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問這些了。”朱志遠道:“這一家公司,名為鹿回頭有限公司,香港的,我給你電話,后續發貨什么的,你聯系他們就行。”

“哎,哎。”胡良點頭不疊:“朱助理,那個啥……我……我們廠……”

過于激動,他簡直有些語無倫次了。

激動的不止是他,消息傳出,全廠轟動。

一次拿到了三百萬。

不是空數,錢已經到帳。

這意味著,工資可以發了,醫藥差旅費可以報了。

以后每個月還有兩百萬的任務,那更是不得了,等于開關廠又活了啊,而且比前更好。

本來只等著倒閉的開關廠,瞬間成了年產值近三千萬的大廠。

這個消息,驚天動地啊。

廠里居然有人放起了鞭炮。

這個鞭炮聲,甚至周云都聽到了。

周云為什么會聽到呢,因為林忠給他打電話了啊。

“朱助理一個電話,就把開關廠所有的庫存產口全賣出去了,而且錢都打過來了?”

周云還有些不相信。

開關廠產品積壓是老問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他也想不到辦法啊,產品沒人要,他有什么辦法了。

可這個朱志遠,跑到開關廠,問了幾個問題,轉身一個電話就全部推銷出去了,這也太牛了吧。

“是的。”林忠在那邊都有些激動了:“我就在現場,全程親眼目睹,周書記你聽,他們廠工人高興,放鞭炮呢。”

他把手機舉起,噼里啪啦的鞭炮炸響聲從話筒里傳過去,這下周云也信了,道:“這個朱助理,確實是個大能人啊。”

方自成把朱志遠交給他,他其實是不怎么相信的。

他一度猜測,朱志遠是哪一家的太子,借著虎山這個爛攤子,來鍍一下金,過得半年年把,升縣長,然后調走。

抓經濟?拉倒吧,別刮地皮就行了,不過虎山窮得要死,也沒什么刮的,所以他也無所謂。

叫他想不到的是,朱志遠居然真的會去抓經濟,會去管開關廠,而且真的銷出了產品,這就讓他點兒意外的驚喜了。

那頭林忠又道:“不僅是庫存賣出去拿到了現錢,而且朱助理還給開關廠下了任務,以后每個月兩百萬的產值,讓胡良必須完成。”

“你說多少?”周云一下提高了聲調。

“兩百萬。”林忠也把聲音提高了,一是鞭炮聲,二是激動:“每個月兩百萬產值。”

“你確定?”周云大聲問。

“我確定。”林忠道:“我當場聽到的。”

“確定是每個月都有?”

“確定是每個月。”林忠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是的,每個月。”

“太好了。”周云那邊,怦的一聲,卻是他猛然起身,帶翻了椅子。

莫怪他激動。

每個月兩百萬,而且以后每個月都有。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虎山有了一家年產值近三千萬的大廠啊。

可憐的虎山,去年的財政收入,就一千七百萬。

沒看錯,堂堂一個縣,財政收入還不到兩千萬。

而一家開關廠,產值就有近三千萬,利稅幾百萬啊,只這一家廠,就能撐起虎山的半邊天。

周云腦中瞬間閃念,各機關單位的工資,大大小小的窟窿,全有了啊。

“緊跟著朱助理,為朱助理做好貼身服務。”周云下令。

“是。”林忠大聲答應。

周云又道:“仔細一些,有任何不開眼的,立即報告。”

他周菩薩的外號盡人皆知,但不是他沒火氣,真把他惹火了,他也下得了狠手。

菩薩低眉,金剛怒目,都是佛像。

他為什么說這個話,因為虎山現在的狀況是不正常的,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縣長的位置不敢想,副縣長卻都想爭一下。

突然出來個朱志遠,雖然掛的助理的名,天知道最終會是什么,各種猜想之下,就難免有那些野心家搞鬼。

周云只是清高或者說性子軟,但不是傻,官場混久了,各種鬼惑伎倆見多了,當然得要提防。

“是。”林忠又是再次大聲答應。

周云掛了電話,想了想,轉頭給方自成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周云道:“方市長,我向你報告,你給我調的這個朱志遠,真是個能人啊。”

“哦?”方自成好奇了:“他做什么了?今天才過去啊。”

“是啊。”周云道:“上午到的,開了個會,中午喝了點酒,安排他去休息的時候,給開關廠的廠長堵住了,然后他就去了開關廠……”

他巴拉巴拉,把林忠轉述的朱志遠去開關廠的前后過程全給說了一遍,他當老師的出身,這方面,很拿手,前因后果,轉折起伏,說得清清楚楚,而且詳略得當。

“居然隨手一個電話就把所有庫存賣出去了,還真是大能啊。”方自成都有些驚到了。

“不僅僅是賣出庫存啊。”周云激動的道:“而且拉到了長期訂單,以后每個月兩百萬啊,是每個月都有啊。”

“那了不得。”方自成大贊:“這一下就給虎山燒了一把火啊。”

“方市長,謝謝你啊,還是你眼光獨到,這么一個年輕人,就敢請過來。”

“哈哈。”對周云順手而來的馬屁,方自成也就打著哈哈笑納了。

掛了電話,方自成想了想,轉手又給宮鳳凰撥過去。

電話接通,方自成高興的道:“鳳凰,你推薦的那個朱志遠,確實是個大能人啊。”

“怎么了?”宮鳳凰問:“他做什么了?”

“他一到,就解決了虎山的大問題。”方自成又把周云給他說的,添油加醋的學了一遍。

說到最后,方自成都有些激動了:“隨手一個電話,虎山那幫子人想盡了辦法也解決不了的,他就給解決了,這還真是,大能人啊。”

“這家伙確是有點本事的。”宮鳳凰聽得開心,笑得歡快,咯咯的嬌笑著:“妹子不會哄你的。”

“哥當然信你。”方自成也會哄:“換了別人,我可不敢用他。”

這話宮鳳凰聽著開心,笑得更歡了。

掛了電話,宮鳳凰想著給朱志遠打一個,想想,又放下了,鼻中嬌哼一聲:“這家伙能量大得狠,我倒要看看,他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朱志遠全身上下她都熟,但卻始終摸不到朱志遠的底。

至于說朱志遠一個電話,就解決了開關廠的問題,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成光輝那一次,他就是這么解決的。

胡良下了三個命令。

“一,發工資,這個月不全補,先發兩個月的,醫藥費差旅費什么的一樣,先報一半,進原料要錢,不能全發了,其它的以后慢慢補發。”

“二,下午停產檢修,產線維護。”

這就廢話,本來也沒生產了好不好。

“三,晚上開全廠職工大發,聚餐,福利科具體負責一下,買頭豬來,雞魚也搞一批,酒去搞米酒,年輕人要喝啤酒的,也可以搞一批。”

三個命令一下,尤其最后一個,引發轟然叫好。

為什么是轟然叫好,因為消息傳出去后,在廠里的大部份職工都趕來了,甚至來了不少家屬,烏壓壓的,好幾百人呢。

“好了,各自負責去辦事,別擋路。”胡良說完揮手,下面的人一轟而散。

國企嘛,習慣性按指令辦事,就怕沒指令,只要有了明確指令,國企做起事來,效率遠超民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