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遠在這一世,特意注重了肌肉煅煉,但不是專業健美先生那種練法,他其實還是兼顧了博擊的需要,所以只是顯得特別壯實,但和專業練健美的,把所有肌塊都凸出來的那種,又不相同。

健美先生的是肌肉的健美,他這個才是真正全身心的健壯,健美先生擺各種造型要強于他,但他卻可以連續高強度的運動兩個小時以上。

鄧欣癡迷的看了朱志遠一眼,轉頭看向舒欣,見舒欣也眼光迷離,她咯的一聲笑。

舒欣給她笑得不好意思了,嗔道:“好好的,又發什么神經啊?”

鄧欣反而笑得更厲害,舒欣惱了,去撓她癢。

鄧欣忙求饒:“饒命,是我錯了。”

卻又湊到舒欣耳邊,道:“先別饞,晚上,美美的吃一頓,你就知道是什么味了,我保證你魂飛魄散,他沖起來,真的就跟野牛一樣的。”

“呸。”舒欣羞呸一聲:“我才不要。”

“真不要?”鄧欣要笑不笑的斜睇著她。

“就不要。”舒欣一臉堅決。

鄧欣便吃吃的笑。

舒欣給她笑得羞惱起來,推她:“走了拉,你個色坯。”

兩人提了水回來,朱志遠架上鍋子,把水燒上。

鄧欣道:“我帶的都是方便食品,不過來野炊,就要吃野味才好。”

“所以,給你抓個野人來?”舒欣剌她。

“你小心野人把你抓了去就行。”鄧欣笑,對朱志遠道:“志遠,你釣魚的水平怎么樣?”

“你還帶了釣魚桿?”朱志遠問:“沒看到啊?”

“不是釣那種大魚。”鄧欣道:“釣那種麻婆魚,也叫婆婆丁的,不大,最大的也就是小指頭大,特別容易上鉤,也不要釣桿,一根線,穿條蚯蚓就行。”

“哦,我知道了。”朱志遠點頭:“那種麻婆魚,確實容易釣。”

“我們來釣好不好?”鄧欣起勁。

“真有這么容易釣到魚?”舒欣懷疑。

鄧欣就鄙視:“所以,你們這種城里妹子,就不知道我們鄉下人的艱難。”

“你行了好不好?”舒欣反駁:“你們國林不是城市啊。”

“我是下面鎮上的。”鄧欣得意:“我們鎮外就有一條河,小時候,我經常去釣。”

舒欣便哼了一聲,她是正宗的城里妹子,還真沒這種體驗。

這時水燒開了,朱志遠泡了茶。

這茶不是買的,是鄧欣帶的,是桃溪鎮的土產。

朱志遠喝了一口,道:“桃溪的茶,不錯。”

“山里的東西,其實蠻好的。”鄧欣道:“那外面買的,什么一斤幾千幾萬的,還不就是茶葉啊,無非就是炒作,可市場就是買帳,反而是我們山里的茶,賣不起價。”

她看向朱志遠:“就跟山里的楊梅一樣。”

舒欣道:“楊梅還好了,只是不方便,真要出去了,價格也還高的。”

“嗯。”朱志遠贊同:“虎山的楊梅,還蠻受歡迎的,這次的反聵,相當不錯。”

“可就是出不了山啊。”鄧欣道:“其實何止是楊梅,山里的好東西,多了。”

“可見是縣太爺了。”舒欣道:“這憂國憂民的。”

“沒辦法啊。”鄧欣嘆氣:“不在其位,沒有那種感覺,但真正坐到這個位置,看著有些窮困的山民,幾百塊錢,就能難得他們眼淚婆娑的,那心里,真是不好過。”

她這個話,舒欣就不好駁了。

朱志遠也點點頭。

他重生時,最初的心態,只想打一個翻身仗,出一口前世的惡氣。

但慢慢的,一路過來,他的心態也在改變,他也確實想做一點事。

這個起點,應該是成光輝纏宮鳳凰那一回,那兩個人,或者說,成光輝那個人,觸動了他。

“志遠,說真心話,要謝謝你。”鄧欣對朱志遠道:“桃溪百姓,盤縣百姓,是真的窮啊,要不是你,他們還會窮下去。”

“不敢當。”朱志遠忙搖頭:“現在是窮,不過慢慢會好的,這個國家,這個政府,這個黨,雖然有各種毛病,但也一直在做事啊,短時間內看不出來,時間一長,就看得出來了。”

他前世其實是崇洋媚外的,對政府各種吐槽,但有著重生的眼光,他卻知道,中國一直在趕,尤其是從01年入世后,更是以一種狂奔的速度在追趕。

01年到10年,連跳數級,在10年,直接超過日本,成為第二經濟大國。

水漲船高,國家富了,老百姓自然而然,手頭也就要寬松得多。

他表現得信心十足,但舒欣鄧欣卻沒有他這樣的信心,因為她們沒有重生者的眼光。

“難啊。”鄧欣嘆氣:“這一次世界性的經濟危機,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要是象98年那一次,那就完了,亞洲四小龍,你看看,現在成什么樣子了,當時的韓國,主婦們的金耳環金戒指都供獻了出來,這一次更嚴重,我們只怕……”

這會兒是十月,四萬億救市還沒來,到處愁云慘霧,每天都有無數企業倒閉,無數工人失業。

雖然中國有一個獨特的國情,很多企業的工人,其實是農民工,實在不行了,回家種田去。

但田里,能挖出個什么東西啊,也就吊著口氣不死罷了。

象鄧欣這樣的政府主官,放眼看過去,簡直到處是一片慘淡,她們知道的東西,比普通百姓要多一點,看著就更凄慘,對前景也更加的不看好。

舒欣也差不多。

她是主播,記者,獲得的信息也比普通人多要廣,但看到的,也更多的是負面的消息。

“哎。”她也輕輕嘆了口氣。

她同樣崇洋,向往著西方的精致優雅,但她不是那種恨國的公知,她向往著西方,卻并不愿看到自己的祖國沉淪。

“沒事拉。”

看著她們兩個憂心忡忡的樣子,朱志遠笑了起來,他大手一揮:“困難只是暫時的,這一關,我們一定能闖過去,中國五千年文明,起起落落,這都是常態,就象那首詩說的,大雪壓枝低,雖低不沾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

“志遠,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鄧欣一臉欣賞的看著他。

舒欣眼光也差不多。

這才是男人嘛。

男人就要跟雄獅一樣,雄獅短暫的一生,永遠都在戰斗。

“大雪壓枝低,雖低不沾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她喃喃念叼:“這詩很有氣勢。”

“這詩的氣勢,絕對錯不了的。”朱志遠大笑。

這是朱元璋的詩,華為用來提氣的。

華為,那可是真正牛逼的存在,美國扯著盟友,集全世界之力,都干不掉華為。

后來雷蒙多訪華,華為一個巴掌呼上去,那一刻,哪怕是朱志遠那種自詡為精英的媚外黨,也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不過鄧欣舒欣不知道這些,她們聽著他爽朗的笑聲,看著他陽光燦爛的臉寵,眼中都就有一種崇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