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個尤物。”朱志遠暗暗感慨一聲,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要了杯酒,慢慢的喝,同時欣賞娜佳的舞姿。

前世,他一度認為,布拉格口中的娜佳,是一個父親對死去的女兒過度幻想的結果。

但在看到娜佳的這一刻,他知道,布拉格沒有夸張,這就是一個精致的尤物,她的身材和相貌,甚至比布拉格說的還要強三分。

父親夸女兒,往往不太會夸她的身材的。

而在朱志遠這個不相干的男人眼里,娜佳那豐胸長腿細腰以及皮質熱褲緊裹著的高翹的臀,幾乎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再配上那野性的眼睛,說她是一個妖精,不會有半分夸張。

娜佳連跳了好幾曲,無數粗野的漢子圍著她,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和她共舞。

她就如同一條眼鏡王蛇,高傲,美麗,卻又有著致命的毒性,所有人都會為她的美麗所吸引,卻又畏懼她的劇毒。

又跳了一曲,娜佳興盡,回到自己座位,一個熊一樣的光頭大漢幫她拉開椅子,一臉陪笑,娜佳卻看都不看。

她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再又倒了一杯,拿在手里,這才把雙腿伸長,舒展了一下。

穿高跟鞋跳舞,身材能更完美的顯現出來,但對于腿的肌肉,也有著更大的壓力。

這是所有愛美的女子一個最頭痛的問題,娜佳同樣不例外。

“真長,真白。”朱志遠就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暗暗贊嘆。

娜佳似乎聽到了他的贊美,轉頭向他看過來。

四目對上,朱志遠微微笑了一下,舉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娜佳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如雪的大長腿沒有收回去,反而把腳尖對著朱志遠的方向,勾了兩下。

她斜睇著朱志遠,寶藍色的眸子里,仿佛帶著鉤子。

如果是一個輕浮的家伙,以為這個絕世美人對他有意思,在勾引他,湊過去。

那么,下場就是斷手或者斷腳,或者,直接沒了小命,尸體會在半夜丟進黑海。

這樣的事不止一次,布拉格就說過好多次,每一次都哈哈大笑,得意不已。

即然有布拉格反復的提醒,朱志遠當然不會上當,他微微笑了一下,眼光反而從娜佳的大長腿上收回來了。

見他不上勾,娜佳撇了撇嘴,不理他了。

本來想找點兒小樂子,結果獵物不上當,這讓她覺得很沒意思,對朱志遠也就失去了興趣。

娜佳喝了一杯酒,起身離開了,她一起身,立刻就有幾條大漢跟了上去,包括那個光頭熊。

這些象舔狗一樣跟在娜佳身邊的跟班,可不是什么社會上的小混混,都是前蘇克格勃行動部隊的精銳特種兵,每一個放出去,都是超級殺手。

前蘇那個龐然大物,倒臺后,不知有多少曾經讓人聞名色變的殺人機器,流落民間,也許在看門,也許在擦鞋,也許,醉死在午夜冰冷的街頭。

“帥哥,能請我喝一杯嗎?”

娜佳背影才消失在門外,朱志遠耳邊就響起一個嬌媚的女聲。

朱志遠回頭,一個紅發女子,只穿一個熱辣的黑色背心,皮質小黑裙短到幾乎可以無視。

她在朱志遠對面坐下,同樣是寶藍色的眸子里,仿佛有野火在燃燒。

這是酒吧里的流鶯,如果朱志遠愿意,請她喝一杯,說好價錢,就可以把她帶回酒店,歡縱一夜。

是的,這同樣是布拉格反復提過的。

這不丟人,當一個國家轟然垮臺,就如原野上的大樹倒塌,曾經依托于樹上的小鳥小獸,就只能各自覓食。

無論是走私,當流鶯,還是擦皮鞋,能掙到錢,就能活下去。

當你活不下去時,才會有人嘲笑,只要你活著,就沒人會指責你。

其實這時候的烏克蘭,相對于朱志遠重生前打成尸山血海的烏克蘭,還要算不錯了。

雖然各自的活法不同,但基本上,還能活下去,而在十六年后,無數人活不下去,只能流落異國,或者,成為尸體。

不過朱志遠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他看了紅發女子一夜,微微搖頭,也不搭話,自顧自端杯喝酒。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只能視而不見,你只要搭上腔,那就甩不掉。

紅發女子不肯甘休,她的腿伸過來,在朱志遠腿上撩撥:“帥哥,請我喝一杯嘛,我不辣嗎?”

朱志遠把腳收回來,微微皺眉。

正常情況下,這紅發女子該收手了,這邊雖然蠻野一點,但現在還是一個正常的國家,一般的規矩還是有的。

亂來,就娜佳都不會同意,隨便亂來,規矩壞了,以后就沒有客人了。

但也許是紅發女子今夜是真的缺錢了,又或者,是朱志遠的東方面孔,讓紅發女子起了另外的心思。

她向旁邊瞟了一眼,就有一個手上紋了一頭黑虎的大漢走了過來。

紋身大漢一屁股坐下,隨手掏出一把匕首,扔在了桌子上。

他也不說話,就看著朱志遠,那情形,就如猛虎盯著圈中的羊兒。

其實朱志遠可以不搭理他,在娜佳的店里,他不敢亂來的。

但朱志遠有點兒煩了。

他放下酒杯,拿起匕首,看了兩眼,手指移到匕首尖端,食中二指勾著匕首,大拇指抵著另一面,用力。

嘣。

匕尖居然斷了。

紋身大漢勃然色變,紅發女子更是呀的輕叫一聲。

匕首是精鋼打制的,當然,也正因為是鋼的,才嘣得斷,鐵的只會彎。

可用三根指頭扳斷一把匕首,這是一般人絕對做不到的。

無論是紅發女子,還是紋身大漢,都驚到了。

“抱歉。”紋身大漢站起來,對那紅發女子道:“走吧,不要打擾客人了。”

紅發女子站起來,也說了一聲抱歉。

強者在任何地方,都會受到尊敬。

“等一下。”

朱志遠說著,反手從袋子里,掏出幾張美元,大約四五張的樣子,不過都是百元一張的,塞進紅發女子胸前的背心里,手指還很自然的撩了一下。

“這是賠你們匕首的。”朱志遠微笑:“另外,你很辣,不過我今天不空。”

“謝謝。”紅發女子一臉驚喜的道謝,就紋身大漢那丑陋的方臉上都有了幾絲笑意。

一手軟一手硬,不慫但也盡量不要隨便結下仇人。

前世,這方面他就做得相當不錯,非洲五年,廣交朋友,外企老板就對他極為滿意,這一世,更加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