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志遠接到井平衡電話:“朱科長,我和喬妹妹在小肥羊等著呢,那個啥,新扎科長來結一下帳吧。”

“好咧。”朱志遠痛快的答應一聲,趕過去,井平衡喬周果然都在。

“你小子,居然就是科長了,沒天理啊。”

見了面,井平衡直接就給了朱志遠一拳。

喬周也深深的看了朱志遠一眼。

上次的事,讓她知道朱志遠有人有關系,但畢業才兩個月,居然就當了科長,這仍然太夸張了點,這讓她對朱志遠的認知,又高看了三分。

進去,叫了酒菜,喬周給朱志遠敬酒:“朱志遠,上次的事,謝謝你了。”

“班長敬酒,那我得接著。”朱志遠跟她碰了一下,喬周一口干了。

朱志遠也干了,道:“喬妹妹,你酒量見長啊。”

“沒辦法。”喬周嘆了口氣:“我做業務,到處求人呢,而且社會上那些人,特別惡俗,他就是喜歡把你灌醉。”

“酒桌文化嘛。”井平衡點頭:“就是這個調調。”

朱志遠當然也知道中國這所謂的酒桌文化的惡俗,搖搖頭,道:“那天那個豬頭,后來沒再逼你喝酒了吧。”

“他不敢了。”喬周笑起來:“第二天他還主動給我打電話,說要給我單子。”

“那你別跟他客氣。”朱志遠笑。

“肯定的啊。”喬周道:“我過去,他本來只想給兩百萬的單子,我就提起你,說你是我同學,我晚上還約好了,要跟你們去喝酒K歌什么的,三說兩說,他臉色就變了,又給我加了一百萬。”

“哈哈。”朱志遠大笑:“不愧是咱們班長,即有美色,又有智計。”

“那必須的。”喬周小得意,卻又搖頭:“不過我其實是狐假虎威,要沒你的虎皮鎮著,他可不會怕我。”

“這么說,我還有座山雕的潛質是吧。”朱志遠笑。

喬周井平衡便也笑。

說笑間,喬周電話響了,她接了電話,眉頭就皺起來:“哪有這個道理,巧巧你別哭,我馬上過來。”

她掛了電話,對朱志遠道:“謝巧巧給人欺負了,我過去看看,要不你們先喝著。”

“謝巧巧?”朱志遠眉頭一凝:“誰欺負她了,一起過去啊。”

“一起一起。”井平衡立刻站起來。

喬周就看了他一眼。

他素來不是個熱心的,今天這么熱心,自然是朱志遠的原因。

“那就一起去。”

出來,喬周搶先結了帳。

朱志遠道:“說了今天我請客啊。”

“這個算我那張單子的提成。”喬周道:“不過別以為會放過你,呆會平了巧巧的事,晚間還是要好好的宰你一頓。”

“對。”井平衡揮手:“我磨了幾天的刀子,還沒出鞘呢。”

“你們這些家伙。”朱志遠只能搖頭。

井平衡是開了車來的,喬周沒車,對朱志遠道:“朱志遠,我坐你的車。”

她上了車,道:“去楓林路那邊。”

朱志遠發動車子,道:“謝巧巧碰上什么事了,誰欺負她啊?”

“她不是喜歡音樂嗎,沒找工作,自己開了一家培訓機構,在楓林小學對面。”

“開培訓機構,可以啊。”朱志遠順口應了一句。

他倒也不是順口敷衍,而是這會兒開培訓機構,確實是一個好行當。

這些年,正在提倡所謂的素質教育,什么音樂舞蹈奧數圍棋書法跆拳道,一堆一堆的,而且只要舍得下本的,基本上還都賺了錢。

搞得最好的新東方,甚至成了上市公司。

要到20年后,打擊教培,才會成片倒閉。

“是還可以啊。”喬周道:“新學期要開學了,報名的挺多的,但竟爭也激烈,有一家也是教音樂的,本來兩不相干,卻欺負她,居然把招生的牌板立在了她店子的旁邊,那一家店子還隔得七八米呢,卻擺到她店子旁邊,這不純心欺負人嗎?”

“那確實是欺負人。”朱志遠點頭:“把它挪開啊。”

“巧巧的性子,你知道的,溫溫柔柔的,她只會去找那家說理,那家卻說,沒擺在她店子正門口,她管不著,巧巧就沒辦法,只會哭。”

“謝巧巧性子確實溫柔。”朱志遠搖頭:“要她跟社會上那些人去爭,她肯定是爭不過。”

“哎。”喬周輕輕嘆了口氣:“以前在學校里不知道,進了社會,哎,真是難,各種各樣的坑,各種各樣的刁難。”

她入職其實也不過兩個月,但做業務嘛,到處見冷臉,自己卻還要陪笑臉,經常給人逼著喝酒,不喝還不行。

短短兩個月時間,這個活潑大氣的女孩子,心態就仿佛老了十幾歲。

朱志遠只能輕輕嘆氣,無話可說。

這社會就是這樣,想要在社會上立起來,各種辛酸苦辣,就都得嘗一遍。

楓林路不遠,十多分鐘就到了。

“那就是巧巧的店子。”喬周指了一下,朱志遠就在店子前面的馬路上停下車子。

下車,喬周就叫起來:“還沒搬開呢。”

朱志遠順著她眼光看過去,只見謝巧巧店子旁邊,立著一塊很大的牌子,寫著四個大字:飛音培訓。

下面,卻畫著一個巨大的紅色箭頭,指向左邊。

左邊七八米的地方,也有一家店子,掛著飛音培訓的牌子。

你隔得那么遠,照道理說,招生牌板就要擺在自己店子前面啊,卻偏偏擺到謝巧巧店子旁邊來,如果不是竟爭對手,倒是沒太大關系,也沒堵門嘛是不是?

但同為音樂培訓機構,這就有問題了,這純粹就是上門打臉。

這時井平衡也下車了,道:“怎么回事啊?”

“這是謝巧巧的店子,千藝培訓,那塊牌子,卻是旁邊那家飛音的,可卻擺巧巧店子邊上,你說欺負人不?”喬周憤怒的叫。

她說著話,謝巧巧在店子里看見了,迎出來。

謝巧巧是音樂才女,人如其名,個子苗條細巧,性子也溫柔。

她本來在哭,見了朱志遠幾個,她擠出笑臉:“朱志遠,井平衡,你們怎么也來了。”

朱志遠沖她點頭,喬周迎上去,拉著她手:“巧巧,沒事吧。”

“也沒什么事,就是……”謝巧巧眼圈兒又紅了。

“別哭,我們給你撐腰,找他說理去。”喬周扯著她就要去飛音培訓。

“廢那么多話干嘛。”

井平衡把袖子一捋,走過去,搬起那塊牌板,直接就往馬路上一扔。

剛好一輛車子經過,直接壓了上去。

那司機倒是嚇一跳,停車道:“你們自己扔的,不怪我啊。”

“走你。”井平衡揮手。

那司機立刻把車開走了。

“你們做什么?”飛音培訓里沖出一個中年女子,吹了一頭大波浪,一臉潑辣:“你們為什么扔了我的牌子?”

“你的牌子,為什么擺別人店子前面。”喬周立刻懟上去,班長大人,說理從來都不慫的。

“我牌板又沒堵著你店子的門,你管得著嗎?”大波浪女人甩著胸脯叫。

喬周還是姑娘家,胸脯沒她大,但也挺得高高的:“你牌板不擺自己店子門前,卻擺我們店子門前,沒有這個道理。”

“跟這種老女人廢話什么。”井平衡不耐煩了,斜著眼睛道:“老子就扔了,你要怎么著吧?”

大波浪看他一眼,尖叫起來:“你們要打人是不是,打人了啊,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