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信子看著直升機飛來飛去,臉色變幻。

朱志遠發現了她神情不對,道:“信子小姐,那個費里要跟你合作什么啊,他就是個醫生啊,搞出這么大動靜,夠牛的哦。”

“他不是一般的醫生。”大橋信子解釋:“他是國際神經學領域的頂級專家,他和一些公司合作研發出的幾款藥物,是治療神經癱瘓的必備藥物之一,所以他非常有錢。”

“哦。”朱志遠明白了:“在資本世界,有錢就有一切。”

他又好奇:“可他也必要這樣啊,合作就合作,搞這么大,想干什么?”

說到這里,他又補上一句:“我就是一點疑問啊,你不必解釋的。”

“不。”大橋信子突然搖頭:“我必須向你解釋。”

“沒事啊。”朱志遠笑著搖手:“你們之間的事,和我無關,真不必跟我解釋的。”

“和你有關。”

“啊?”朱志遠一愣。

“因為費里的目標,不是我,是你。”

“是我。”這下朱志遠驚訝了:“搞什么鬼?我又不是美女,咦。”

他說著夸張的抱肩膀:“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大橋信子沒笑,認真的道:“他要三生飲。”

“嗯?”朱志遠這下愣了,臉色也嚴肅起來。

大橋信子為什么直接告訴朱志遠呢?這是她反復衡量的結果。

朱志遠和費里,是天平的兩端,大橋信子選朱志遠,第一個砝碼是大橋秋馬。

大橋秋馬出身富貴,不知人間疾苦,不知世道艱難,偏偏又還天才橫溢,因此就保持了極其率真的性子。

朱志遠治好了大橋秋馬的病,又教給大橋秋馬針術,而且,他們還是狐朋狗友,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玩女人,非常的投契。

大橋秋馬朋友不多,除了中島介男,可以說,朱志遠是大橋秋馬最好的朋友。

如果大橋信子和費里合作,傷害了朱志遠,那除非大橋秋馬永遠不知道,一旦他知道了,以他的性子,肯定會大發雷霆。

他會怎么看她這個姐姐?

以他率真的性子,他會做出些什么?

他曾經發過狂,劇烈的剌激之下,會不會復發?

大橋信子不敢賭。

這是一。

第二點是,朱志遠已經答應把三生飲教給大橋秋馬了,大橋秋馬可是親弟弟啊,雖然不能研發出三生飲的普方,賺不到最大的利潤,可自己的親弟弟掌握著這樣的秘方,那也不虧啊,甚至因為獨特稀有,比普方更有價值。

大橋秋馬的成就,就是大橋家族的榮譽,她這個姐姐,臉上也光彩啊。

那為什么還要和費里去合作,去和費里分享。

第三點則是中島介男。

大橋秋馬天才橫溢,這一點上,中島介男是遠遠不如大橋秋馬,但中島介男精細精明,騙大橋秋馬很容易,想騙中島介男,可就難了。

而中島介男對朱志遠是極為尊重的,打小一起長大,大橋信子對中島介男是極為了解的,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中島介男對誰這么尊重這么在意。

如果她選擇費里,一個不好,就會給中島介男看出來,中島介男別的不做,就只要告訴大橋秋馬,她就將處于極度尷尬的境地。

而且,她可以肯定,她百分百,會失去中島介男的友誼。

雖然曾經的她,拒絕了中島介男,但是,女人對于愛慕自己的人,永遠有著別樣的情懷,中島介男在大橋信子的心里,是有著很重要的地位的。

這是世交,加上彼此間的友誼,共同凝聚成的一個份量。

親弟弟,再加上中島介男,同時失去他們,那代價太大了,無論任何情況下,大橋信子都不會做這樣的選擇。

最后的最后,則是朱志遠本人,讓大橋信子極為欣賞。

朱志遠的針術,朱志遠的自信,朱志遠的幽默,還有,朱志遠那強壯健美的體魄,這些都是加分項。

所以,大橋信子在腦子里稍一權衡,她就選擇了朱志遠。

她是商場女強人,行事果決,一旦做出決定,就不會猶豫,她把費里的打算,前前后后,都告訴了朱志遠。

“原來顛倒是打我的主意啊。”朱志遠又驚又氣之下,反而樂了:“他不是找死嗎?”

他這個反應,倒是出乎大橋信子意料,他以為朱志遠得知真象后,驚怒之下,也會有點兒驚慌呢,結果朱志遠居然是這個態度。

“費里的打算,可能是想抓了你后,協迫你幫他配三生飲的配方。”

“協迫我。”朱志遠哈哈大笑,揮手:“在這大山里?”

見大橋信子有些訝異,他笑得更加暢快:“如果是在城市里,例如一個屋子里什么的,他有一幫子人,那可能確實能占上風,但在這大山里,協迫我。”

他哈哈大笑起來。

他是什么人,他是兩世為人,前一世,他是在布拉格手中受過五年訓練的人。

而布拉格他們是什么人?他們曾是前蘇聯威攝天下的克格勃的突擊隊啊,特工中的特種兵,而且為打阿富汗,又特別針對山地從林做過培訓。

這樣的一群人,抓著朱志遠訓了五年,而朱志遠又還是兩世為人,重生的他,身體好象本來就要強得多,然后還借著地母咒運行全身氣血,就如武俠小說中的內家高手一樣,讓身體得到了極大的強化。

他甚至激發出了潛能,他的眼睛,幾乎能和動物仳美。

費里居然想在大山里,和這樣的一個他作對,這不是笑話嗎?

借句中國俗語,根本就是關公面前舞大刀,不自量力啊。

“志遠君。”

他強烈的自信,感染了大橋信子,不過大橋信子還是有點兒擔心。

“我知道了。”朱志遠道:“不必擔心,等天黑吧,天黑后,我會讓親愛的費里博士知道,三生飲,到底是個什么滋味。”

直升機一直在飛來飛去,但看不到下面的人,朱志遠視而不見。

當太陽在西邊的山背后隱去,直升機飛了最后一圈,也就不再飛了。

朱志遠一直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這才對大橋信子道:“信子,我去給費里送一份大禮,你就呆在這里,好不好?”

“你可以看見?”大橋信子終于發現了不對。

“可以啊。”朱志遠道:“沒有問題。”

“這怎么可能?”大橋信子訝叫:“你的眼睛。”

“都說了色眼啊。”朱志遠笑:“色眼可以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美女,不受世間一切外物影響。”

大橋信子想笑,但更多的是驚,朱志遠的眼睛,看得比她遠,也就算了,居然不受黑暗影響,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視力強的問題,這是……

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見朱志遠收拾好了,就要動身,她忍不住道:“志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