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冰實在無話可說。

信他吧,這也太扯了點。

不信吧,事實又擺在眼前。

“你膽子大,運氣也是真好。”賀冰只能無奈的感慨。

“我運氣確實還可以的。”朱志遠笑:“象賀總這樣的珠寶女皇,東城多少男子,想要和賀總一舞呢,不得如愿,可我卻做到了,這運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啊。”

竟然拿賀冰來舉例,這讓賀冰更加無語,因為這是事實啊。

“別老是賀總了,叫我賀姐吧。”賀冰轉換話題。

“好啊。”朱志遠應:“可我不喜歡賀姐叫我小朱。”

“不叫你小朱叫什么?”賀冰問:“你本來就比我小啊?”

“我有大的時候。”朱志遠笑。

這話中透中曖昧。

賀冰看著朱志遠眼睛。

話曖昧,朱志遠眼神卻清澈澄亮,沒有半點迷失的樣子。

“這個鬼。”

賀冰暗惱。

她身子微微前頃,這下兩個人基本就貼在一起了。

她不說話,看朱志遠的反應,但朱志遠好象沒什么反應。

她不說話,朱志遠也不說話。

他的舞技極好,動作嫻熟,可以說,他各方面的表現,都讓賀冰無可挑剔。

可他越是沒毛病,賀冰就越惱。

她見過無數在她面前手足無措或者心浮氣躁的男子,朱志遠這樣的,真的極少極少碰到。

朱志遠要是四五十歲的老手也算了,偏偏還這么年輕。

這讓她真的是即惱火,又不服氣。

“小朱,你是不是過于自信了點?”賀冰略帶一點氣惱的問。

“什么?”朱志遠反問。

“你結識了一個這邊的小酋長,他能幫你解決一些問題,但非洲這么大,國家這么多,再一個。”

賀冰加重語氣:“非洲是西方人的自留地,美國不說了,法荷比這些國家,在這邊的勢力都是非常大的,你就有把握,獨占旋翼機的市場,要是其它大國插手呢。”

“有可能。”朱志遠點頭:“旋翼機非常適合非洲,等市場做起來了,肯定有人眼紅,有人山寨,也肯定不泛一些大國的大公司入場。”

“那你怎么辦?”賀冰急問。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你能詳細說一下嗎?”賀冰凝眉。

“兵來,例如賀姐你這樣的小勢力。”朱志遠摟著賀冰腰肢的手微微用力:“那我就借我那黑哥哥的力量,以武力破局。”

“那要是大國大公司,武力破不了呢?”賀冰追問。

“那就打價格戰。”朱志遠輕輕吹了一下口哨:“我可以賣三萬美元,也可以只賣三千美元,直降十倍,甚至只賣兩千美元。”

朱志遠嘻嘻笑,眼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中國是全世界最大的鋼鐵生產國,同質之下,沒有哪國比中國的鋼鐵更便宜的了,我如果不想賺錢,價格戰,誰打得過我?”

賀冰看著他的笑臉,心中突然冒出寒氣。

她從朱志遠的笑意中,看到了森森的殺氣。

如果說玩黑的,還可以對付,價格戰,那真的就無解了。

事實上,中國入世以來,就是以價格戰,打得全世界幾乎所有公司節節敗退。

朱志遠只要前期能賺到錢,有了本錢,后期就敢不賺錢打價格戰,等把對手打死了,他再提價也不遲。

賀冰低頭。

朱志遠這一招,讓她徹底死了競爭的心思。

但這塊肉,她不想松口,實在太肥了啊。

她突然把雙手搭到朱志遠脖子上。

朱志遠很配合,自動雙手摟著了她的腰。

賀冰看著朱志遠眼睛。

朱志遠也在看著她。

他的眼睛始終澄澈。

賀冰心下暗恨,嘴上卻軟軟的道:“放我一馬,行不行?”

“怎么放?”朱志遠問。

“五萬架,兩萬美元一架。”賀冰勾著朱志遠脖子的雙手稍稍用力,這樣身子貼得更緊:“我是你的。”

她最初把朱志遠當棋子,想著即便要上床,也要跟能做主的上,結果朱志遠這故事一說,合著在非洲,還就是朱志遠自己的勢力,她就把自己放上牌桌了。

“很誘人。”朱志遠點頭,卻又搖頭:“但我實話實說,我做不了這個主。”

朱志遠這個話,是符合賀冰猜測的。

“你最大的權限是多少?”賀冰問:“跟姐說實話。”

“我說了啊。”朱志遠道:“因為旋翼機的產值,涉及到我姐夫的業績,所以,我最多能給你一萬架,倒是價格上,可以稍稍松動一點,他們給我的上限是,三萬一架,人民幣啊。”

朱志遠不肯給賀冰太多的錢,賀家資金若是太雄厚,就有可能加大在房地產上的投資。

但是,這個事還是要解決的,且因為賀義的原因,朱志遠還真就特別想把賀冰壓在胯下,所以,他必須給賀冰一點甜頭。

“我們換種方式呢?”賀冰問。

“換什么方式?”朱志遠問。

他想把賀冰蹂碎給賀義看,但絕不敢小看這個女人,在真正拿住她之前,他會小心翼翼,試出她所有的手段。

“我另外換一家廠子,或者直接來非洲這邊生產。”賀冰看著他眼睛:“非洲很大,國家也很多,勢力錯蹤復雜,你管不住,這一點,無可厚非吧,你姐夫絕不可能因這個找你麻煩。”

見朱志遠不吱聲,她道:“我在這邊辦廠,股權我們三七開,另外,再加上我自己,換你裝做不知道,或者,即便知道了,也裝出無能為力的樣子,行不行?”

朱志遠看著她。

賀冰雙手稍稍用力,喉中一聲膩音:“好不好?”

“不好。”朱志遠搖頭。

“為什么?”賀冰真有些惱了:“你只要不管,你姐夫還能怪你不成。”

“不僅僅是我姐夫的事。”朱志遠道:“這也是我的事。”

他微微頓了一下,很是誠懇的看著賀冰:“青創園是我搞起來的,也是我的業績,我今年二十五,副廳,如果業績好,幾年之后,就可以當團省委書記,那就是正廳,然后放出去,就有可能是一市之長。”

說到這里,他的神情更加誠懇了:“我喜歡當官,中國歷來就是官本位社會,再有錢,再有名,也不及手中有權,我的夢想,就是當官,當大官,賀姐,現在你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