憌你懂個屁。”關山這下開口了。

“我怎么就不懂了。”關明月不服氣:“就現在,豬頭是團支書,我是團員,可他對我有什么用,能管到我還是能幫到我,團支書,沒用的拉。”

“你啊你。”關山氣得點她:“團支書是沒權,可級別在那里啊。”

“級別?”關明月一愣。

“對。”關山道:“小志在虎山當縣長,雖然有實權,其實只是副處,可他回東城當團委書記,雖然沒權,但東城是大城,團委書記是副廳的架子啊,連升兩級了。”

他是社會人,熱衷于這些東西,搞得很清楚。

“可還是沒權力啊,查理根本用不著求他。”關明月還是不服氣。

“人得往遠處看啊。”關山道:“團委書記沒權,但級別上來了,過兩年,放出去,那就是市長市委書記,比縣長高一頭呢。”

“哦。”關明月這下徹底明白了,卻踢了朱志遠一腳:“好啊豬頭,你也不給我說清楚。”

文香給她氣樂了,打她:“合著還是小志沒理了。”

關明月忙躲到唐月兒后面:“當然。”

文香氣得又要去掐她,關明月就尖叫:“嬸娘,豬頭欺負我。”

馮桂香在另一個屋里坐著,順嘴就應:“他敢,呆會我揍他。”

文香都給氣樂了,道:“你信她的。”

馮桂香在那邊屋里笑:“信不信的吧,反正明月就是有理,小志蛋子這兩臭小子,就是沒理。”

三奶奶也笑:“對,沒明月管著,這兩小子能上天,明月,三奶奶支持你。”

關明月就叉著腰,得意洋洋:“怎么著吧。”

文香都給氣笑了,朱旦吐槽:“你也就這點子本事了。”

關明月瞥她一眼,對毛麗麗道:“麗麗姐,到我屋里去,我跟你說點事。”

朱旦忙扯住毛麗麗:“不要去。”

又抱拳認慫:“行了姑奶奶,怕了你了。”

“哼。”關明月得意嬌哼。

關山眼珠子轉了轉,對朱有能道:“能哥,過了年,一起過去,我兄弟合伙,去東城碼頭闖一闖。”

朱有能看一眼朱志遠,朱志遠低頭在那里夾菜,不吱聲,朱有能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

“哎。”關山勸:“去啊,一起都去,桂香嬸子也去。”

朱有能這個人,不如關山那么會來事,但腦子不笨,而且性子沉穩,這一點上,朱志遠趕不上他爹,朱志遠仗著聰明,上竄下跳的。

朱有能想了想,道:“山老板,我真不去了,小志在那邊從政,還是要注意影響的,好象有規定,家屬不能經商的。”

“這有什么關系嘛。”關山哎了一聲:“小志現在在團委啊,清水衙門,別人不會多想的。”

朱有能笑了起來:“不能當一輩子團支書吧。”

這話就表明,他想清楚了,同時也說明,做為父親,他以兒子的事業為重,自己怎么樣,不重要。

朱志遠一直不表態,是因為他是做兒子的,朱有能這個當爹的真要有心,他也不好攔。

送錢給外人,自己的爹要來夾一筷子,還攔著,沒那個道理吧。

但朱有能自己想得清楚,朱志遠就可以說話了,他對關山道:“山叔,你別多想了,就這樣吧,年后你過去,把建材公司開起來,那邊一開張,打地基什么的,就開始要大量的河沙石子鋼筋水泥了。”

朱有能當面拒絕了,朱志遠又開了口,關山也就不再堅持,點頭:“那行。”

他倒酒,舉杯:“來,小志,山叔謝你了,都在這個酒里。”

“山叔還這么客氣。”朱志遠哈哈一笑:“要是明月有你一半客氣,那就好了。”

關明月嬌哼:“哼,對你,絕對不能客氣。”

馮桂香立刻撐腰:“對,明月,幫嬸娘看好了,他要敢亂來,你就打電話告訴嬸娘,嬸娘到時好好謝你,出嫁的時候,嬸娘給你打兩床繡花被。”

“哎。”關明月應得眉開眼笑。

三奶奶也來湊熱鬧,對關明月道:“明月啊,也幫三奶奶盯著點臭蛋。”

“臭蛋現在有麗麗姐,用不著我管。”關明月搖頭。

“麗麗是個好的,可就怕他欺負麗麗啊。”三奶奶拉著毛麗麗的手,一臉慈愛。

“沒有呢奶奶。”毛麗麗忙道:“蛋子哥挺好的,沒有欺負我呢。”

三奶奶最關心的,是重孫子,道:“臭蛋今年畢業了,你們可以懷孩子了嗎?”

毛麗麗頓時羞到了,低著頭不吱聲,偷眼看著朱旦。

朱旦搖頭:“不急,過兩年再說。”

三奶奶急了:“怎么還要過兩年啊,麗麗生下來,我來幫著帶啊,又不拖累你,再過幾年,我老婆子說不定都不在了。”

“那不能。”馮桂香忙道:“現在蛋子事業有成,家庭美滿,三奶奶你肯定也長命百歲的,帶了重孫,還要帶曾孫呢。”

“那真是老妖怪了。”三奶奶笑得一臉向陽花開。

看著三奶奶的笑臉,朱志遠很開心,這一世,不會有前世的悲劇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布棋來了,梅書清提前跟朱志遠約好的,晚上一起吃了個飯。

布棋沒有什么很硬的靠山,干一屆或者兩屆縣委書記,基本也就到頭了,最后如果能到市里去,當個政協副主席,那就是很理想的結果。

但突然出來個朱志遠,布棋就有了一點新的想法,借著朱志遠,或許能攀上一條大腿什么的。

甚至說得不好聽點,朱志遠自身就是一條大腿了。

大學畢業三年,居然就副廳了,這在官場中,幾乎是奇跡啊。

那再過三年呢,再過六年呢,他能到什么地步?

或許,就能借他的勢,讓自己也更進一步。

所以,這次來,布棋表現得非常熱切。

梅書清看在眼里,暗暗感慨,同時,他心中也一片火熱。

他更年輕,也有著更多的可能,布棋的前途,基本是看得到的,但朱志遠的前途,他看不到,甚至不敢想。

他只知道一點,結交好朱志遠,那就有著無限的可能。

雖然布棋是天黑后才來的,但縣委書記來了朱志遠家,還喝得半醉,這種事,是瞞不了人的。

再一個,朱志遠朱旦兄弟倆掃了五碼的事,也傳開了。

兩下相加,朱家在九曲橋鎮的聲勢,一時無兩。

哪怕是隔壁鎮的馮玉,也都受到了影響。

很有趣的是,年前,村領導鎮領導都跑去了唐家,讓馮玉當了村婦女主任。

馮玉哪想過這些啊,她都嚇到了。

但唐月兒不怕,她以前膽小,是沒人給她撐腰,但她不是天生慫的,她腦子其實很靈活,很聰明。

讓馮玉當官,不是因為馮玉有本事,是因為馮玉有個在省城當官的兒子,她那個兒子還有一個堂房的哥哥,更是了不得的大官,縣委書記都要去他家喝酒的。

這才是關健。

所以唐月兒直接給馮玉撐腰:“怕什么,當。”

有女兒支持,馮玉還真就當上了村婦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