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著柳韻的鼻尖,楊束或輕或重的親吻她。

“我聽牌九說了,柳菱昨兒接客了。”

“娘子,郭啟這是對你失望了,一個破定國王府,你居然逃不出來。”楊束噙著笑意,陰陽怪氣的開口。

柳韻眼底水意濃郁,輕推了下楊束,“二皇子是薄情之人,幾次三番丟了面子,偏又帶不出我,該會讓我自行了斷了。”

“他挺閑的。”楊束在柳韻身側躺下,拿過扇子給她扇風。

“真見不得你的注意力在舊主身上,干脆就助益郭奕一把。”楊束勾起嘴角。

柳韻扯過薄被,遮蓋住春色,“世子又有毒計了?”

楊束瞧柳韻,“夫妻一體,有你這么損我名聲的?什么叫毒計,我會害人?”

“是,整個建安都知道,世子是大大的好人。”

楊束被柳韻整笑了,“郭奕最近的風頭極盛,但一個成年皇子,若獨大,龍椅上的皇帝就該擔心了。”

“父慈子孝哪還演的下去,他會重新扶起郭啟,在他的干涉下,兩兄弟會斗的你死我活。”

“他們忙起來,就顧不上我們這些小人物了。”

“戶部侍郎該換個人了。”講述了一番,楊束道出落棋的位置。

郭啟本就低郭奕一頭,失了戶部侍郎,這競爭力可一下子小了。

“世子謀略過人。”柳韻夸了句,三皇子與馮清婉,雖未定婚,但眾人心里都清楚。

馮家勢必靠向三皇子。

加上太師……

只需再處理幾件政事,收獲民心,到時,皇帝不立儲,百官都會逼他。

這個局面,不是皇帝想看的。

“躲狼呢你。”

楊束將柳韻撈進懷里。

柳韻滿臉警惕。

楊束笑了,“明明是你強淫我,現在倒好像我行不軌。”

貼了下柳韻的額頭,楊束起了身,“我去給你倒洗澡水。”

“可惜住不久,不然搞個浴池,多方便。”

聽著楊束的嘀咕,柳韻沒好氣的白他。

“過來。”

見楊束要走,柳韻喊住他。

“舍不得我?”楊束彎下腰,含情脈脈看柳韻。

柳韻沒搭理他,撐起身子,替楊束把衣裳整理好。

“多大的人了,還穿的歪歪斜斜。”

“這不是急著回來。”楊束湊過去,在柳韻唇上親了口。

看著楊束走遠的身影,柳韻下意識揚起笑,還是像個少年郎的。

浴桶里,柳韻看著飄在水面的花瓣,揉了揉眉心。

“這是我晾曬,用來泡茶的。”

楊束呲牙,“回頭我再摘。”

雖然想泡鴛鴦浴,但浴桶小,施展不開,楊束在柳韻身后蹲下,手放上她的肩,輕輕按揉。

“我得到些消息,業國要派使臣過來。”

“和親?”楊束揚眸。

柳韻回頭看他,“業國國力勝過燕國,他需要討好燕國?”

“估計是燕霞關,聽說那處挖到了金子。”

楊束瞳孔一縮。

“你別打主意,這不是我們能拿下的。”柳韻神情認真。

“我有那么不自量力?”

楊束拿起片花瓣,“燕國不給,業國會強搶?”

“就是搶,也不會當即動手,都虎視眈眈呢。”

“業國還沒有一掃各國的實力。”

“最主要,楊老元帥還能掛帥,楊家軍不是好啃的。”

柳韻枕著手,慵懶出聲。

“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的事,偏他們裝瞎。”楊束語氣里滿是譏諷。

“絲綢茶葉已經運往了會寧縣。”

“渴了,幫我倒杯水,要溫的。”柳韻看著楊束,聲音嬌軟嫵媚。

“好。”

楊束親了下柳韻的眉眼,起身往外走。

他一出去,柳韻就從浴桶里起來,腿還是有些酸軟,扶著架子,柳韻將衣物一件件穿好。

撫了撫袖子,柳韻抬頭看向門口。

楊束端著水,滿眼受傷,“你這是防著我?”

柳韻掀起眼皮,她要當著楊束的面起身,這人能放過她?

當她沒瞧見他幽暗的眸子。

活像餓了幾天的豺狼!

“溫的。”楊束把杯子遞給柳韻,一副強忍心酸的模樣。

柳韻實在看不下去,伸手在楊束腰間掐了一把。

“嘶!”

“有你這樣的?防著我還掐我!”

楊束把柳韻圈進懷里,控訴她。

香軟的身子,抱的極舒服,楊束憤憤的表情維持不下去,他把人抱了起來。

被褥已經換了新的,將柳韻放上床,楊束拿起扇子,不緊不慢的搖動,并沒同柳韻親熱。

“累了就睡會。”楊束眸色溫和。

柳韻瞧著他,閉上了眼,他明明動了情欲,卻顧惜她的身體。

就說這人可惡吧。

柳韻沉入了夢鄉。

楊束回軍營的第三天晚上,一塊石頭砸進了三皇子府。

郭奕看著紙上的內容,眸色深了深。

“黃毛。”

楊束叼著草根,喊孫扈。

“走什么,本世子有話同你說。”

楊束幾步過去,拉住孫扈就往河邊走。

“本世子想明白了,之前是本世子不對,不該懈怠。”楊束語氣很誠懇。

孫扈訝異看他。

“咦,那怎么有人浮在上面?”楊束指著河面,受到驚嚇似的往后退。

孫扈順著楊束指的方向看去,可波光粼粼的水面,什么都沒有。

孫扈皺眉,這時,破空聲響起,孫扈反應不及,趔趄著倒下。

“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楊束丟了棍子,把孫扈綁了,緊接著,幾盆冷水潑下去。

擰著眉醒來的孫扈,悶哼了一聲。

“孫校尉,滋味不好受吧,竟然讓個紈绔偷襲成功了。”

“怪丟人的。”楊束拍了拍孫扈的臉,一臉張狂。

按住孫扈踢過來的腿,楊束把一塊碎瓷片放孫扈手里。

“好好割,爭取半個時辰把繩子割斷,你有七次機會抓住我。”

“對了,我會往西南方向跑。”

按了按孫扈嘴里的布巾,楊束笑著走了。

孫扈瞇眼,試圖弄出聲響,見沒人過來,他用瓷片割起了繩子。

眼底是濃烈的怒意,他竟讓個紈绔偷襲成功了!

夜一點一點加深,孫扈扔下手里的繩子,不多時,軍營亮起火光。

“校尉,沒找到中郎將。”衛兵跑到孫扈跟前稟報。

孫扈面色微凝,他這是跑了出去?

“方壯呢?”

“也沒瞧見。”

孫扈抿緊了嘴角,點了二十人策馬飛奔出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