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機場就看到了中島介男,中島介男同樣看到了他,朱志遠個子高啊,身材又特別健碩,典型的肌肉男。
就如美女在人堆里也會給人一眼看見一眼,身材健碩的男子,同樣很招眼。
而朱志遠嘴角微掠的表情,也同樣落在中島介男眼里。
“他的笑,好神秘啊,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中島介男心下暗叫。
這半年,島上的一切,一直深深的困擾著他,他想更多的了解朱志遠,以求解開心中的迷團,但朱志遠是中國人,遠在異國,實在是沒辦法啊,所以,他才以中日青年交流的方式,把朱志遠請到日本來。
他其實擔心朱志遠不會來,知道朱志遠來了,他非常開心,而現在,第一眼看到朱志遠,見到他臉上那一抹笑意,只覺得神秘莫測,心中也怦怦亂跳,興奮,期望,還有一些些的恐慌。
嗯,網友見面的感覺。
“志遠君。”
朱志遠出來,中島介男搶上兩步,恭敬的行禮。
“中島君。”朱志遠回了個禮。
“志遠君,抱歉了。”中島介男道:“這一次的行程,是我安排的,事先沒有征得志遠君的同意,冒昩了,請志遠君多多原諒。”
他說著,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沒事。”朱志遠呵呵一笑:“能再次與中島君會面,我很高興。”
他是真的高興,因為,能見面,其實是兩世人的緣份啊。
但中島介男并不知道這一點,見朱志遠笑容爽朗,他臉上也就露出了笑意,心下暗想:“他是一個很大氣的人,果然,有本事的人,都是這樣。”
中島介男安排了車隊,把所有人接去京都。
中島介男本來想請朱志遠上他的座車,但朱志遠拒絕了。
高東紅又給他上了一課,他也開始注意這些了,否則嘛,他說不定直接就坐上去了。
至于是不是和自己的團隊隔離,因此而讓同事以及上級產生什么想法,他根本不會去想,因為他不了解這些啊,政治怎么玩的,他前世根本不知道。
前世,先只是小人物,后來入了外企,又非常的崇洋媚外,一言一行,都要學西方人,再以西方人的眼光去看中國人,典型的二鬼子心態。
西方人最垢病的,就是中國政府和官員,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眼光,看著中國政府和她的官員們,又厭惡,又不得不和他們打交道,非常的扭曲。
朱志遠一切向西方人學習,也同樣是這樣的眼光和心態,所以很多東西他都是不了解的,也不屑于了解。
這一世就不同,最起碼的,宮鳳凰,柳眉,高東紅在發現他的毛病后,給他狠狠的上了幾堂課,他終于是有一些覺悟了。
一些細節仍然缺乏了解,但至少自己會留心了。
車到京都,先在安排好的酒店住下,第二天,才在日本人的陪同下,去各自的單位。
包括朱志遠在內,一共是二十個人,但并不是在一起。
這種交流,要求不能流于表面,要深入對方國家社會的方方面面,這樣才能深切的了解對方國家的風土人情。
二十個人,每個人都有單位,跟正常的日本人一樣,上班,下班,吃住行,完全一模一樣,要求是徹底融入進去。
當然,說是這么說,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就如去各公司上班,就是日本青年社安排的,然后租的房子,也是青年社這邊出錢,都是安排好的。
真要自己去搞這一切,很多人都是搞不定的。
分開前,朱志遠把所有人召集起來,開了個會,其實包括聞保中在內,他們都是提前培訓過的,這樣的選撥,早在去年就定下來了,選出的人,先學了半年日語,去各公司上班,總不能帶一個翻譯吧。
至于外事紀律,也同樣有過培訓,真正云里霧里的,反而是朱志遠自己。
所以,這個會,他就簡單的說了兩句,后而是聞保中慣例講了半個小時,歸納起來一句話:大家即要昂然向上,更要夾緊尾巴,絕不能給國家丟臉,更不要亂來。
說到最后,聞保中聲名俱厲的道:“我話說在前面,誰要是亂來,惹出了事情,團委是保不了你們的,望好自為之。”
他這話,讓另外十八名青年個個一臉緊張。
朱志遠看著有些好笑,插了一句:“好了,也不必太緊張,我的手機號,大家都記住了,實在有什么事,打我電話,我是團長嘛,別的不敢說,誰要是吃飯忘了帶錢什么的,我是可以幫著墊付的,不過事后要還的哦。”
他最后一句,倒是贏來了幾下笑聲,緊張的氣氛也因此放松了一點。
聞保中就很不滿意,心下暗暗吐槽:“你當放鴨子呢,還開玩笑,哼。”
但他這話只能藏在心里,朱志遠搶了他的位置,他當然要去了解,然后就知道,這家伙不好惹,身后是高柳,和金投的宮鳳凰好象也不清不楚的,后臺硬,且特別能折騰,大學畢業才兩年,就坐上了副廳級的團市委書記寶座,這樣的人,只能避其鋒芒,不能硬扛。
不過他心思細膩陰詭,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是留著神的,朱志遠這么大大咧咧,他甚至是有幾分期待的:“真要惹出事來,那就是他這個團長的責任,哼哼,到時候,我看他這個團市委書記坐不坐得穩,坐不穩,就給老子滾蛋,打哪里來,回哪里去。”
開完了會,所有人散去,這邊青年社安排得很妥貼,會一盯一的把人送到各單位。
當然,國內對交流過去的日本青年團,做得更妥貼,這個就不必細說了,懂的都懂。
朱志遠自己,則由中島介男接待,他分到的單位,就是在中島精工,具體職位,總經理助理。
總經理是誰?當然是中島介男了。
而且來接的,也是中島介男自己,而且他老早就來了,一直在等著。
聞保中注意到了這一點,暗暗皺眉:“這個中島介男,是中島精工的太子,中島家族惟一的繼承人,據說還是市議員,真正的大人物了,可他跟朱志遠好象很熟的樣子,奇怪了,資料中,朱志遠沒來過日本啊,他們怎么認識的?”
他只能把疑惑藏在心底,在東城,他還有點辦法,但這是日本,他也只能聽由別人的安排,一點辦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