不及時,冷不丁地挨了半拳頭。

痛得他深吸口氣。

面龐扭曲,但又不能喊出來。

只這一下,鄭文武敢擔保自己的肋骨斷了一條。

“你!”

鄭文武想要大聲呵斥,可南宮玲玲冷眼掃來,他只能把臟話給收了回去。“南宮老師,莫非你想坐視他們違反校規而不管嗎?”

鄭文武這一句話說得就很嚴重了。

南宮玲玲冷笑,“洛斐,回來。”

“鄭老師,我的學生看到同伴重傷心急如焚,一時半會失了分寸,抱一一直教導學生們要互助互愛,團結對抗。我想來他們也沒有違反校規吧。”

鄭文武臉色更黑了。

哪里沒違反?

毆打師長這一條就夠洛斐被開除。

南宮玲玲喲了聲,“這是毆打嗎?這不是鄭老師武藝高強,我們班洛斐跟著切磋切磋嗎?”

“……”胡攪蠻纏。

可鄭文武也根本說不過南宮玲玲。

只能閉嘴。

他冷冷地盯著洛斐,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

然而洛斐在南宮玲玲的暗示下,已經回到了蘇七身邊。

蘇七安撫道:“別沖動啊。”

“咳咳咳。”

說著又假咳了幾聲,吐了一手的血。

姜落言察覺不對,又嗅到了水果的淡淡清香味,他往蘇七邊上聞了聞,又伸手揩了一下她掌心里的血液。

蘇七趕緊說,“別聞了,是假的。”

姜落言動作頓了頓。

“怎么弄的?”

蘇七悄聲說:“小番茄,宋世安那小子吃的挺好,我就摸了兩個。”

姜落言眼中帶起笑意,“你可真夠損的。”

“咱倆彼此彼此,要不是你及時叫回南宮老師,這戲還演不下去呢。”

兩人對視一眼,都給彼此一個贊許。

“蘇七你怎樣了?傷得重不重,”南宮玲玲擔憂道,“我扶你去給靈醫看看?”

蘇七咳嗽兩聲,“沒事,我沒大礙,就是一點淤血,吐出來就好了。”

她掛在姜落言身上,本來是想假借一下姜落言好襯托自己虛弱。

誰知道姜落言從善如流地抱起她,反而嚇了蘇七一跳,不得不摟著他的脖子。

“這樣會不會太過了。”蘇七悄聲問。

姜落言宛若未聞,向南宮玲玲溫聲說,“南宮老師,蘇師妹重傷了,我帶她去休息一下,您有事,您先忙。”

南宮玲玲道:“好,你們先回去,別再亂跑了。”

姜落言應是,他帶著眾人一同離開,這邊南宮玲玲掃過七班眾人,又看向了鄭文武,冷笑道:“鄭老師,剛才我的解釋給你了,那你打傷蘇七,是不是也該給個解釋?”

鄭文武:“……”

給不出來。

……

回了辛八班。

蘇七就讓姜落言放她下來。

而本來集體沉默的八班學生,哄然之間就炸開了。

“蘇七!”

“蘇七你居然跟鄭文武對了七招!七招啊!天吶,那可是玄宗,你居然在他手下走了七招,我要昏過去了。”

“太刺激了!”

“別說七招,一招我都不行了,那可是玄宗啊!連甲一班的溫如初都未必能走得了幾招。”

“別說溫如初了,就是蕭景煜都不行啊!”

“對對對。”

“蘇七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就你那個拳法,擺來擺去,怎么就能把老師的力給推回去了,教我行不行。”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湊了上來,全是對著蘇七叫好,少年們的眼神很單純。

那是單純的崇敬跟敬佩。

沒有摻雜太多利益關系。

在神域見多了變著法兒討要秘訣的蘇七,一下子對上這么多單純又帶著清澈的眼睛,倒是有些沒適應過來。

有人忙碰了一下說話的學生,“別亂說,這種功夫一看就看很厲害,不能隨便外傳的。”

那學生啊了聲。

另一人也說,“世家之間有規矩的,有些功法只傳家族,不傳外人。”

那學生眼中有失落也有著急,“那,那當我沒問,不用教我了,我不知道這個事。”

關于世家之間的家傳秘法,他們也有耳聞,對于外傳的,肯定也罰得更嚴。

一群人聞聲忙避開。

就怕惹了蘇七厭煩。

蘇七回過神來,大氣地擺擺手,“這沒什么不能教的,有機會再教你們。”

“真的?”

班內響起整齊的響聲。

蘇七捂了下耳朵,聲音真大啊,她道:“那是,我說了就不會騙人。”

眾人高興得不知道怎么是好,特別是穿著粉衣的小胖姑娘,連連道:“你真的太好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么好的人。”

蘇七心道,原主也沒有遇到過像你們這么單純的人啊。

像她這廢物之身,都不知道招惹了多少嫌棄呢。

然而在這辛八班內,似乎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有過相似的經歷,故而相處起來,反而沒有人在意這些東西。

蘇七擺擺手,“先不說這個,我們先來算錢。”

錢!

聲音一落,大家唰地一下看向了一個人。

穿著抱一校服,高高瘦瘦的容陽云,正是此次負責賭注吆喝的人。

也是他,往一個又一個班收集賭資。

容陽云長得很瘦,但非常干練,見到蘇七問他,眉眼間都是笑意,他也十分干脆,沒賣關子。

就把一個打理得整齊的包袱扔在桌上,一打開,全是白花花的銀子。

光晃亮了眾人的眼。

眾人深吸口氣。

“好多錢!”

容陽云朗聲說,“我已經算過,押郝辛的一共一千九百七十二兩五十錢,押你的數額零,因此。”

“我們此次收入,共計一千九百七十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