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半農處事迂回,裝了幾十年的笑面虎。
誰和他說話都會留一線,哪里見過喬惜這樣橫沖直撞的愣頭青。
說話這么直接。
他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看著喬惜很是和藹可親:“喬副會長,我理解你剛經歷了師傅離世的痛苦。但這是在中醫協會,我希望你說話能夠注意分寸。”
喬惜語氣平靜:“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拿出了證據證明我和程女士的關系。一切都符合流程,按照規定我也能夠將她給帶走,為什么陸會長就是不松口?有私心的究竟是我還是你?”
她對陸家人向來都沒有個好臉色的。
只是礙于陸半農是中醫協會的會長,她必須與他共事。
“我只是覺得程女士是國醫程寒的女兒,身份不一般。想要中醫協會對她盡份責任。”
陸半農不希望那個女人脫離自己的掌控。
程清念。
他們曾經也算是有過一段抵死纏綿的過往。
他害怕有人發現當年的秘密,那個連程寒都不知道的秘密。
卻從未想過他死死保守的秘密,曾經被老陳一句話就給戳破了。
喬惜輕笑了一聲:“是您的意思,還是大家的意思?我想師傅應該希望他的女兒能夠去他的靈前上一炷香。等她離開后,我會結清她二十多年在協會的花銷,并且捐獻一百萬作為協會照顧那些人的資金。”
她將話說到這份上,其他人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挺好的,還是回到親近的人身邊更好。何況這是程寒的徒弟,指不定真的被她研究出了嗜睡癥的治療方案呢。”
“確實好。”
林春生副會長看著陸半農說道:“陸會長,按照規定喬惜是可以將人帶回去的。這是她師傅的女兒,肯定比我們協會照顧得更加周到。您覺得呢?”
他們都這么說,陸半農還能說什么呢。
他忍著怒火說道:“那好,就由喬副會長將人給帶走吧。”
喬惜釋然一笑:“多謝陸會長。等會議結束后,我就去提出申請流程,最好今晚能夠將人給帶回去。”
夜長夢多。
林春生溫和地開口:“那我陪喬副會長走流程吧,這種瑣事正好是由我蓋章的。”
“麻煩您了。”
事情敲定。
陸映雪的臉色已經難看到要滴出水了。
“散會!”
陸半農站起身宣布,便離開了。
喬惜達成了目的,笑靨如花。
人走了個精光。
只有陸映雪落在了會議室里,她那雙眼睛就像是淬了毒汁一樣瞪著喬惜。
“你早就算計好的!你也早就知道了那女的是程寒的女兒,剛才你就是在耍我!”陸映雪怒不可遏!
一想到自己被這個鄉下長大丫頭耍著玩兒,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喬惜側過頭緩緩說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還說要用玉肌膏和我交換!你......”
“那會兒不知道,是你自己錯過了機會!”喬惜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繼續說道,“看來你的臉蛋是沒法好了。”
“喬惜!”
陸映雪從齒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她連番被戲耍,實在是忍不住揚起手,一巴掌就要落到喬惜的臉上。
老陳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控制住。
喬惜俏臉冷凝,她抬起手扇了過去。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到了陸映雪的臉上。
“喬惜你......”
啪!
喬惜沒等她說話,又是一記耳光!