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遠瞥了一眼,這邊光線暗,但朱志遠的眼睛自從雙魚島練出看光功能后,視力有了很大的加強。

雖然隔得遠,他仍然看清了撿廢品的人的樣子。

這是個三十來歲的人,個子不高,戴著頂帽子,但身體很結實,手臂粗壯有力。

朱志遠前世只是聽說過,并沒有看過兇手的照片,他只是有一種直覺,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兇手。

他不動聲色的摟著何詩雅往前走,錯身而過,走出兩步,朱志遠霍地轉身。

那兇手果然就竄到了他身后,手中的長柄鐵鉗換成了一把鐵錘。

鐵錘高高揚起。

如果朱志遠不轉身,他這一錘,就要砸在朱志遠的后腦上。

前世那個男子,就是這么一錘給砸死的。

兇手沒想到朱志遠會突然轉身,一下子愣住了。

何詩雅這會兒也回過身來,看到兇手高舉鐵錘的樣子,她嚇得一聲尖叫。

她這一聲叫,讓兇手眼中兇光一閃,上前一步,一錘就向朱志遠面門砸下來。

他個頭大約一米六五的樣子,朱志遠卻有一米八五,他這一錘,砸不到朱志遠的頭頂,只能砸朱志遠的臉。

但這人手臂粗壯有力,下手也極狠,這一錘,風聲呼呼,真要砸上了,哪怕就是砸在臉上,也能把臉砸碎。

不過朱志遠當然不會給他砸上。

他上步,舉錘,朱志遠同時抬腳,一腳就踹在他胸膛上。

朱志遠這一腳有力,把兇手踹得直飛出去四五米。

兇手落地,鐵錘和蛇皮袋子全都脫了手。

兇手在地下打個滾,不等站起來,直接就那么爬著去拿蛇皮袋子。

他抓著蛇皮袋子,一手就向袋子里伸進去。

前世的消息,這個兇手,是個通緝犯,手中有槍。

他手伸向蛇皮袋子里,顯然就是去掏槍。

朱志遠飛步上前,一腳踢在兇手腦袋上,兇手腦袋一歪,暈過去了。

但他的手里,已經抓了一把槍。

“就是這家伙了。”

看到槍,朱志遠就百分百肯定了。

他掏出手機,打給朱旦:“蛋子,你現在在做什么?”

朱旦道:“我剛跟麗麗看了電影出來,她要去逛夜市,有事嗎哥。”

“你到老街這邊來。”

“哎。”朱旦立刻應了下來。

五六分鐘左右,朱旦就來了,騎著摩托車,后座還帶著毛麗麗。

車停下,毛麗麗先叫了朱志遠一聲:“哥。”

又好奇的看了一眼何詩雅。

朱旦則去那地下的兇手,道:“哥,怎么回事?你打死人了嗎?”

他說著,就左右的看,看有沒人看到。

“沒死。”朱志遠知道他的想法:“但這家伙不簡單,他是個通緝犯,手上還有槍,看到沒有。”

朱志遠一指,朱旦就看到了槍,他一步跳下摩托車,先把槍踢開一點,一臉興奮的道:“有槍,哥,這可是大案啊。”

“嗯。”朱志遠點頭:“你叫人,呆會我先走,你別扯上我,就說你和女朋友看電影回來,聽到有人喊救命,你就出手把兇手抓了,喊救命的跑了,你也不認識,就行了,知道不?”

朱旦立刻明白了朱志遠的意思,眼光亮起來,點頭:“知道。”

他當即掏手機打電話。

他的治安小隊,很抱歉,沒有什么休息時間的,天天要上班,早八點到晚十點,要是碰上事情,干到十一二點,甚至凌晨都有可能。

不過他是小隊長,有點兒特權,到下午六點,他就回去了,有事叫他就行。

當然,隊里其他人也一樣,可以輪著休。

他打了電話,沒多會,遠處就有車子開過來,是治安隊的車,朱志遠就帶著何詩雅離開。

何詩雅從頭看到尾,但她很聰明,一句話不說,也不問,只是緊緊的摟著朱志遠胳膊。

車到她家,上樓,進屋,何詩雅不開燈,卻反身抱住朱志遠,拼命的吻他。

到這一刻,朱志遠徹底忍不住了,也不管了,直接把她抱起來,進里屋,扔到床上,惡狠狠的道:“我警告過你的,你自己要飛蛾撲火,怪不得我。”

“我就是蛾子,就算燒成灰,也不后悔。”

她的聲音象貓叫,眼光也象發春的貓,嫵媚中帶著一點狠勁。

朱志遠早看出來了,這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子。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什么時候,下起了雨,下了大半夜。

一直到中午,兩人才起床。

何詩雅去弄了幾個菜,她廚藝不錯,但家里沒什么菜了,雞蛋,香腸。

朱志遠看了一眼,牌子是雙匯的。

這會兒的雙匯還行,還是國企,過幾年,就會變成私企,在朱志遠重生前,會賣掉,老板拿錢上岸,去國外逍遙。

“你喜歡吃香腸啊?”朱志遠問。

“也不是。”何詩雅道:“就是簡單啊,有時候忙一天回來,不想弄什么菜,就煎幾片香腸。”

“油炸的,不怕發胖。”

“我吃不胖。”何詩雅得意的扭了一下腰:“天生的。”

又搖頭:“也不敢多吃,但也不能不吃,肚子餓,沒力氣,一首歌有時都唱不完。”

“其實胖一點沒事。”朱志遠道:“你們歌手,紅不紅,其實看歌的。”

“嗯。”何詩雅點頭:“我聽你的,不紅也沒關系。”

“不紅就打紅你。”朱志遠揮了一下巴掌。

何詩雅就吃吃的笑,媚眼如絲。

吃了飯,朱志遠開車,帶著她出去。

何詩雅也沒問朱志遠要帶她去哪里。

朱志遠帶何詩雅到了江邊,這邊有一個樓盤,名為江山帝景。

這個盤,是這會兒最貴的一個盤,均價一萬三千九百九。

而東城這會兒的平均房價,也就是七八千的樣子,而且在降,貴了將近五千。

不過這個盤貴有貴的理由,一是精裝修,二是戶型非常好,板式結構,南北通透。

小戶型,六十到八十之間,兩室一廳一衛,卻有兩個陽臺。

北面生活小陽臺,南面觀景大陽臺,設計成半球形,整體落地玻璃窗。

這樣的設計,早上可看日出,晚上可看日落,前面就是東江,江楓漁火,千帆竟渡。

朱志遠選了一個六十七平的小戶型,讓何詩雅拿身份證出來。

何詩雅驚喜的道:“志遠,你……”

“嗯。”朱志遠點頭:“買給你的,全款,今天就搬。”

“志遠。”何詩雅一臉激動。

“你那邊黑燈瞎火的,我不放心。”

這話讓何詩雅更加激動,緊緊的挽著朱志遠胳膊,恨不得整個人都化在他身上。

精裝修的,提包可以入住,拿了鑰匙,回去就開始搬。

租房的人,都是經常搬家的,有經驗,何詩雅就兩個大提箱,加上桶子盆子什么的,朱志遠一車就給裝了過來。

“我去買菜,晚上,我弄幾個拿手菜,算我們入伙好不好?”何詩雅臉頰兒紅紅的,顯示著內心的激動。

她是下面小縣城的人,二十歲音專畢業出來闖,五年了,到今天,終于在東城這個大城市里,擁有了自己的一套房子,這種激動的心情,就如那江邊的晚潮,壓都壓不住。

“你收拾一下吧,我去買菜好了。”

“那我們一起去,收拾不急。”

這會兒,何詩雅一刻都不想跟朱志遠分開。

她有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啊。

“行啊。”朱志遠笑著,讓他挽著胳膊,一起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